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愿揣着完成支线任务的心思来找陈月年。
主线任务自然是和陈月年好好过日子,那支线任务就是培养感情,有点玩养成类游戏的感觉,况且还是个各方面都挑不出毛病的角色,南愿完全是哄着自己玩。
今天的主要任务是给陈月年投喂,顺便证实一下认真办公的男人是不是真的很帅。
如果他提前知道自己会很窘,就算是打死陈月年他也不会。
南愿悄咪咪出现在陈家其中一间铺子的后院账房,食盒里装的是解暑的绿豆汤。
陈梨说陈月年已经忙一下午了,喝口水的功夫都没有,要是他去找陈月年,陈月年一定会非常开心。
(陈月年:陈梨晚上加鸡腿。)
已经入了秋,但架不住秋老虎张狂,热的闷人,南愿穿的清凉,后背也止不住汗湿,热得他有点想跳进河里凉快凉快。
陈梨原先准备了两碗绿豆汤,让他俩一块儿吃,来的路上南愿忍不住,先吃了一碗,等他想再来一碗的时候就到了。
下了马车之后,一切都不在他的设想范围之内。
南愿第一次来,陈梨在前方带路,在店铺里穿来穿去,不知道是陈月年还是谁授意的,每个见着他的人都鞠躬喊了声“大少奶奶”,关键是他们当中不少人带着好奇的打量。
他能感受到这些人没有恶意,只是单纯的好奇陈月年的新婚夫郎。
他们有想过叫大少奶奶会不会不合适,但是叫“大少爷爷”,似乎更不合适,于是乎他们欣然接受了大少奶奶这个称呼,并且没有丝毫羞耻心地喊出来,反正他们不觉得羞耻,真正不自在的是南愿。
南愿脸都要笑僵了,同时被这玛丽苏的称呼雷的不行,只想快点逃离这个是非之地,铺子很大,怎么半天没走到头。
陈梨见南愿脸色不好,赶紧让他们改口叫“少夫人”,没看少夫人都不高兴了吗。
然后一传十,十传百,“大少奶奶”这个称呼突然就改掉了。
陈梨解释说这一条街都是陈家的铺子,中间的位置是打通的,她带着南愿从第一间走到最后一间,为的是让他们认认人,别以后连主人站在面前都不认识。
可苦了南愿,走出一身汗,还要保持微笑。
终于到最后一间铺子,是间棺材铺,明明只是过了一道门,但南愿感觉温度骤降十几度,一阵凉嗖嗖的风吹来,冷不丁抖了抖。
墙上靠着四五副棺材,其中两副还没刷漆。
这地段租金不便宜,每间铺子都是抢手的,大街上热闹非凡,这里门可罗雀,没有需求的人是不会在这里乱晃的。
木匠安安静静地削着木头,瞧见南愿之后,抬头咧着嘴笑:“少夫人好。”
他身后还摆了五六个花圈,五颜六色的,烘托出一种相当诡异的氛围。
恐怖的BGM自动在脑海中响起,仿佛置身山村老尸的电影中,浑身汗毛竖起,下一秒鬼就要从棺材里蹦出来一样,木匠的笑容也越来越大,毫不夸张地说,他看见一张长满獠牙的嘴,锋利得能瞬间刺破人的喉管。
脑补不是病,过度脑补可能是神经。
南愿吓得一抖,躲在陈梨身后,小声和面前的陈梨说:“你有没有觉得这儿很冷,怪瘆人的。”
陈梨指着那一大桶冰:“陈木怕热,所以这里放置了几桶冰块,店里人少,冰块化得没那么厉害,自然就凉快一些。”
再看一眼陈木,他还是规规矩矩地削着木头,所谓的尖刺獠牙也没出现。
自己吓自己的南愿:“……”
所有恐怖的因素在这一刻被瓦解,南愿立马挺直腰板,中气十足道:“我可不是怕鬼,我真的不怕。”
陈梨无辜地摊了摊手,她可什么都没说,是他主动承认他怕鬼。
南愿是来找陈月年的,这都转了一圈影子都见不到:“陈月年在哪?”
陈木停下手中的伙计,往后指了指后院:“大少在后院的账房,要不要属下去把大少叫出来。”
“不用,我过去找他就好,你先忙吧。”南愿不想和这个看着阴沉沉的陈木有太多交流,而且这棺材铺子看着就不像是能聊天的地方。
做棺材就做棺材,怎么做棺材的人长得像从棺材里爬出来的一样,南愿没有任何歧视陈木的意思,陈木的皮肤有种不健康的白。
好吧,就是他怕鬼。
到了后院,陈梨还有事和陈木说,让南愿自己去找陈月年。
南愿好整以暇地用手扇了扇风,慢悠悠地转悠,后院不像前院阴森森的,种了很多绿植,郁郁葱葱的,散发着勃勃生机。
太阳很毒辣,像是要把尸体的腐臭晒掉。
还没来得及闻闻花香,一个纸人忽然从南愿面前飘了过去,脚还打到了他的脸,唰的一下扫过去。
南愿:“d(?д??)!”
“啊!!!”
“鬼啊!!!”
南愿吓得猛把食盒朝着纸人扔了过去,他则是拼了老命往外面跑。
正在看账本的陈月年还以为他太想南愿幻听了,南愿应该在家里,他却听到了南愿的声音。
过了一秒钟,手中的账本飞了出去,门拉开,大惊失色的南愿撞了个满怀。
陈月年圈住他的腰,将他整个人抱在怀里,火急火燎地问:“怎么了阿愿。”
一看是陈月年,南愿的眼泪没憋住,哗哗溜了两行,两只手死死地揪住他的胸前的衣襟,“陈月年?你为什么要在这里啊,我快被鬼吓死了,我以后再也不来找你了。”
“哪里有鬼。”陈月年摸不着头脑,在外面张望了半天,那么大的太阳,真的有鬼也不敢出现吧。
南愿颤颤巍巍地指着屋顶,“刚刚飘过去了,我亲眼看见的,还打到了我的脸,你看,我脸上到现在都有痕迹。”
陈月年低头仔细瞧了瞧,发现确实有点红,似乎明白了,“陈婴,给我滚下来。”
“陈婴?”南愿傻了,又是姓陈的?!
陈月年把他扶稳,心痒痒地捏了捏他的脸,“他说前几天阴雨天气,纸人闷着发霉了,趁着今天天气好在晒纸人。”
南愿难以置信地看着墙头上跳下来的人,他手上一左一右抓了个纸人,头顶还顶了两个,嘴里咬着一个,估计就是刚刚不小心打到他的纸人。
陈婴把嘴里的纸人一吐,嬉皮笑脸地说:“属下看见少夫人,内心激动,一不小心没抓住,让纸人飘了出去,吓着少夫人了。”
南愿:呵呵,呵呵呵呵。
南愿:陈家是一个巨大的精神病院,陈月年是院长,陈月初是副院长,他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