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和我去花园逛逛,外面的温度可是比昨天还低,我只是有点想我父母,想出去走走。” 沈季怀内心一咯噔,不确定地再问了一句,漫不经心地打量阿普弥安的反应。
如果是在以前他会开心到起飞,可现在他只会阴谋论,怕阿普弥安别有用心,像一个摄像头一样时时刻刻盯着他,记录他的行踪。
未知状况下,沈季怀撞破了真相,严重的话阿普弥安是真的会对他玩命,哪里还能谈昔日感情。
他当时脑子进了水,沾沾自喜地以为这些虫子都是很单纯的虫子,但是能发展出比人类更高级文明的种族那肯定是不会弱,最起码不会圣母心。
这些虫可是毫无人性可言,如果他猜测全部属实,那他沈季怀比起阿普弥安来,还算是有点人性。
他提前告知阿普弥安的他的真实身份是想要获取阿普弥安的信任,证明他还是有改错的余地,不曾想是把自己暴露在危险之中。
他连最后的秘密都失去了,在阿普弥安面前无处可藏。
敌人全部躲在背后黑暗的地方,无迹可寻。没有危险,往往最是危机四伏。
沈季怀也没想过自己在海面上漂的好好的,忽然会被卷进一个巨大的漩涡。
他处在边缘位置,努力努力,或许能够游出去,但坏就坏在阿普弥安也在漩涡当中,他要阿普弥安,就只能被卷进去,还是心甘情愿地被卷进去。
有的时候人还是不能对自己太自信,一不小心就会翻车。
放在以前阿普弥安可从未对他那么热情过,端着架子才是正常,阿普弥安是雌虫,自然要矜持一点,哪儿能跟雄虫频繁接触。
难道只是因为他重生回来,阿普弥安对他的心态就变了?
那绝对不可能,他目前和阿普弥安还是“不熟”的状态,简单来说就是相亲刚认识几天,然后阿普弥安想要跟他谈婚论嫁,直接奔着结婚去。
话说到这个份上,正常来讲都会选择让他自己独处一段时间
阿普弥安丝毫没有觉得哪里不合适,反倒问沈季怀:“不可以吗,我是怕你太伤心了,有我陪你还能安慰一下你,正好和你培养培养感情。
你说你以前就很喜欢我,那现在的我也要努力喜欢上你,不能让你唱独角戏,否则你回来的意义岂不是没了,还有你是不是忘了,现在外面都还传你是我的雄主,雌君为雄虫排忧解难不是理所应当。
难不成你还想像上辈子一样抛下我。”
阿普弥安眼神受伤,大有一副沈季怀说是他的眼泪就夺眶而出的冲动。
沈季怀看阿普弥安的表情不像是在开玩笑,是真的和他培养感情似的,只是现在他只想自己一个人安安静静地待会儿,最起码好好捋一捋他是不是想得太多。
他需要一个真相。这个真相只能他自己去寻找,万一阿普弥安恼羞成怒,他恐怕会被吃的连渣渣都不剩。
沈季怀勉强挤出一个僵硬的笑容,上前挽着阿普弥安的手臂说:“那自然是可以,我是想说你要多穿几件,要不然在外头我们两个挨着走,我前面给你挡风,可千万别把你给吹感冒了。”
阿普弥安点了点他的额头,笑骂道:“你个不正经,冷的话我肯定知道要穿衣服,又不是未成年的虫崽,再说雌虫的身体很强壮,反倒是你,我怕你被吹感冒。”
“那我们现在就出去,房子里虽然很暖和,但我总感觉有点喘不上气,太干了,要不要买个加湿器,”沈季怀皱了皱眉,把手臂抬起来给阿普弥安看,“而且我的手有点干燥起皮了,要买个身体乳擦一擦,要你给我擦。”
“身体乳?”陌生的词汇又一次让阿普弥安疑惑,“我大概知道你说的是什么,不过叫法和你的世界叫法不同,在雄虫那边很畅销,这会儿还不是真正的冬天,等到冬天你就会明白极端天气的可怕之处,趁早保护皮肤是应该的。你要是不想出门购买,可是选择网购,能送货上门。”
沈季怀心情愉悦地道:“阿普弥安你对我真好,等我拍视频挣到钱了,肯定要给你买很多很多东西,只是现在什么都要麻烦你买。”
阿普弥安微微一笑,并没有把沈季怀的话放在心上,沈季怀能挣几个钱,不过是玩着开心而已,他不会干涉沈季怀的选择,沈季怀自己高兴就好。
他们穿好衣服出门,这一次沈季怀看见土里有一颗明晃晃绿芽冒出来,只是观察阿普弥安的反应,阿普弥安似乎没有注意到那颗小绿芽,情绪很是稳定,他暂时不准备告诉阿普弥安。
那个虫神跟他说,等到阿普弥安的花种出来,那就代表阿普弥安彻底喜欢上他,现在这个小绿芽是不是证明阿普弥安已经有那么一点喜欢他,他只希望他的猜想是假的。
好刺激,有种与虎谋皮的刺激,不顾人死活的刺激。一天天的,沈季怀怕他被吓出心脏病来。
沈季怀为了缓解心中的恐惧,又担心自己胡言乱语,干脆和阿普弥安讲自己学生时代的趣事,阿普弥安听的直发笑,还说羡慕沈季怀,他的学生时代充斥着各种各样的无趣又刻板的课程,可谓是没有一个美好的童年,他和别的皇子不同,要辛苦得多。
聊着聊着沈季怀就困了,斜着身子把脑袋搁在阿普弥安的肩膀上,“好困,每天都睡不够。”
阿普弥安拨了拨他头发:“没事,要是困就睡觉,反正这里没有什么事情需要你帮忙。”
沈季怀困倦地打了个哈欠,不是很赞同地说:“什么叫没有需要我帮忙的地方,我可是个眼里有活儿的男人,就算没有我也会找出点事儿来做,要让你感受到我满满的诚意。”
“我已经感受到你的诚意了,毕竟那些雄虫可什么都不会干,好吃懒做,衣来伸手饭来张口,两眼一闭一睁就是一天,恨不得在床上躺一辈子不下来,忘记你昨天怎么形容,一群蛆。”阿普弥安面不改色地说出这个词语。
最了解雄虫的就是雌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