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寒得到了优待,连每天早上的剑法齐练都不用去了,就在屋子里专心完成贺书达交给她的任务。
有了上次的经验,对于时寒来说,将两派内功融合并不是什么难事,因此练功也就没有着急。
由于屋子比较偏僻,院子里吵闹的声音也传不到时寒的耳朵,让她难得的睡了次懒觉。
吃过午饭,时寒才开始干正事,内功在晚饭前就练完了,伸了个懒腰,等着吃晚饭。
时寒的饭菜很丰盛,她一边吃一边想着:要是每天都这样,不出一个月,她就会胖的连院墙都跳不出去了。
想到这,拿筷子的手顿在空中,随即又在心中安慰自己:只是一两顿而已,不用这么紧张。
这样一想,心里的负罪感果然降低了不少。
饭后,时寒没等厨房来人,就自己把盘碗送了回去。
然后若无其事的走到了陆纤凝的房间门口,叩响了房门。
片刻,房门被打开,看到时寒的瞬间,陆纤凝表情微怔,随即恢复,声音冷淡:“有事?”
时寒嘴角含笑,在听到陆纤凝的声音之后微微收敛:“师姐不让我进去吗?”
陆纤凝犹豫了一下,并没有让路:“有事就在这里说吧。”
时寒心里叹了口气,心想:才一天时间,态度就变成这样了,想用这种方法让我知难而退吗,这也太小看我了吧。
时寒闭口不说,就这样看着陆纤凝,想把人看的不好意思,然后借机进门。
谁知道陆纤凝不吃这套,时寒不说话,她就等着,时寒看她,她就看别处,实在受不了了,才恼道:“你不说我关门了。”
陆纤凝关门的动作几乎和这句话同时开始,时寒眼疾手快,在门要完全合上之前,抬手放在了门沿上,但并没有用力推。
陆纤凝怕夹伤她的手,猛地停住了关门的动作,门被再次打开,时寒抢在陆纤凝之前开口:“我不进去了,就在门口说。”
陆纤凝看着她,时寒没话找话:“桂花糕吃了吗?”
陆纤凝:“吃了。”
时寒:“好吃吗?”
陆纤凝:“还行。”
时寒自言自语:“那就是不如上一次的,下次不在镇子上买了。”时寒说着心里想:下次一定得问问柴骏他的桂花糕是在哪里买的。
陆纤凝:“不用了,以后别给我买东西了,任何东西都别买了。”
时寒:“为什么?”
陆纤凝:“不为什么,不喜欢。”
时寒心里又想:骗人,上次明明很开心。
陆纤凝见时寒不说话,问道:“还有别的事吗?”
明知道她口是心非,但是这几句话还是让时寒的心情跌到了谷底,今天不管说什么八成都是这样的态度了。
时寒摇摇头,刚摇完头就后悔了,但陆纤凝没给她机会就关上了门:“早点休息。”
时寒站在门口愣了好半天,陆纤凝的行为让她又气又笑,但时寒可不是内心脆弱的小姑娘,她把这归结为陆纤凝心意明确前的自我欺骗。
门外的喧嚣化为静谧,夜幕悄然而至,时寒回到房里,拿起了不知道从哪翻出的一本武林逸闻看了起来,也算是吃瘪后的一次自我调节。
里边写了好多莫名其妙又精彩绝伦的故事,有江淮年轻时的荒唐事,有胡耀十八个小妾相互争宠,甚至还有明月阁阁主冉芸依的故事,书上写她经常出入象姑馆,每次都要点十余个美貌少年伺候,三天三夜不出门,时寒看着看着就眉飞色舞起来,还不时的笑出了声,好像当事人跟她没有一点关系似的。
正在兴头上,马上就到了美貌少年喂冉芸依喝酒吃葡萄的地方了,院外不大不小的鸟叫声响了起来。
时寒回过神,才想起月容说谢韵回来的事,这次找她八成是有了结果。
时寒因那本武林逸闻而浮在脸上的笑意正盛,恋恋不舍地放下了书,随着那声鸟叫翻墙到了树林里。
来人还是月容,看到时寒满脸笑意,疑惑道:“阁主,有什么喜事吗?”
时寒摇头:“没有,就是看了本书,找我什么事?”
月容禀告:“柴骏飞鸽送来了消息,谢韵在回来的路上遇到了一群被丈夫殴打的妇人,就匆忙赶回明月阁想让您替这些人出头。”
时寒松了口气:“就这个事啊,这谁不能办啊,柴骏不都回去了吗,让他去不就行了。”
月容:“本来是这样的,但谢韵自从回去就没见到您,问了明月阁上下都说您出门了,不知道去了哪,就连柴骏也是这么说,所以谢韵就生气了,她觉得您是故意躲着她,所以说什么都要见您,还给了三天的期限,三天内见不到您,就要把您的东西全都烧了。”
时寒惊呼:“她凭什么烧我东西!”这句话几乎是吼了出来,说完才意识到声音太大了,赶紧捂嘴看了看四周,好在周围一片空旷。
时寒松了口气,压低声音不满道:“她有病啊,干嘛非要见我。”
月容回答不了这个问题,只好沉默。
时寒挠头,谢韵言出必行,她一定要在三天内回到明月阁才行,可是青玄派这边怎么办。
时寒正琢磨着,突然盯着月容,眉头展开。
月容眼睛惊恐,夹带了一丝不安,惨笑道:“阁主,你干嘛这么看我?”
时寒眯起了眼睛:“月容,谢韵这个人你是知道的,所以我一定得回去,但是我走了吧,这里又...”
月容瞬间明白,摆手求饶:“阁主,我不行,我真的不行,我,这,我会被发现的。”
时寒安慰:“不会的,我现在不用每天都出门,隔三岔五找师兄汇报一下就行了,还有人会把饭菜放在门口,你不会露馅的。”
月容把头摇的跟拨浪鼓似的:“不行不行,万一有人来找你怎么办,我声音也学不像,功夫又不好,要是被发现了,肯定会很惨的。”
时寒:“你不用说话,只要每天吃饭睡觉,让别人知道房里有人就可以了,没人会去打扰的。”
月容还是不肯。
时寒只好板起了脸,软的不行来硬的:“这是命令。”
可怜的月容纵使一万个不愿意也没有办法,还是被自家阁主推进了青玄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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