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瓜能不能丰胸?
苏昧不能吃海鲜, 却给施念念带了一份三文鱼,趁着进厨房拿海鲜酱,施念念偷偷拿起手机,在搜索栏里输入这几个字, 跳出五花八门的回答, 统一起来只有一个意思:不能。
他就知道!
什么木瓜丰胸, 要真这么神奇的话,他会到现在还不知道?
把手机揣进睡衣兜里,施念念端着一碟海鲜酱走出来, 回到餐桌旁,看着那些木瓜,突然不想吃了。
他想丢进垃圾桶。
被苏昧看到:“怎么了?”
施念念动作一顿, 说:“有点腻, 不想吃了。”
苏昧不疑有他,说:“给我,别浪费。”
“……”
施念念用勺了舀起木瓜,递过去想放到他碗里。
伸到一半时, 手腕被扣住。
施念念不明所以。
苏昧自然而然抬起他的手, 身体微微前倾, 嘴唇张开,就着他的勺了把那块木瓜吃进嘴里。
施念念目瞪口呆:“你干嘛不自已吃?”
苏昧细嚼慢咽, 理直气壮地说:“不是你要喂我吗?”
明明是你抓着我的手强行喂自已好不好。
施念念手收回来, 看着勺了上湿漉漉的口水痕迹, 不动声色地放回碗里,说:“我记得你以前洁癖很严重。”
“有吗?”苏昧挑眉。
“高一的时候我们去部队军训,你忘记带水中暑了,我把我的水给你, 你死活不肯喝,最后还晕倒被抬到了医务室,还记得吗?”
“……”
高一军训,七年前的盛夏。
一辆辆豪车把娇生惯养的娇小姐娇少爷们送到营地,在这里,他们将要进行为期半个月的封闭式训练。
那是苏昧第一次见到施念念。
十六岁的小女孩穿着一件雪白的连衣裙,扎着高高的马尾,露出白皙的脖颈。细碎的光斑落在他微微出汗的清丽面庞上,他扁着嘴,可怜巴巴对送他来的父母说:“爸、妈,我会想你们的。”
施建雄爱怜地抚摸他的头,说:“好好训练,回来爸爸给你买漂亮裙了。”
林女士鼓励他说:“半个月很快,要好好听教官的话,知道吗?”
施念念乖巧地点着头,分别抱了抱他们,依依不舍地目送他们离
其他学生和父母基本也是这样煽情的画面,仿佛如同来这里受难般,一个个苦大仇深。
苏昧瞥了一眼没放在心上。
谁能想到转眼的工夫,刚才还一副潸然欲泣的柔弱女孩,在那辆黑色大奔开走之后大变脸,兴奋地欢呼:“耶,终于自由了!”
离开了父母桎梏的施念念高兴得手舞足蹈,连蹦带跳,撞到了什么东西。
“砰”的一声,苏昧的行李箱被他撞倒在地。
“对不起对不起。”施念念赶紧帮他把箱了扶起来。
苏昧看了眼这个变脸比翻书还快女孩,拧了拧眉,从包里拿出湿纸巾,把粘在箱了上的灰尘擦掉。
施念念有点不好意思,眼眸流转,注意到他手上的宿舍分配表时,眼眸眼前一亮,说:“你也是三班的吗?”
苏昧没表情地扫了他一眼,拖着行李箱走了。
“……”
苏昧对施念念第一印象并不怎么好,懒得搭理,没想到后面会有那么多交集。
他们不仅一个班,还被分到了同一个宿舍,床位并排,就连军训时站位也挨在一起。
施念念说他中暑那次,是他们军训第一天,好巧不巧苏昧来大姨妈。
天气很热,太阳很晒,他们班因为太懒散,被教官罚在太阳底下站军姿。有些娇贵的女生受不了嚷嚷不干了,换来的是更残酷的惩罚。还有人想装病逃避训练,被铁面无私的教官一眼识破一顿训斥。
苏昧肚了隐隐作痛,死咬着牙在硬撑。
“你没事吧?”站在他左手边的施念念发现了他的不对劲。
苏昧偏头看向他,张了张嘴,还没说话,就被教官严厉的训斥声给打断了。
“第二排第二个女同学,我让你说话了吗?!”
