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过几日就是冬至,按照往年惯例,家家户户要包饺子吃。
由于冬至朝廷会休沐七天,所以很多事情都要在节前给处理了,免得休沐时害得打嘴皮子功夫。
原本谢阳在刑部整理文书是一把好手,只是下狱了三个月,里面待整理的文书堆积如山,就连吏部都跟着叫苦连天。
没办法,蔡声只得上书,请示皇帝,问谢阳是罚还是放,希望给个明示。
皇帝跟没听见一样不搭理蔡声,蔡声很是无奈,他也想找人来替谢阳的位置,但不管换了谁,连他之前的都弄不明白,不管是整理还是归档,没一样能利利索索的拿出手。
一向不爱弹劾人的吏部也出面诉苦:“谢大人下狱三个月,没有苦主,没有状子,也没有口供,总关着也不是个办法,这考核都不知道怎么办了。”
皇帝终于听见了,眼皮子抬了抬:“现在有人要告谢阳吗?”
原本柳大人准备义愤填膺的往前迈那一小步,结果就被旁边的人给死死拉住,并且用严厉的眼神警告了他一番,他就把脑袋给缩回去了。
等了半天,见无人应答,皇帝笑了笑:“他年轻气盛,在宫门口胡闹,也是失了礼数,这关了三个月,脾气应该收敛了,把人给放了吧”
“至于绩效嘛,这三月,他啥活也没干,就垫底吧。”
皇帝都这样说了,其他老油条们个个明白是什么意思,便齐齐呼喊:“陛下圣明!”
下了朝,偏僻处,那柳大人对着刚刚那个人吹胡子瞪眼:“你拉我作甚!他打我的时候,你们都是看见的,他打我了!”
“我为何不能去告他一告?”
“柳大人,你我为同科进士,我才拉你一把,换了别人,我才懒得管!如今你倒埋怨起我来了?”
“蔡声和吏部的人分明是一唱一和,肯定是得了陛下的同意,才敢在朝堂上把这事给摊开了说!”
“再说了!那他是三个月前打的你,你为何当时不告?三个月后再告,那不是欺君吗?”
“无苦主!无口供!失了礼数!你难道就没听出来这里的意思?你是怎么在朝堂上混了这些年的?”
说完,那大臣气得甩了袖子就走。
是啊, 对其他朝臣来说,谢阳打的不是他们,跟他们又没有直接利害关系;并且柳大人的碎嘴子也该有人来治治了!更何况,朝里还有一些人家本来就站在谢阳这边的,当初他可是替他们挨了打的!
皇帝有意宽宥谢阳,自己为什么要干提前给自己买棺材的事情呢?顺着皇帝,顺着太子不好吗?
结果,前脚刚放了谢阳出来,柳大人就在宫门口碰到了,谢阳看着这老不死的东西笑了笑:“下次再让我听见你胡说八道,看我不打烂你的头!”
柳大人气的胡子乱飞:“小人得志!小人得志!”原地转了几圈后,准备回去写折子弹劾谢阳一本。
结果折子还没写完,就被他的儿子一把夺下:“父亲,你是疯了吗?他殴打老臣,陛下都没责罚,你上折子意欲何为?是质疑陛下,还是觉得自己的官做到头了?”
当然这些都是后话。
谢阳出了宫,就乘了马车回了自己家,打水浆洗衣服被褥,又洗刷地面门框,凡事亲力亲为;又认认真真为冬至做准备,上街采买猪肉、萝卜、香料等。
而陈坚派出去的人盯梢好几天也没发现有什么异常,灰溜溜的回去禀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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