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寒虽然早就对陆纤凝的事了如指掌,但亲耳听到她肯定的答案时还是会雀跃不已。
吃完饭还没到申时,时寒又困又累,直接回到房间睡觉,这一觉如果没人打扰,八成要睡到第二天一早了。
可惜事情总不会如想象的顺利,刚入夜,就有人在呼唤时寒。
“啾啾。”
时寒睡得正香,一点察觉都没有,直到响起了第三遍。
时寒极不情愿的爬起来,衣服随便披了一件就翻出了院墙。
来人是月容,看见时寒睡眼惺忪的样子才知道自己扰了阁主的好觉。
时寒打了个哈欠问道:“柴骏呢?”
月容小心翼翼地答道:“柴骏回明月阁了,谢韵回来了。”
听到谢韵两个字的时候,时寒瞬间清醒了,瞪大了眼睛激动道:“她不是云游行医去了吗?”
月容:“前天回来的,昨天就到明月阁了,一定要见您,今天下午我们收到消息之后,柴骏就马不停蹄的回去了。”
时寒皱眉:“她,她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
月容摇头。
时寒发愁:“千万不能让她知道我来这了。”
月容不解:“阁主,你怎么还这么怕她?”
时寒佯怒:“什么叫怕,我是给她面子。”
月容:“......”
时寒:“等柴骏回来让他马上来见我。”
月容:“是。”
时寒的好心情被这件事击得四分五裂,躺在床上久不能眠。
两人从小一起长大,一个练武,一个学医,性格却截然不同,冉芸依决定要做的事,就算天王老子来了也拦不住,而谢韵总会为了大局而放弃小利。
谢韵要是知道她为了陆纤凝追到了青玄派,不理明月阁的大小事务,不把屋顶掀了才怪。
愁了一会,困意又上来了,时寒迷迷糊糊的一觉睡到了天亮。
严格来说,贺书达今天也给了时寒假,不过她为了讨好一下师兄,还是准时出现在了明志殿。
贺书达看她容光焕发,毫无倦意,也来了精神:“看来睡得不错。”
时寒:“还得多谢师兄给假才行。”
贺书达:“休息最重要,休息好了练功才能事半功倍啊。”
时寒:“师兄说的是。”
贺书达:“前两天跟你说过的口诀还记得多少?”
时寒:“我背一遍给师兄听。”
时寒记忆力惊人,前天上午只跟着贺书达背了一遍,现在仍然可以一字不差的复述出来,惊得贺书达连连叫好。
时寒背完,贺书达问道:“有没有不懂的地方?”
时寒摇头,贺书达的表情似乎是不太相信,毕竟这套口诀中夹杂了青玄派独门的运功方法,其中有几句的句意还晦涩难懂,稍不注意就会走了歪路。
贺书达挑了几句最难的提问时寒,时寒居然将意思解释的八九不离十,再一次震惊了贺书达。
贺书达不仅问道:“你怎么连这些句子的意思都知道?”没等时寒说话,贺书达恍然大悟道:“哦,我知道了,二师姐告诉你的是不是?”
时寒本想胡诌个理由,却没想到贺书达替她说了一个十分合理的解释,顺坡下驴,不好意思的点头承认了。
贺书达不满道:“二师姐怎么明目张胆的给你开小灶啊,你以后成了武林高手,这功劳算我的还是算她的。”
时寒安慰道:“自然是算师兄你的了,师姐不过是随口点拨了几句,可要是没有师兄的悉心教导,想点拨都无处下手呢。”
贺书达“嘶”了一声:“怪不得师姐喜欢你呢,我要是有你这张嘴,不知道得迷倒多少姑娘,说不定早就成亲了。”
时寒只注意到了前半句:“师姐很喜欢我吗?”
贺书达一副明知故问的样子:“当然了,你感觉不出来啊。”
时寒摇摇头。
贺书达蹙眉:“你受伤,还有上次中毒,能让宠辱不惊的陆纤凝师姐着急,还亲自换药,你可是青玄派的独一份啊。”
时寒暗笑,嘴上却说:“那不是因为恰好遇上了吗?”
贺书达低头思考,默默点头:“嗯,也很有可能,你说的有道理,毕竟师姐心地善良,同门师妹受伤,她关心着急也是正常的。”
时寒心里正偷着乐呢,听到贺书达一本正经的分析,一口气堵在胸口差点没上来,她就不该多那句嘴。
贺书达半晌才起来正事来:“既然口诀你都熟悉了,就练起来吧。”
时寒点头,往屏风后走去。
“等等。”贺书达叫住了她:“我想了一下,这套功法需要绝对的安静,这里不太合适,这样吧,从今天开始,你就在自己的房间里练,有问题随时来找我,没有问题的话,你就踏踏实实的待在房间里,也不用每天过来,隔上个三五天,跟我汇报一下情况就行。”
说完,贺书达又一阵小跑到了后殿,不多时,拿出了一本书交给时寒:“这是一本入门的轻功,练功练烦了,可以看看它,很好懂,很简单的,你一看就会。”
时寒接过:“谢谢师兄。”
贺书达敲了几下脑袋:“哦,对,还有,每日三餐我会安排人给你送去,就放到门口,不打扰你,你什么时候想吃了再出来吃。”
时寒有点不好意思:“师兄,这不好吧,能让人把饭菜送到房间的除了师父就是少数几位师兄师姐,我才入门三个月,就让人每天给我送饭,这要是传出去,影响不大好吧。”
贺书达板起了脸:“有什么不好的,他们敢说闲话,谁要是不乐意,就拿出本事来,也跟你似的,三个月练成三本内功,我也让人给他送饭。”
贺书达都这么说了,时寒只好接受了。
回去的路上时寒翻了翻那本轻功,的确简单的很,一进屋就把它扔进了柜子里,多看一眼都是浪费时间。
躺在床上,时寒想着第一次见贺书达的时候,他严厉稳重、不苟言笑,再看看现在的他,虽然在其他师弟师妹面前还是那副让人敬而远之样子,但在时寒面前,就暴露了本性,大概是知道时寒自律上进,不需要外在的约束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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