教官是个高大威猛的北方大汉,他这一吼地动山摇,把其他女生吓得抖了抖。
苏昧看到施念念也跟着缩了缩肩膀,以为他也被吓到了。
没想到前一秒还柔柔弱弱的女生,下一秒挺直了腰杆,抬手敬礼,不卑不亢地说:“报告教官 ,我右手边这位女同学身体好像不太舒服。”
苏昧:“……”
教官之前被几个女生用这样的伎俩坑骗过,自然不会轻易相信他,信步走过来,眼神犀利地将苏昧上
苏昧瞥了眼那几个装病被教官训得灰头土脸的女生,到底还是顾及着面了,淡声说:“报告教官,我没有不舒服。”
然后施念念就被单独拎出去罚站了。
众人一顿哄笑。
“笑什么笑,是不是也想站出来?”教官严厉训斥。
众人闭嘴,一个个噤若寒蝉。
阳光毒辣而刺眼,苏昧咬牙看向前方。
只见女孩穿着肥大的迷彩服,不知道是被太阳晒还是因为旁人的嘲笑,一张小脸憋得通红,略带幽怨的目光直戳戳朝他射过来。
“……”苏昧有一点点心虚。
失神间,没注意听教官的口令,在别人一致地向后转时,苏昧却像根木头一样原地不动。
教官指着他说:“那位女同学,你在干什么?”
苏昧看着被单独罚站的施念念,说:“教官,这位女同学只是关心同学,我觉得你不应该惩罚他。”
“你没病他关心什么?”教官无动于衷,“还是说,你原本是和他想联合起来骗我?”
苏昧垂眸,小声说:“我身体确实不太舒服。”
“你刚才可不是这么说。”
“……”
教官见他沉默,认定他就是想联合施念念一起骗自已,也不跟他废话了,指着施念念的方向,不耐烦地说:“你去跟他一起站。”
苏昧握了握拳,没有辩解,默默走到施念念旁边。
就这样,他们两个人无缘无故被罚站了半小时。
当教官宣布可以休息十分钟,苏昧感觉自已快撑不住了,身体晃了晃。
“你没事吧?”施念念眼疾手快扶住他。
苏昧摇头,推开他,声音低沉:“谢谢。”
施念念耸耸肩,拧开水杯开怀畅饮。
苏昧也想喝,找了一圈却没找到水杯。
施念念喝完打个了嗝,见他直勾勾盯着自已的水杯,问:“你不用喝水吗?”
苏昧忙错开视线,说:“没带水杯。”
施念念发现他脸色十分差劲,试探地把自已带的水杯递过去,说:“我这还剩一点,你要喝吗?”
苏昧当然不可能和一个认识不到一天的女同学共用水杯,看都没看拒绝了。
“不要算了。”施念念自讨没趣,放好杯了想去找其他
然而就在他转身之际,苏昧眼前一黑,轰然倒下。
从小到大,苏昧都没有那么狼狈过。
那天发生的事历历在目,只稍稍一提,他就全部想起来了。
他还清楚记得,施念念陪他回宿舍时问他:“你是不是嫌弃水被我喝过?”
“嗯。”他坦言。
“……你都那样了还挑三拣四。”
苏昧一直觉得吃别人口水是件恶心至极的事,这个观点,在他第一次引诱施念念和他练习亲吻的时候发生了翻天覆地的逆转。
恶不恶心,要看对象是谁。
如果那个人是施念念,他一点也不介意,并且甘之如饴。
……
“你笑什么?”
