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呀!”杨瑞华回了一句,她忽然想到了一种可能,有点不确定的说道:“他爸,解成好像没说过他住哪。”
两口子的视线交汇在了一起,想从对方眼中寻找答案,他们同时在心里否定着自己的猜想。
“哎!”沉默了好一会后,闫埠贵有点无力的坐到了凳子上,叹了口气说道:“咱们可能被他给骗了。”
“不可能吧?”杨瑞华还是有点不相信的问道:“他可是咱们的儿子,骗谁也不能骗咱们吧?天下哪有骗爹妈的儿女?”
“什么不可能?”本来就很烦躁的闫埠贵,想明白自己可能被儿子骗了,心里的的火气再也压制不住了。
他大声的吼道:“他就是个白眼狼,我总算明白,当初他为啥答应的那么痛快了,合着他从一开始就没打算给咱们钱。”
气的闫埠贵拿起水杯就要往地上摔,抬起的胳膊却怎么也扔不出去。
他收回胳膊看了看水杯,又把它放到了桌子上,冷哼一声站起身来,在屋里来回的走动着。
嘴里还不停的骂道:“白眼狼,都是白眼狼,养了他二十几年,到头来他就是这么回报咱们的?”
这时的闫埠贵,连同对于丽的不满一起发泄了出来,心里想道:“这两口子都是一个德行,全是忘恩负义的人。”
杨瑞华被闫埠贵的一连串动作,吓得缩了缩脖子,连忙把头低了下去。
她在心里又把事情的经过捋了一遍,除了没留地址,其它的也没发现什么不对的地方。
但这事恰恰就坏在了没地址上,没地址就没法找人,找不到人说啥不也是白搭吗?
前几天她还一直在担心利息钱,害怕攒的多了闫解成掏不起。
这时候她也想明白了,什么利息不利息的,人家连答应好的都没打算给,还能有什么利息钱?
她的心里不由的责怪起闫解成来,暗道:“你咋连我们都骗呢?再咋说;我们也是你的爹娘啊!
这打断骨头它还连着筋的,你这么做,往后还咋见面呢?”
想到这她的心里不由一慌,她又想到了另外一个可能,她连忙在心里摇了摇头,自我否定了她的想法。
听到动静的秦淮茹,站在自家的廊檐下,正跟冉秋叶说着什么。
只听冉秋叶回道:“我也没听太清,闫老师好像说什么白眼狼,还有什么被骗了之类的话,应该是在发火。”
“是吗?”秦淮茹看向对面说道:“这可是破天荒的头一遭,我进这个院里十多年了,还真没见过三大爷是怎么发火的。”
这时西厢房里又传出了两声;“白眼狼,都是白眼狼。”而且声音还不小。
两个女人对视一眼,又同时看向了对门,秦淮茹小声说道:“这么大的吼声,证明这次的事不小,看情况,三大爷这回气的可不轻啊!”
“姐。”冉秋叶瞪着一双好看的眼睛盯着西厢房的门,好奇的问道:“你说;闫老师他在骂谁?一口一个白眼狼,骂的真难听。”
“肯定是他家那几个孩子。”秦淮茹也是好奇的回道:“别人他也骂不着呀!就是不知道他骂的是哪一个。”
徐春妮手里拎着块豆腐走进了前院,这是她回来时顺路买的,准备回去就把它煎一下藏起来,等夜里给刘光福补补身体。
“二大妈。”看到进来的徐春妮,秦淮茹好奇的问道:“您这是刚回来?”
她也是上午聊天时才知道,这位每天都要出去转一天,就是为了找一找,以前不被他们看在眼里的儿子。
这么大个北京城,想找一个人有多难,不用说也能想到结果。
秦淮茹就是好奇,是什么样的力量支撑着她,每天都不辞辛劳往外跑的?
“唉!”徐春妮抬头看了一眼她回道:“是刚回来,屋里待着闷得慌,我去外面透透气。”
她又看向秦淮茹旁边的冉秋叶问道:“冉老师,学校这么早就放学了?”
“没呢!”冉秋叶很大方的回道:“我的课上完了,待在学校里也没事干,我是提前回来的。”
“哦!”徐春妮应了一声,心里却想道:“这姑娘看来是跟闫埠贵学的,这闫埠贵真不是个东西,好好一姑娘被他给带坏了。”
心里怎么想也不能说出来,她脚步没停的说道:“那行,你们先忙着,我得回去给我们家老头子准备晚饭了。”
说话的工夫,她也进了穿堂门,中院的老地方还坐着个田马氏。
看到进来的她问道:“老刘家的,今儿一天看了个啥?”
“也没啥。”徐春妮笑了笑回道:“这大热天的,外面没啥好看的,我就是随便转转。”
“倒也是啊!”田马是虽然不相信她说的话,但也不能揭人家的底,随口附和道:“这天是真的热,没事还是别出去的好。”
“嗯!”徐春妮应道:“您说的对,得嘞!我得回去准备晚饭了,您歇着吧!”
她也不等田马氏回话,脚步匆忙的往家里走去。
上午的不算,就这一下午她的腿都走疼了,这会走起路来都费劲,哪有什么闲心跟她聊天?
端着个空盆出来接水的李若瑶,总算被田马氏给守住了,她没回家就是想打听一点消息,好为明天的八卦增加点话题。
看着走过来的李若瑶,田马氏问道:“闺女,你跟黄家是啥关系?”
正在接水的李若瑶,听到了田马氏的问话,抬头冲着她笑了笑,礼貌的回道:“我家以前跟冯姨家是邻居,前些年他们搬走后,我们就再也没有见过面。
小时候冯姨对我可好了,这些年我也一直在打听他们的住处,昨个正好碰到了文辉,知道他们是住在这儿的,我就跟着过来看看她。”
这时候水盆正好接满了,她端起来就走,还礼貌的对田马氏告辞道:“您先歇着,我得回去给冯姨准备晚饭了。”
“行。”田马氏看着她的背影应道:“你忙你的。”
发了一通脾气的闫埠贵,也知道这么做于事无补,他又坐回到凳子上,闭上眼睛想起了办法。
一旁的杨瑞华小心的看了他一眼,也没敢打搅闫埠贵,轻手轻脚的走出了屋子,她可没那么多的闲工夫在这耗着。
一家人的晚饭还指望着她做,晚饭做不好吃瓜落的是她,不会有人问是什么原因,这是她几十年来总结的经验。
看到走出来的杨瑞华,秦淮茹转身进了屋,冉秋叶也向着厨房走了过去。
既然已经没有热闹可看,那就得忙自己的事情去。
太阳不会因为什么事情而停止,每次偏西的时候它仿佛走的都很快。
也许是工作了一天的原因,它也会觉得疲惫,散发的温度,已经没有了灼热的力量,反而有一种慵懒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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