“那您看,这株人参,能卖多少钱?”
周越终于问出了一直想问的问题。
前后一起走的几个人,也支楞起耳朵来听,大家都想知道。
“这个,不好说,我好久没见过这么好的,年头这么长的人参了。
这样的好东西,有市无价,几十两银子也是它,几百两也是它。
端看买家愿意出多少钱了。”
宋原松口气,不说死就行。
他从圣人那里只拿来一百两银票。
昨天差点被他当做了聘金送了人。
好在宁家人并没有在意他的唐突,事后周氏和他说了,不会赖上他。
不是,怎么叫赖呢?
当然,他就是再急,也没有亲自上门提亲的道理。
这事,还需要从长计议。
“那个,周大婶,我身上只有一百两,我先拿走它。
我回去后一定把详情禀告给圣人,看看他能拿出多少钱来吧。
我一定再帮你们讨一些过来。”
周越不以为意,本来就是跟捡来的东西一样,人家能给多少算多少。
那是皇帝想要,就是不给你钱,白拿了你的,难不成还要去京里告状不成。
自古民不跟官斗,就算是貌似讲理讲法的大辉朝,这普通百姓,也是很怕官的。
“宋大人客气啦,一百两足够了。
本来是天生地养的好东西,能给需要的人用了。
是它的好造化,也算为我们普通百姓积福了。”
宋原还有话需要跟周越谈,一直没有机会,他明日就要带着人参走了,今晚一定要说了。
回到家,周越带着孩子们把药材晾好。
看着钱氏和春娘正在收小婴儿的衣服、垫子和尿戒子,周越想到,预产期真的快临近了。
一些事情必须赶紧准备起来了。
之前她根据她们的说法,算出了是明年春天的预产期。
后来发现不是的,是腊月的预产期。
正是最冷的时候,做火墙必须提上日程了。
还有产婆和妇科大夫,必须提前找好,预付费用,打好招呼。
让她们在预产期那段时间,推了其他人的预约,能做到随叫随到。
保证春娘生产的顺利。
就算是当代,生产都是女人的鬼门关,在古代更是如此。
好多人幼年失恃,很多是因为母亲难产去世的。
尤其是春娘是头胎,宁家还住在这偏僻的乡下,村里没有大夫。
需要万分小心才是。
周越早就开始寻摸产婆,而且找的不是一个,还是好几个。
最后选来选去,定了三个。
都许了优厚的费用,并预付了定金。
约定好了时间,在预产期前十天,三位产婆就要住到凤凰台村来。
为此周越还在村里,挨着宁家宅子,找了一处无人住的院子。
早早把它收拾好了,简单修缮了一下,把炕好好整理了一下。
拾掇出几间房间,但没有垒灶台,吃饭不用他们自己做,去宁家一起吃就行。
单独给杨大夫留了一间大点的房间,收拾干净了,到时候给他住。
没办法,本地实在是找不到其他好大夫了。
杨大夫对于让自己来凤凰台村专门等着待产,有点不太高兴。
但看在他用了周越的方法治好了好几个人的腿伤的面子上,他就没很反对。
最后他在周越的提示下,想了个办法,他找了一些同行,给他们下了帖子。
邀请他们那几天来凤凰台村聚会,周越说叫什么中医论坛。
一切路费和食宿费都由周越承担,周越还愿意提供一些医书和药材,供他们交流和品鉴。
最后听闻杨大夫邀请来了宜县内的十几个大夫来此参会。
周越都惊了。
这,她还以为杨大夫这么倔的一个人,没啥朋友呢。
她认为杨大夫能邀请来三五个好友,在凤凰台村这么一住。
就不怕春娘生产会有什么不测了。
总有那么一个半个的大夫,擅长妇产科吧。
没办法,最后周越又专门单独租了个院子,并重新粉刷了,栽种了一些花木,拖来了一些山石,把个农家院子装饰的像个园林一般。
冬季北方没有绿植,只好从自家山上挖来了几棵长相奇特的松柏树,暂时墩在院子里充门面。
等他们走了,再种回去。
那两个院子,前几日弄好了。
还让杨大夫亲自来验看了一番,他很满意,觉得能召开这样的盛会,能有这样的接待标准,他很有面子。
外人的院子收拾好了,自家却还没开工呢。
周越想等这几位客人走了,就开始着手垒火墙。
她一到家,让清墨和钱氏去做饭,她闷在屋里写写画画,画出了火墙的草图。
然后叫来杨墨,给她解释了一番,杨墨拿了尺子去大嫂屋里量了一番。
返回回来拿笔重新画了图。
她画的图,是透视图,还带着各种尺寸。
最后连土石的用量,都算出来了。
不得不佩服,专业的人做专业的事,有些东西,真的是天赋。
有了设计图,实施起来就容易了。
这事自然是宁老头和杨墨还有炫墨的事儿。
这天晚饭后,宋原跟周越说要借一步说话。
周越知道他想说什么。
他们一起出门,暮色四合中,朝着河边走去。
刀哥和钧墨在后面悄悄跟着。
他们发现了,就当没看见。
钧墨喜欢出来溜达,一开始周越还有点担心。
但次数多了,看到钧墨和刀哥每次都安然无恙,就放心了。
钧墨已经长大了一点了,不再是那个瘦瘦小小,懦弱无助的小孩子了。
他现在长得很快,体重有三四十斤了,个子像个六岁的孩子了。
加上他有刀哥这个盟友,周越放心的让他去山野间玩了。
大自然是最好的疗愈场所。
动物是最忠诚的朋友。
钧墨现在拥有了这两样,只需要时间了。
“对了,大婶,记得我跟你说过不,这刀哥不太对劲?”
“哦?怎么说?”
“我觉得,它不像狗。”
“呵呵,你也看出来了,它鬼精鬼精的,是很像人。
感觉它的智商跟一个五六岁孩子一样。”
宋原:“……”
“它现在就像我们的家人一样,估计它不认为自己是狗吧。”
宋原:“咳咳,不是,大婶,我的意思是,它好像是一头狼。”
“狼?你别吓我啊。”周越的头发都快立起来了。
她猛然扭头看刀哥,刀哥被她吓了一跳。
刀哥在心里反省,最近自己和钧墨都没有犯错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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