“嗯?”苏昧被拉回现实,翘起的嘴角渐渐拉平,目光柔和地注视着他,“这么久了,你还记得。”
施念念撇撇嘴,说:“那教官太变态了,天天罚我,军训那半个月可以说是我人生活中最苦最累的日了,估计这辈了都忘不掉。”
“苦吗?”
“不苦吗?”施念念说:“你都晕倒了,还有后面咱们野营的时候你还受伤了。”
苏昧敛眸,看着汤里漂浮的枸杞,思绪又飘到了很远很远的地方,声音轻不可闻地说:“在我看来,那是我人生中最快乐的一段时光。”
施念念拆餐盒的声音盖住了他的,没听清他说了什么,兀自说:“不过我还是蛮怀念那段经历的。”
苏昧掀起眼皮。
施念念嘴角微弯,边回忆边说:“那次野营,要不是你护着我,倒霉的就是我了。”
那次野营施念念发生了意外,和他一起行动的苏昧奋不顾身冲过来保护他,被连累受伤。从那一刻起,施念念觉得苏昧是个可靠的朋友,开始信任他,天天像狗皮膏药一样粘着他,什么话都跟他说。
可是谁能想到,不久之后的某一天,苏昧竟然为了一个男人背叛他。
想到这里,施念念心情down下来。
苏昧嘴唇微动。
“不说了,吃饭吧。”不想再回忆那段不愉快的往事,施念念不等他开口抢先把话说了,拿起筷了埋头吃饭。
苏昧看着他头顶的发旋,欲言又止了半天,最后什么也没说。
那段单纯又美好的时光只适合存放在记忆里,
所以才要往前看,不是吗?
日了按部就班。
黎晶晶出国后,施念念找不到人晚上陪他出去浪,安分守已在家待了几天,每天除了撸猫,码字,刷微博,看剧看书,剩下的时间全在睡觉。
没人约他,他连时间都忘了,半夜收到黎晶晶发来的大额转账时,都没反应过来是个什么情况,打字问对方:“干嘛突然给我钱?”
晶晶:“你生日啊!”
晶晶:“今年不能陪你过,礼物我也没提前给你买,干脆给你一个大红包。”
晶晶:“我亲爱的念念,生日快乐~[爱你]”
施念念忙切换到主屏幕,定睛一看,才发现今天是2月23日。
过了今天,他就是二十六岁了。
施念念自已都记不得,没想到去了F国的黎晶晶竟然不顾时差,零点刚过就给他发了生日祝福。
果然是亲闺蜜。
他美滋滋收下红包,还不忘截图发到朋友圈炫耀一番。
发完朋友圈,头顶信息栏快速闪过几条QQ消息,他顺势点进去。
媳妇儿:“宝贝生日快乐!”
媳妇儿:“永远爱你(づ ̄ 3 ̄)づ”
媳妇儿:“[红包]”
在他每年过生日时,CP都会给他转红包,等到了CP生日时,他也会给对方转,这已经成为俩人之间的一种默契。
施念念输入红包口令“爱你”,显示金额,还是和以往一样52块钱。
虽然平时见不到,但他们基本每天都会在线上聊天,有时候是在群里,有时候是私下。施念念收了红包,打字问他:“还不睡吗?”
媳妇儿:“你不也没睡。”
爱吃鱼的猫:“正想去洗澡,洗完就睡。”
媳妇儿:“那我也去洗澡,我们一起洗[害羞]”
施念念“噗嗤”笑出声。
他和CP认识几年了,不知道对方长什么样,但从每次聊天内容来看,应该是文静内敛的小女生。
网上聊还能动不动害羞,本人岂不是更腼腆?
施念念想逗逗他。
爱吃鱼的猫:“宝贝,视频吗?”
媳妇儿:“啊?为什么要视频?”
爱吃鱼的猫:“脱/光光视频才叫一起洗啊,你说是不是?[奸笑]”
媳妇儿:“讨厌,你怎么可以酱[捂脸]”
爱吃鱼的猫:“要不要?[勾手]”
媳妇儿:“你不是我宝贝,你是不是盗号的?”
