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嘉怡心里头对余笙笙几乎是当即就轻视了起来。
“你言重了,给司白哥做手术,那是我应该做的,不需要向我致谢,礼尚往来,我也向你自我介绍一下,我叫孙嘉怡,现在是上头委任在西沙岛的驻队军医,当然我的主要任务就是让司白哥的腿回复如初。”
说罢,孙嘉怡淡淡地收回了自己的目光,懒得再看余笙笙一眼,反而看向了严司白,故意道,“司白哥,为了方便照顾你,你得给我安排一个靠近你的住处才是,最好就住在你隔壁,这样你要是有什么突发的情况,我才能第一时间应对,最大程度保证你的伤口尽快恢复。”
严司白现在对孙嘉怡是一点好感都没有,甚至觉得她这个人聒噪不已,烦得要命。
他神色依然不咸不淡的,语气疏离道:“岛上一切内务都是笙笙处理的,你想要住在哪里,可以向她请示,如果条件允许,她会安排好的。”
她想要住在哪里,还得向余笙笙这个乡巴佬请示?有没有搞错啊,她不就是个军属,她可是驻队的军医,按照道理来说,她的权限应该比余笙笙高才是啊!
“原来余同志还要兼顾岛上的内务啊,那真的是辛苦你,我的行李在这里,那就劳烦余同志安排了。”
“还有我们一行人舟车劳顿的回来,肚子早就饿得咕咕叫了。我在路上听这两位同志说,余同志的手艺简直是天上有地下无的,心里头也很好奇,要不就请余同志亲手给我们做顿饭吧,正好让我尝尝你的手艺,是不是真有那么好。”
孙嘉怡皮笑肉不笑地看向了余笙笙,只要仔细看,都能看得到她眼底的挑衅。
这是要将她当成老妈子使唤了。
余笙笙都还没有开口,严司白的眉目中已经染上了薄怒。
“孙医生,如果你来这里就是为了刁难我太太的,那你现在就可以回去了,我会跟上级说明原因。”严司白冷冷地扫了一眼孙嘉怡,一字一顿地说道,整个人都弥漫着一股冷漠气息。
“司白哥,你这么说就有些过分了,我,我这么就刁难她了,刚才不是你说,这岛上的内务都归她管吗?那我这个要求不合理吗?”孙嘉怡露出了一副伤心欲绝的神色来。
“不过分,很合理,孙医生说得对,我负责岛上的内务,这些要求都挺合理的,而且孙医生远道而来,加入我们岛上驻军这个大家庭,理应让大家热烈欢迎的,等会儿我就亲自下厨,做几个好菜,让孙医生好好尝尝我的手艺。”
“春生,你将孙医生的行李搬到砖厂的一楼,那里有个空房间,以后就让孙医生住在那里,正好顺带看着医务室,这岛上虽然没有像样的医院和诊所,不过也有专门的医务室,相信孙医生到了这里,同样可以发光发热的。”
余笙笙倒没有因为孙嘉怡这么明显又幼稚的挑衅而生气,脸上仍然保持着淡淡的笑意,不紧不慢地安排道。
李春生心里头有些不服气。
这什么孙嘉怡一进门,他就觉得这个孙医生不是什么好东西了。
他们家团长都已经跟小嫂子结婚了,她还司白哥司白哥的叫着,咯咯咯咯的,好像一只老母鸡啊。
真讨厌!
还想指使小嫂子给她干活呢,她算哪根葱啊,敢使唤他们家小嫂子,真是太过分了!
这团长也是的,不就出去做个手术嘛,怎么还将这女的给惹回来了,还什么驻队军医,那岂不是一直要给小嫂子添堵!
气死了!
真是气死了。
李春生到底年纪小,心里头沉不住气,拉着孙嘉怡的行李箱的时候,气得用了好几分劲,完全大有将那行李箱弄散架的架势。
不过李春生最后还是收敛了,在经过门槛的时候,将行李箱拎了起来,没有直接将她的行李箱给弄坏。
倒不是他良心发现,只是他怕惹小嫂子生气了。
小嫂子可是说了,等会要亲自下厨的,要是将小嫂子给惹生气了,等会儿罚他不能吃饭的话,那可怎么办啊。
小嫂子做的饭菜,可不能都便宜了那个咯咯咯咯的老母鸡,他得多吃一些才能回本啊!
余笙笙见李春生不情不愿的,知道这孩子心里头多少是有些意见了,不过余笙笙并没有放在心上。
她这才看向了坐在轮椅上的严司白,半蹲了下来。
余笙笙刚刚蹲下来,严司白就伸出手,紧紧拉住了她的手。
十指紧扣,姿态亲昵,那力度还特地加重了几分,攥得余笙笙都有些疼痛了。
她微微一笑,这才抬起眼仔细去打量了严司白。
严司白这一趟出去又回来,差不多有二十天了。
不过是二十天,严司白整个人都清瘦了一大圈。
本来冷硬又严肃的下颌线现在显得越发的锐利了。
余笙笙另一只手有些心疼地摸了摸他的下颌线,这才低声道:“怎么瘦了这么多,都没有好好吃饭吗?”
除了来回都是在船上吃的之外,在医院那里也是吃的糟心。
不瘦就怪了。
严司白见了自家媳妇,眼神就像是黏在了余笙笙的脸上一样,根本挪不开一点,委屈巴巴说道:“外面的饭哪有好吃的,在家吃好的习惯了,在外面真吃不惯。”
听了严司白的话,旁边的封明景当即附和道:“严团长说得对,我也吃不惯外面的饭菜了,我感觉我也瘦了,余书记,你看看,我是不是也瘦了?”
说着,他还特地在余笙笙跟前转了一圈,让余笙笙好看的仔细。
他带着严团长出去又回来,这么一趟,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吧,这余书记怎么也得给他开几天小灶补偿补偿他吧。
然而,余笙笙一本正经地盯着封明景看了半响,最终还是实诚道:“那个,封船长我看你似乎比出去的时候还圆润了一些啊——”
封明景:“......”
他急忙斩钉截铁道:“不,不可能啊!我明明是茶不思饭不想的啊,怎么可能会圆润了!”
旁边的余承言忍不住拆穿他,道:“笙笙你别信他的,他将我们送到部队医院,他就回家探亲去了,这回家探亲了,能不圆润吗?你看我才是真的瘦,我可是守着妹夫好几日的——我那是连眼都没有合过,一直到他清醒才敢睡个觉,我才是瘦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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