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一顿还算丰盛的晚饭,目睹了母子三人其乐融融、毫无芥蒂、亲密无间的相处。
孟盛定下了报仇的计划。
他帮着把饭桌收拾好,便跟洪英告辞:“婶子,我去学校找我弟去,晚上不在这里睡!
明天早上再带着东西过来,跟良叔一起回村里。”
“晚上跟你弟带着行李一起过来住吧,学校的床窄,大热天的两个大小伙子可不好睡!”洪英很是热情好心的劝道。
孟盛道谢婉拒后就出了门。
夜色已经开始笼罩大地,街道两边昏黄的路灯都亮了起来。
夏日的夜晚,不少人坐在街头巷尾风大的地方乘凉。
大人打着蒲扇聊天扯闲,小孩子追逐嬉戏,还有一些卖各种吃食、小玩意的摊贩在街边叫卖,跟村里入夜后的宁静黑暗完全不一样。
孟盛身上的钱有限,买了一个本子、一支笔、一包火柴和几根蜡烛后就一路慢悠悠的往早上进城的方向走。
穿过长街,又拐了两条小巷,最后停在了一处黑漆漆孤零零的院子前。
借着月光左右打量了一遍,看到房前笔直立着的大树,和房子后面坍塌了一段的古城墙,确定地方没错。
于勇当初成功减刑后,跟大家讲故事似的讲过几回自己的藏宝地。
孟盛只听一次就深深的印在了脑海里,不是他未卜先知料到自己会重生过来寻宝。
而是因为这里离他们进城的道不远,每回进出县城都能远远看到眼前这棵枝叶繁茂的银杏树。
绕着院子转了一圈,没走挂着铜锁的大门,而是找了处低矮一些的院墙轻轻一跳,双手扒住墙头,然后一撑一跃,整个人就翻过了近两米的围墙稳稳的站在了院子里。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他感觉重生回来,自己的精力好了很多,一晚没睡现在依然没觉出累,身手也利落了不少,翻这高高的围墙都没怎么费劲。
不过眼下不是细想这些的时候,仔细听了听四周的动静,确定院里没人,便借着月色径直往后院去。
在后院的东北角找到了于勇口中谁也想不到的藏宝地——茅房。
点燃蜡烛,推开木门进去。
里面打眼一看跟一般的人家的茅厕并没有什么不同,木板围成的墙,茅草搭成的顶,两块木板和一个埋在地下的瓮,简单得不行。
只是自建成就是掩人耳目的,根本没用过,里面干净得很。
孟盛拿着蜡烛在木板墙上敲敲打打,有目的寻找。
很快找到了一处可以移动的木板。
推开,又一道木板墙映入眼底,跟原先的木墙之间形成了一个几十公分宽的夹缝。
夹缝的地上放着一块十分醒目的石板。
孟盛放下蜡烛弯腰挪开分量不轻的石板,一个黑黝黝的洞口就露了出来。
略站了站等洞里通风换气后,拿着蜡烛沿着洞口的梯子往下爬。
很快下到洞底,举着蜡烛照了照,整个地下空间不大,四周墙壁和地面也粗糙不平。
不过地上一只只大小不一的箱子倒是摆放得很是齐整。
穷了一辈子立马就能实现财富自由,孟盛深吸口气,定了定砰砰乱跳的心,抖着手掀开了一只箱子盖,入眼就是一叠叠捆得扎扎实实的钱票。
接着打开下一个箱子,依然是这些花花绿绿、让人疯让人狂的东西。
如此下来一连三个箱子都是 。
到了第六个箱子才是一些黄金、珠宝首饰和十几柄不知道哪里收罗来的古式刀剑。
哪怕估算不出这些东西的具体价值,孟盛也看得有些口舌发干,身体发颤。
怔怔站了好一会儿,才从一个箱子里拿了一叠钱出来,然后把所有的箱子都盖上,最后提了一只装着钱票的箱子出了地洞。
在院里找了找,找到一把锄头一起拿着,翻过院墙,越过不远处坍塌的城墙,走进了寂静幽暗的山林里。
寻了处树高草深的地方,挖坑把箱子埋了又做好遮掩,再次返回院子,继续搬箱子。
如此来回好几趟,除了那些古式刀剑留着说不定还能给人多加点罪名外,其余八口箱子都被他分几处藏进了山里。
因为地方比较偏,整个过程神不知鬼不觉。
搬完了箱子,孟盛还回去谨慎的清理了一遍自己留下的痕迹,又借着地方写了一封信,才离开这里。
天已经很晚了,圆圆的月亮高高挂在了头顶,街上空荡荡的早没了人影。
孟盛脚下一拐,直奔离县政府不远的一个老旧四合院。
这是洪英的娘家,上辈子十多岁追着孟云两兄弟屁股后面跑时,还跟着他们来过一回。
确定附近街上没人,快速走到了门前,把写好的信放进门边设置的信报箱里就转身飞快离开。
接下来就等着看洪家的态度,再决定下一步的动作了。
他不怕这封信打草惊蛇,让人从笔迹追查到他,因为孟家村太过贫穷闭塞,唯一的小学还是前几年高考恢复后,村里人出钱出力修建的。
以前想读书,小学都得去前面的榕树村上。
来回路上太耗时间,一早一晚还不怎么安全要大人接送。
他们这批人除了家里条件好,或者孩子特别有读书天赋的,都只在前些年有知青下来时,上过一段时间扫盲班。
只那时大家都不舍得花钱买纸笔,孩子大人全都拿烧了一半的木棍在地上比划。
孟盛家里穷,他又不是读书的料子,有那时间不如上山弄点东西填肚子,三天打鱼两天晒网,跟村里大多数人一样,几年下来也就囫囵认了些字。
能读会写,还是后面在监狱里上了好些年政治思想课的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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