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第二天要上早朝,淮王和宁王俩人没有回去,就在御书房里听皇帝的教训。
大总管遣散了周边伺候的人,自己也站的远远的,确保能听到里面的动静,但又听不清皇帝到底骂了什么。
整个过程都是皇帝一人在咆哮,那俩王爷就跟锯了嘴的葫芦一样,一个字也不吭。
皇帝都要气疯了,一天的折子都没批阅,净给他们处理这种打架斗殴的事情,问题是,还不能不管!
这俩人也笃定皇帝不会拿他们俩怎么样,干脆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梗着脖子任凭他骂。
而陈明轩三人回去后,直奔陈坚内寝,发现他已清醒,但脸上的伤还是明晃晃的摆着,见他沉默的坐在榻上懒得说话,便把宋慎之他们受罚的事情先给按了下来,只说明日如果早朝能去的话,就去。
陈坚点点头。
第二天四更天左右,一些大臣陆陆续续的就来了,去漏院的路上,远远瞧见三个人在直挺挺的跪着,好奇心作祟,嘴贱的问引路太监了,结果没一个人敢吱声。
皇帝因为一晚上都在骂他们俩,所以就把早朝时间往后推迟了两个时辰,结果晚来的大臣就看清了跪着的人,吓得慌不择路的往前跑。
遇到熟识的人,私下里去打听到底发生了何事,没一会儿差不多大臣们都知道他们仨挨罚的事情了。
每个人都身怀鬼胎,都想知道挨罚原因,更想知道,他们是不是失了圣心。
而陈坚因为脸上有伤,则乘轿过来,一直在单独的房间里待到快上朝时才出来,当其他人看见他脸上的伤时,纷纷停住了脚步,吓的不敢往前走。
陈大将军脸上有伤,那三个人在罚跪,如果这是真的,也是想都不敢想的事情啊。
朝中最有权势的两拨人在明面上都开打了,还有什么比这个更严重的事情吗?
所以都狗狗祟祟的进了大殿。
今日皇帝的脸色也不是很好,嘴巴都抿成了一条线,当有人上报一些“鸡毛蒜皮”的小事时,皇帝就大怒:“你们这一群饭桶!领着国库的俸禄,干着素位尸餐的勾当!这种事情如果还处理不了,那就别干了!给朕换人!”
“还有没有别的事?没事的话,就滚蛋!”
见皇帝发火,原本想继续报一些小事的大臣纷纷缩回了脑袋,这会儿比哑巴还安静。
本来皇帝想早点退朝,再调解一下他们打架的事情,结果,淮王就马上跳出来了:“臣有事禀告!”
皇帝明显顿了一下,然后就奇怪的看着他:“说!”
“微臣代已过世的谢家老夫人,向陈坚陈大将军索要其孙女的嫁妆!”一声惊雷就这样在朝堂中炸开了!
身后大臣开始窃窃私语,陈坚则是用恨不得扒了他的皮的表情看向他,但淮王丝毫不怕,继续补充:“谢家老夫人已在前日过世,昨日已下葬,她临走前几日,我们都在她身边。”
“老太太遗言:要陈大将军把当初的嫁妆给还回来。”
皇帝气得都想吐血了,打架的事情还没解决,又开始整出新的幺蛾子!
但有一说一,当年陈大将军休妻后,并没有归还她的嫁妆,中间老太太也多次讨要,都被他用各种理由拒绝,一拖就拖了十多年。
但任谁都没有想到,跳出来给她撑腰的居然是淮王。
皇帝无奈,只得问现在还是鼻青脸肿的陈坚:“陈爱卿,你的意思呢?”
陈坚在归还嫁妆这个事情上一直都是听不见,看不到,就不给,但当着满朝文武也不能这样无赖,所以,他就反驳:“有何凭证?”
淮王很是气愤的说:“前日里你到谢家闹事,慎之和宋玉把你打了,他们俩敢在陛下面前认下这个事乖乖受罚。”
“你觉得...我会胡诌嫁妆一事吗?”
这下陈坚愣住了:“他们俩在挨罚?,怎么罚?”
淮王冷笑:“你的副将陈明轩陈小将军带着你的两个近卫到陛下面前告了御状,现在他们俩,啊不,是他们仨现在还跪在御书房的外面呢!”
“我们敢做敢当,怎么,陈大将军,你还想耍赖不成?”
陈坚用震惊的眼神看向陈明轩,陈明轩则轻轻点了点头。
他的脑子瞬间就炸了!自己被打一事,他本不想撕闹,但没想到自己昏迷后就出了这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