府中未进正妻,交给府内妾室帮忙看照琐事,本也说不得什么。
但是若那掌家钥匙,家中权利,掌家印鉴都交了出去,那便是不一样。
站在太后侧边,谢清云本想插嘴,却是被太后一个眼神制止住。
这事她必是要问清的,那往后便不会在有这般腌臜事,省着糊涂不清。
“这跑来永福宫内口口声声说掌中馈之权,这清云在南疆多时,难道是不知事之人。”
“还未嫁进府内,中馈之权便交给了妾室,那般言语,清云怎受的如此委屈。”
太后说完,还不忘看了一眼谢清云微红的眼眶,提醒对方。
谢清云都是一愣,这她明明乃是为了太后而哭的,怎么被太后说的乃是因此而哭。
脸色未变,霄胤也朝谢清云看了一眼,带着意味不明,眉头微蹙,双手作揖。
“那宣侧妃,儿臣并未交于她中馈之权,只是之前府内采办,中秋事宜,让她办了几件而已。”
太后思索,终是满意点了点头。
“我知你也不是那般目识之人,那就是她胡言乱语,这般不知轻重,还敢来永福宫内嚷嚷。”
“今日幸这话是在哀家面前说起,若是在外人面前说起,那便叫外人如何作想。”
霄胤点了点头:“太后说的是,是儿臣所管不严,扰了太后的清净。”
其实太后也知,霄胤不是那般不明事理之人,但是刚刚听到那柳宣之言,不论真假,心中自然也是有气。
虽是先帝指的婚,太后心中也是满意这门婚事的。
太子霄九轩乃是未来的储君,而晋王霄胤非皇上亲子,也不会插其皇嫡之争。
晋王府能保一世亲王之名,往日谢清云便也能一世安好。
太后拉了拉谢清云的手,在是看向对方。
“下去吧,如今日头也不小,也是你晋王府之事,哀家本不该插手,便领你那侧妃回去。”
“是。”
宫道之上,两人步子出了永福宫。
霄胤在前,柳宣低着头跟在身后。
永福宫内,海嬷嬷一路追出。
“晋王殿下,留步。”
霄胤步子顿住,海嬷嬷也是上前,压低声音,带着招牌似笑容,可不似刚刚那般厉色。
“奴婢有句话,想扰晋王殿下尊耳,清云郡主与你有婚约在身,今日太后本是罚跪了一个时辰,清云郡主受了如此委屈不说,不计侧妃之言,乃是心软之人,在太后面前一直求情,太后这才饶了宣侧妃。”
谢清云会求情?她一向是非分明,对于与她作对之人,可是从不手软的。
这海嬷嬷特意追出的这副说辞,想必是太后所让的。
嘴角谴着深色,霄胤点头。
“我自知嬷嬷意思,此事确实是委屈了郡主。”
听到此话,海嬷嬷一拍双手,脸上笑意不减,一时脸上的褶子都清晰可见,确是抵挡不住脸上笑意。
“老奴,恭送晋王殿下。”
两人远去,看着那柳宣背影,海嬷嬷忍不住唲韈了对方一眼。
殿内,太后卧在榻上。
谢清云上前:“多谢太后。”
“晋王虽有侧室,可是鲜少踏足后院之内,也不是沉迷女色之人,皇家之中,已是难得。”
知道对方乃是安慰,谢清云心中本是不在意,这霄胤有妾室无妾室,本也和她没有关系。
可是看到太后那为她眼神之色,终是点了点头。
她虽无心,可是终究不想驳了太后为她的打算。
太后拍了拍对方手。
“哀家身子,已经无恙,你有哀家玉牌,也是随时都能进宫而来,你便先回去,要不然你父亲该是会担心。”
这太后身子风寒,但是这顾南笙两剂药汤,倒是已经恢复之色。
“是。”
一路出了永福宫内,外殿之侧,迎面便遇到拎着药箱进来的顾南笙。
她微顿住脚步,而对方也只得停下身子来。
“参见,清云郡主。”
脑袋微低,那目光未落于她身上,有的只是恭瑾。
只似不认识的寻常行礼,无任何交际之色。
似乎两人那封阳相识,只是一场虚幻。
她心中微然,既然对方如此,她也强求不得什么。
“太后等着你把脉,你便快些进去吧。”
“是。”
一路朝着宫门而去,回首看着辉煌皇宫交汇而错的宫廷楼阁。
宫内一道一道似红墙叠重,檐墙屋顶,朱红漆门。
宫殿金顶数门,紫柱金梁,一眼望去,永无尽头一般层层递进。
多少女子向往之地,又困住多少女子的一生。
她收起心色,出了宫门。
谁知走到宫门之处,一辆马车之内,霄胤骨节分明的玉手掀起帘幔而来。
眼神落在她身上,开口唤声。
“清云郡主。”
霄胤,竟然还没走?
而且透过那车帘幔内,她可还得看柳宣也是坐在里方位置之处。
心下不解,还是走近。
“晋王殿下,有何事?”
霄胤道:“今日之事,乃是委屈郡主了,到没想到郡主会因为区区晋王府内中馈之权,便委屈落泪,倒是让我意外。”
她连他都不在意,之前还口口声声说想退婚,又怎会在意晋王府的中馈之权。
虽知如此,但是他还是忍不住开口一问,想知对方如何作答。
黄衣飘诀,谢清云勾唇一笑,却是朝对方马车之内投去目光,转言。
“这宣侧妃,真是长得好生美丽动人,我知你刚刚在永福宫内,装作不在意的模样,也知你不喜后院之事。”
“如今倒是在这出宫路上,堵住我,就为了她开口向我一问?”
她心想,刚刚霄胤也知道,若在太后面前装作在乎柳宣的模样,想必太后心中自是不悦。
但是可不代表他心中无那柳宣。
那默然不在意的模样,其实更是保了柳宣。
听到此话,霄胤眉头微凝,又似带着淡淡三分不可察觉的不悦。
谁知,马车之内,柳宣声音柔色。
“郡主别误会,殿下只是担心今日之事,委屈郡主而已,回去妾身一定自省反思。”
她一开口,霄胤那眸侧之间染上了几分寒冷之色,只觉一时马车之内的气温都低了不少。
而柳宣自然也感受到对方那目光,一时噤口,作似委屈。
霄胤偏头目光重新看向谢清云,他不想在讨论此话题。
“西丰大营的营试,听说靖安王也是试官,而府中的大公子此次也在参选之列,看来郡主也会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