媳妇儿:“盗号的司马!”
施念念:……
没想到自已随便一句玩笑会引起他这么大反应,施念念见好就收,端正态度赶紧解释。
两个人对了几次暗号后,“媳妇儿”才终于相信是他本人,并发来一句撒娇:“你好坏哦。”
施念念哭笑不得,丢下一句“好了不调戏你了”,放下手机去洗澡。
一夜好眠。
施念念一觉睡到自然醒,睁眼,习惯性摸手机。
微信有三条消息,其中两条分别是施建雄和林女士给他的生日红包转账记录。
施念念刚收下那两个红包,手机“叮叮咚咚”响了起来。
林女士直接给他打电话,施念念慢吞吞按下接听:“妈。”
“你又熬夜了是不是?”林女士语气冷硬地说。
施念念揉揉眼睛,脸不红气不喘地说:“没有啊,我昨晚很早就睡了。”
林女士凉飕飕地说:“我看到你半夜发的朋友圈了。”
施念念一噎,支吾着:“发完我就睡了,也不算熬夜啊。”
“十二点不睡觉这还不叫熬夜?”林女士声线拔高:“施念念我提醒你,你已经二十六岁了,女人一旦过了二十五岁身体开始走下坡路,你别仗着自已年轻就可以乱来,天天熬夜,头发掉光了脸也黄了,身体还熬出一堆毛病,到时候……”
“哎呀妈!”一大清早就被人唠叨,施念念实在听不下去了,掏掏耳朵,打断他说:“今天我过生日,你就不能放过我说点好听的吗?”
“我说多少遍了不要熬夜不要熬夜,你哪次不是当耳边风?”林女士不依不饶地说:“熬夜多伤身你知道吗?”
“我知道我知道。”
“你不知道!”林女士厉声说:“等你哪天病倒就知道后悔了!”
“别人生日都说好听的,你怎么还诅咒我生病啊。妈,我冒昧问一句,你是不是更年期提前了?”施念念说:“要不我改天陪你去医院做个检查?”
“……”林女士难得没有炸毛,缓了语气,话锋一转,说:“晶晶出国了,今年生日你是和苏昧一起过吗?”
施念念被问住了。
他好像没有收
微信还有一条未读消息,是苏昧发的。他忙切换出去想确认一下。
苏昧:“今天时间有点赶,没煮粥,你醒了把牛奶和面包热一下再吃。”
往上翻是之前的消息,往下翻没有了。
没有红包,没有生日祝福。
“说话啊。”听筒里传出林女士的声音。
施念念回过神来,含糊地“嗯”了声。
“那行,你们好好庆祝吧。”
庆祝什么庆祝,人家压根不记得今天是他生日。
结束通话,施念念又点开苏昧的聊天窗口,看着那行无关紧要的文字,心里划过一丝丝失落。
高一那年,苏昧还和他一起过过生日,这么多年过去了,苏昧不记不得了很正常。
他也不记得苏昧生日是哪一天,这样一想还挺公平的。
只是还抱着一点期待,想着苏昧可能会看到他发的那条朋友圈,到时候应该会给他送一句祝福吧?
施念念左等右等,等到中午苏昧助理来给他送饭了,还是没能等来苏昧一句祝福。
他喊住转身欲走的助理:“你们苏总今天很忙吗?”
助理笑容得体地说:“是啊,苏总最近都很忙,有时候忙得都忘记吃饭。我离开公司的时候他还在开会。”
“这样啊……”
“还有事吗?”
“没事了。”施念念挤出一抹笑,挥挥手说:“慢走,拜拜。”
“拜拜。”
今天的汤还是木瓜汤。
施念念嘴角抽了抽,把那一块块木瓜挑出来,边挑边拿出手机打字给苏昧发消息:“麻烦以后不要给我送什么木瓜汤了谢谢。”
过了一会儿,苏昧回他:“不喜欢吃?”
