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陵城,南国腹地,军事重镇。
午间时分,航班稳稳降落在金陵国际机场。
李峰此番乃初次涉足远方,甫步出航站楼,望见眼前矗立的摩天大楼,顿感眼花缭乱,目不暇接。
杨子瑜紧随杨廷昉身后,正欲拨通电话,忽闻一道爽朗笑声传来,一名气质非凡的青年快步走近。
“小瑜,好久不见!”
杨子瑜抬眸一瞧,美眸微愣,数秒后才惊讶道:“你是……刘源?”
“嘿嘿,没错,就是我呀!没想到你还记得我!”刘源朗声笑道。
旧友重逢,杨子瑜亦难掩欣喜之情,兴奋道:“我怎么可能忘?小时候你还要抢我的泥巴玩,结果被我糊一脸,哈哈……”
刘源额角微皱,翻了个白眼,继而转向杨廷昉道:“曾爷爷好,我外公他们让我来接您。”
杨廷昉微微点头,微笑回应:“好。”
此时,刘源目光转向一旁的李峰,好奇询问:“他是……”
“他叫李峰,是我的朋友。”杨子瑜忙接口介绍,对李峰道:“小峰,这是刘源,我们从小一块长大的。”
“你好!”李峰点头致意,欲与刘源握手。
刘源虽心有不愿,但碍于情面,还是敷衍地握了握。
李峰将刘源的神色尽收眼底,却只是笑了笑,未予计较。
四十分后,四人抵达一处豪华住宅区,穿行其间,终至一座古韵盎然的大宅门前。
“曾叔叔好,可算把您盼来了!”宅内闻声,一位魁梧男子疾步而出。
杨廷昉微笑回应,轻声问:“你父亲在吗?”
“在呢,一早就在念叨您了!”男子边说边引领杨廷昉等人步入古宅。
李峰跟随众人,最后步入主卧室。只见宽大的床上,一位瘦削的老者正闭目养神。察觉有人进入,老者缓缓睁开昏黄的眼眸,看清是杨廷昉后,眼神骤然明亮,激动万分:
“小曾子,你可来了!快……”
在老者眼中,尽管杨廷昉已年逾七旬,仍是他记忆中那个陪伴左右的卫生员。
“首长,您说什么呢!我还没服老,您也绝不会走!”杨廷昉鼻头微酸,走到床边坐下。
两位老人忆起往事,一时无法停下交谈。高大男子向杨子瑜使了个眼色,道:
“小瑜,咱们先出去吧。”
待至庭院,男子笑盈盈对杨子瑜说:“小瑜,多年不见,越发漂亮了,怎么也不抽空来看看叔叔我?”
杨子瑜吐舌娇笑:“叶叔叔,您可是大忙人,就算我有空,您也不一定有空哦!”
男子转而审视李峰,疑惑道:“他是……”
“您好,我叫李峰。”不待杨子瑜开口,李峰主动伸手相握。
“叶成云。”叶成云与李峰友好握手。
寒暄过后,叶成云目光再度投向杨子瑜,问:“小瑜,你父亲为何没一同前来,只让你们两个晚辈陪曾叔叔?”
“我们云柳县爆发疫情,父亲脱不开身,便派我们来。”杨子瑜解释道。
“曾叔叔不能来,就让这位小峰兄弟顶替?”刘源在一旁阴阳怪气地说。
杨子瑜面色微僵,勉强笑道:“是的,毕竟我是女孩子,有些事处理起来力不从心,小峰……他其实是个医生,是受我爷爷所托,来为叶爷爷诊治的。”
她略显尴尬,实因叶家并未托付杨家寻医,一切皆出于杨廷昉的提议。
“诊治?”叶成云一愣,未料到年纪轻轻的李峰竟是杨廷昉请来的医师。
刘源反应过来,嘲讽道:“小瑜,你不是开玩笑吧?他这般年纪,也能看病?”
刘源言语间已全无礼数。
李峰早已对他心生不满,冷冷回应:“年纪小就不能给人看病吗?”
“能,但要看给谁看病。”李峰话音刚落,院门外走进一对年轻男女,质疑的话语出自那名女子之口。
刘源指向与女子同行、身穿白大褂的男子,得意洋洋地介绍:“看见没?这位张航张医生,是金陵最年轻的内科大夫。相比之下,人家才是真正的医生!”
他对张航努努嘴,继续道:“张航,他说自己也是医生,比你还年轻呢!”
张航不过三十出头,听罢淡漠地扫视李峰,轻蔑道:“哼,沽名钓誉之人何其多,自以为懂点头疼脑热就是医生了?”
刘源对张航的回答颇为满意,放声大笑。
杨子瑜秀眉紧锁,正欲反驳,叶成云却厉声喝止:
“刘源,你在胡说什么?”
刘源被训斥,面露尴尬,一时无言以对。
叶成云瞪了他一眼,随即对李峰赔笑:
“小吴,让你见笑了,还请你别放在心上。”
“没事,我本就不打算对牛弹琴。”李峰淡淡挥手。
此言一出,刘源勃然大怒,手指李峰怒斥:
“小子,你说谁是牛?”
李峰看都不看他,只凝视张航,平静道:“我说的是他。穿上白大褂并非都是医生,真正的医者不会以貌取人。”
全场愕然,无人料到看似平凡的李峰,竟语出惊人,说出如此惊世骇俗之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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