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顿完明珠与秦掌柜的墓地,天快泛白,那只公鸡也不打鸣,头也不回的往林子里钻,谢阳阴恻恻的盯了许久。
一群人狼狈的站在俩人的墓碑前发呆,淮王妃看了看天,疲惫的说道:“我们不能在这里待太久,等过了头七,再来。”
几个人连拉带扯的爬上马车,骑上马,慢悠悠的往城里赶。
倒是宋慎之一直不停的回头看,淮王妃把他的脸掰回来,语重心长的说:“不要影响到明珠最后的一段路”
这段路到底要怎么走才算是正确的,宋慎之不知道,他只知道,他心心念念了多年的明珠就这样没了。
到了城门口,散伙前,淮王对着众人说:“早日回去换官服,别影响上朝。”
宁王和陈坚跟看呆子一样看了淮王两眼,没说话,各自骑马回去,每个人都是孤零零的背影,身边连个护卫都没带,看起来莫名的心酸。
宁王妃却是跟着淮王府的马车回去,今晚她要守着淮王妃。
不过他们到底都还是准时上朝,只不过这几个人都是一脸疲态。
皇帝和皇后还不知道明珠已下葬,因为太子先前下了命令,谁敢在陛下面前胡说八道,直接拔了舌头丢进护城河。
早上皇帝还是一脸常态,听了几个不痛不痒的奏报后,就笑眯眯的问淮王:“昨日明珠的生辰宴可还热闹?”
淮王古怪的看了一眼皇帝,过了会儿才反应过来,看了一眼太子后,才有气无力的说:“尚可。”
尚可?皇帝微微蹙眉:“是因为朕没送礼过去吗?”
“今年可不能怨朕,是你家王妃说,今年宫里不要送礼,免得压了明珠的福气,我们这才没送。”
淮王没吱声。
皇帝也不好继续追问下去,又见陈坚面色也不是很好,还在腹诽:莫非两个人都闹起来了?
这边还没想明白,那边兵部就有人出来告状,说淮王非紧急要事,半夜公然出城。
淮王脸色很是奇怪的看了一眼陈坚,然后又看了一眼兵部的那个官吏,想了半天,又对上皇帝疑惑的眼神,仿佛在问:“我能揍他吗?”
皇帝思考了一番,问:“昨晚你出城干什么去了?”
淮王没接话,反而一拳挥向了陈坚:“你这个老匹夫!昨天晚上我们出城干啥去了,你不知道?”
“一上朝,你就来找事,是吧!”
陈坚没还手,他从地上爬起来,抖了抖袖子,反而平静的问那个告状的官吏:“你是怎么知道,我们昨晚出城了?”
我们?我们出城?
小吏吓的脸都白了:“您和淮王一起出的城?”
没等陈坚回答,淮王就呜啊啊的冲着小吏过来,直接一拳就挥到了他脸上:“都说好马不吃回头草,好狗不舔同一个粪坑的屎,你怎么就那么喜欢舔陈坚这个老匹夫呢?”
小吏被身后的其他同僚给扶着才没倒地,但这会儿已经两股战战:“下官不知,不知...二位一同..”
后面的话结结巴巴,但旁人却是听懂了,纷纷上来劝架,不过,陈坚倒是一言不发的冲过来,也朝那个小吏挥拳。
一边打一边说:“为什么你们总喜欢给我使绊子,总喜欢往我身上泼脏水?”
这小吏的惨叫声响彻大殿。
皇帝气得大喊:“禁军呢!把这两个老匹夫给我拽起来!”
经过半盏茶的功夫,朝堂终是恢复了先前的宁静,皇帝两眼发黑,手都抖着:“说到底怎么回事?”
陈坚倒是先回禀了皇帝:“我们昨晚确实在宵禁之后出了城,但出城时严禁守城人对外透露任何消息,这才几个时辰,就有人来告状,臣恳请陛下细查究竟是谁走漏了风声。”
“你们!一个是堂堂的王爷,一个是镇国大将军!两个人半夜出城的事是一点都不提,反而要朕给你们查奸细?”
沉默了半天的太子出列:“陛下,昨日儿臣、淮王叔、淮王婶、宁王叔、宁王婶、谢志远谢爱卿,谢阳谢爱卿一起出的城。”
在众人的窃窃私语以及皇帝震惊的目光中,太子继续平和的说:“昨日午后安平公主薨逝,宵禁后出殡,所以要出城。”
短短两句话后,满朝皆静,就连刚刚挨揍的小吏都惊讶的张大了嘴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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