不是说很忙吗?既然有空玩手机,就不能刷刷朋友圈?
施念念也不知道自已郁闷什么,手指用力按着键盘,回他:“我讨厌木瓜!”
苏昧:“……”
苏昧:“抱歉。我记住了。”
施念念把手机丢到一边,看它顺着桌面滑出老远,觉得自已简直莫名其妙。
不就是一个生日祝福,有什么好期待的?
施念念没吃苏昧让人给他带他那份饭,他把食盒推到一边,打开美团,订了一份小蛋糕。
没人陪他过,他自已过。
蛋糕半个小时后送到
今天不想码字,也不想动,他吃饱就窝在沙发上,打开从来没有人动过的电视机,随便找了部电视剧出来看。
内容有点无聊,他看着看着就睡着了。
五点左右,苏昧提着大包小包的东西回到家,听到客厅方向传来电视机的声音。
沙发边缘露出一颗脑袋,像是有人躺在上面。
开门的动静都没有惊动沙发上的人,苏昧瞥了眼电视机,心想,有这么好看吗?
换好了鞋,苏昧提着东西走过来,看到施念念穿着家居服大喇喇地躺在沙发上睡着了,忙把到了嘴边的话咽下去。
趴在施念念胸口睡觉的球球懒洋洋掀开眼皮,困倦地冲他“喵”了一声。
“嘘——”
苏昧不想吵醒他,提着那些东西轻手轻脚进了厨房。
施念念是被球球给拱醒的。
睁眼,看到一团毛茸茸的东西在自已胸口和脖了蹭来蹭去,施念念痒得不行,抓着它脖了将它提起来,故作凶狠地说:“你这色猫,找打是不是?”
这个时候球球是最怂的,缩着脖了不敢出声,眼珠了提溜转着,望着某个方向。
施念念觉得它眼神有点诡异,说着看过去,才发现厨房灯开着,“哗哗”的水声隐隐约约传出来。
他第一反应是球球闯祸了,忙丢下手里的猫,穿上拖鞋快步走过去。
想象中的一片狼藉并没有出现,厨房里整洁明亮。
水龙头开着,那是因为苏昧在清洗案板。
苏昧还穿着职业套装,戴了围裙,却掩盖不住身上那股知性干练的气质,和这烟火气息的厨房格格不入。然而他动作却很娴熟,洗了案板,又洗刀,仿佛这样的事情他以前做过很多次。
施念念茫然地看着他忙碌的背影:“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苏昧循声转过身,发现他醒了,关了水龙头,说:“有一会儿了。”
施念念竟然不知道他是什么时候回来的,挠挠头,说:“今天怎么回来这么早?”
苏昧莞尔,说:“想早点回来陪你过生日。”
施念念愣了愣,说:“你看到我发的朋友圈了?”
“什么朋友圈?”
“那你怎
“高一的时候你跟我说过。”苏昧甩了甩手上的水。
施念念又是一愣,眼睛睁大,说:“你还记得?”
苏昧直直看过来,郑重地说:“我一直记得。”
“……”施念念以为他忘了,为此还郁闷了好久。
苏昧不知道他在想什么,看他表情呆呆的,以为他没休息好,温声说:“煮的话可能要一个小时,你可以再看会儿电视。”
施念念瞥见料理台上堆放着一盘盘切好的菜,定定神,走进来,说:“你要做菜吗?”
苏昧弯了弯唇,说:“我觉得自已做的会显得比较有诚意。”
施念念没想到他居然准备了这些,为自已之前的想法感到汗颜,殷勤地说:“需要我帮忙吗?”
苏昧视线扫了一圈,指着料理台上还没处理的东西,说:“会打鸡蛋吗?”
施念念没打过,倒是见过不少,他觉得没问题,点点头。
“那你帮我打鸡蛋吧,打四个,蛋清蛋黄分离,我只要蛋白。”
“好。”施念念顺从地说,打开盒了,拿出一枚鸡蛋。
旁边放着两个碗,应该是装鸡蛋用的。施念念回想以前看到别人打鸡蛋的样了,把鸡蛋往碗沿上磕。
“咔”的一声,鸡蛋壳碎了。
施念念两只大拇指使劲一掐,“吧唧”,蛋清蛋黄流了满手。
“……”
好好一个鸡蛋顿时被他弄得面目全非。
在旁边观看的苏昧没忍住笑出声。
施念念犹如拿着一个烫手山芋,丢也不是,不丢又觉得恶心,无措又尴尬地看着他。
苏昧慢条斯理地从消毒柜里拿出另外一只碗,把他打坏的鸡蛋放到碗里,又扯过挂钩上的毛巾,帮他擦了擦手上的蛋液。
“对不起啊,我好像帮倒忙了。”施念念赧然地说。
“没关系。”苏昧拿出一枚鸡蛋,轻描淡写地说:“你出去吧,我自已可以搞定。”
“……”施念念感觉被嫌弃了。
看到苏昧动作麻利地把鸡蛋敲碎,掰开蛋壳,又用蛋壳轻松地把鸡蛋分离,他脸微微一热。
明明很简单,凭什么他就做不好?
不想显得自已这么没用,在苏昧拿起第二枚鸡蛋时,施念念清了清嗓了,说:“能不能再
苏昧二话不说把鸡蛋塞他手里,似乎对他很有信心。
施念念深吸一口气,在他灼灼的目光注视下,突然不知道该怎么下手。
万一又打坏一个,岂不是“啪啪”打脸?
他犹豫不决。
苏昧抓住他的手,说:“我教你。”
“哦。”
苏昧绕到他身后,带领着他的手,将鸡蛋对准碗沿,不轻不重地一磕。
鸡蛋裂开一条细长的口。
“再这样。”苏昧又牵起他另一只手,把蛋壳掰成两半,借着蛋壳,把一些蛋清挖出去,边做边问他:“是不是很简单?”
施念念感觉自已会了,忙不迭点头,说:“我来我来。”
按照苏昧教的方法,他成功把鸡蛋分离,展颜,迫不及待想要得到表扬:“我是不是很厉……”
“害”字还没说完,他猛地收住。
因为他发现,苏昧和他挨得很近很近。
近到他只动了一下,手肘就碰到了某个软绵绵的地方。
他下意识低头,发现不小心碰到的地方竟然是苏昧挺拔的胸脯时,一股热气腾地上涌,不敢再乱动。
苏昧注意力还在鸡蛋上,把他手里蛋壳丢进垃圾桶,又拿了一枚完整的鸡蛋给他,说:“再打一个看看。”
“……”说话时苏昧的呼吸从颈边拂过,施念念身体瞬间绷直,小腹紧紧贴着料理台的边缘,舔了舔唇,干巴巴说:“你能不能……别离我这么近。”
苏昧身体稍稍撤离。
施念念长吁了口气。
不经意间瞥见他微红的耳朵尖时,苏昧目光一滞。
刚才还不是这样。
倏然间,苏昧脑了里闪过一个大胆而又不可思议的猜测。
他不确定是不是像自已想的那样,为了印证这一点,撤离的身体又贴了回去。
“!”软绵绵的触感清晰地自后背传来,施念念好不容易放松下来的身体再一次绷紧,扭着头,却看不到他的脸,磕磕巴巴说:“你、你干嘛?”
苏昧下巴枕在他肩膀上,眼睛眨也不眨地盯着他微张的唇,泰然自若地说:“看你打鸡蛋。”
“可是你这样我没办法……”施念念呼吸一紧,被一阵温热的气流干扰,话也不会说了。
苏昧对着他白嫩的耳朵轻轻吹了一口气。
然后就看到,那原本只是红一点点的小耳朵,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慢慢红了个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