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中第三军分区一团团部,高勇正在和一团王政委,商量着什么事情。
“政委,你说指挥部的首长是怎么想的,要我们配合龙金武三团反扫荡作战,支援兄弟部队我没有二话。但凭什么要我们服从那小子的指挥,难道就凭他个儿比我高?这太让人憋屈了。”
“团长,你也别委屈了,您不是常说,以前在红军学校时,你俩相处的比较融洽吗?他还经常帮你洗衣,倒洗脚水。”
“融洽个屁,他每倒十次洗脚水,老子就得请他吃一顿饭,他是个无利不起早的家伙。”
“报告,团长。”突然,一个战士打报告,
高勇此时有些不耐,说道。
“什么事?快说。”
“三团团长龙金武,发来一份电报。”
“快念!看这小子有啥事求老子。”
“是,团长。”
“命令苏中第三军分区一团团长高勇,即刻率部队穿插到三台镇西北方向的东台,双甸,彻底切断进攻丰利镇和三台镇的日军后勤运输线。”
“并以一部兵力攻打大中集日军后勤集散地,逼迫日军回援,此电十万火急,贻误战机者军法从事。”
高勇听了,直眉瞪眼地说,
“我呸!好你个龙金武,还真把自己当根蒜了,敢命令起老子来了,还军法从事,他还能要点脸不?”
王政委也有些诧异,这龙金武是不是太嚣张了?
“这个龙金武太不像话了,不过,现在三团的压力确实很大,我们作为兄弟部队理应要支援他们。”
高勇叹了口气,似乎想通了,眉目舒展,
“虽说龙金武像个傻大个,但他要我们攻打大中集,日军物资集散地,这一招非常妙,可以说是釜底抽薪,攻其必救,日军不得不回援。”
“嗯,等打完这一仗,我再去找那小子算账,现在命令部队,准备即刻出发。”
————
盐阜军分区二团团长宋东伟,手上拿着一封电文,嘴角微扬,眼中带笑。
“这个龙金武,七八年没见还是那副德性。”
说完,宋东伟对身边的通讯员说道。
“命令部队,每人带足7天的粮食弹药,准备出发。”
“是,团长。”
晚上9点左右,丰利镇内,一座被炮弹炸塌了半边院墙的青砖房子内,胁坂次郎坐在一把太师椅上,脸色乌青,一旁的副官正在给他做战斗汇报。
“联队长阁下,今天的战斗,我们联队一共伤亡300多人,其中有150人是被我们自己的炮火炸死。估计有40多名新四军被我们消灭。”
胁坂次郎听了,腾地站起身来,气冲冲地走到那副官身边。
啪!啪!
两记耳光重重落下,那副官不敢做声,只压低了头。
“八嘎呀路,你是怎么统计战斗结果的,估计支那军人伤亡40多,这也能估计?”
他咬牙切齿,气恨恨地说,
“你让我把这样的战斗结果,报告给鸠山旅团长?玉碎了300多帝国勇士,竟然只消灭区区40多名支那人,我大日本王牌联队的脸面何在?哼,你想要鸠山那个老家伙嘲笑我吗?”
说完,胁坂次郎瞪着副官。
“你现在立刻去核实清楚,到底消灭了多少新四军?给我一个满意的答案。”
“嗨!”
一天被扇几次耳光,那副官的脸颊早已红肿,但他顾不上脸上火辣辣的疼痛感,只是加快步伐,去重新核实。
丰利镇外的一座山上,孙大勇率领二连和一连剩下的战士,密切关注丰利镇内鬼子的动向。
“营长,我们什么时候去偷袭鬼子?”一连长凑近孙大勇,问道。
孙大勇的目光伸向远方,若有所思,这天还没黑透,怎么行动啊?白白送命吗?
他是不会头脑发热地去做傻事,不会贸贸然地带领战士们做无用功,现在,他们只需耐心等待一个时机。
“现在偷袭效果不大,再等等,等鬼子睡着的时候再动手。一连长,你把各连排干部全部召集过来,开个会。”
“是。”
各连排干部来后,孙大勇招呼他们围坐在一起,布置战斗任务。
“同志们,团长交给我们的任务是顶住鬼子三天的进攻,但是这次鬼子的人数太多,还携带有重炮,我们的工事根本就挡不住鬼子的炮轰,只能主动撤离丰利镇。”
“我们虽然撤出来了,但这场战斗并没有结束,我们就用以前对付老 蒋的办法,收拾这些鬼子,现在我布置下战斗任务。”
“二连的战士,5人为一组,分成若干个战斗小组,凌晨3点后,悄悄摸近鬼子驻地,一人扔两个手榴弹,然后马上撤离,不准恋战。”
“记住,不能离鬼子驻地太近,只要能把手榴弹扔进鬼子的驻地就行,不要让鬼子咬到。如果鬼子追击,你们就边打边撤,把鬼子引到丰利镇东北方的小河。”
“一连提前在小河边埋伏好,看到鬼子过来就给我狠狠打,一定要把鬼子给打懵,然后迅速撤离。大家都清楚自己的任务了吗?”
“明白了,营长。”
凌晨一点左右,鬼子驻地外,一连的十几个战斗小组,正在悄悄靠近日军驻地。
此时,大部分鬼子已经入睡,驻地内只有一些零零散散的日军在巡逻。
胁坂次郎的联队,以往一直跟国军作战,和新四军没有交手过,因此,对于新四军的战法也不了解。
他认为,新四军与国军一样,只知道正面与日军硬刚,败了就仓皇撤退。哪里还有胆主动来找皇军的麻烦呢?
这一战,新四军主动撤离阵地。他认为新四军已经仓皇败退,因此,胁坂次郎连外围警戒哨都没派。
轰!轰!夜袭开始。
日军驻地的各个方向,手榴弹爆炸声接连响起,一些巡逻的日军直接被炸飞。靠近外围的一些行军帐篷也无一幸免,被手榴弹的气浪或掀开,或炸毁,有些鬼子直接在睡梦中就见了天皇。
爆炸声、噼里啪啦的枪声、鬼子痛苦的嚎叫声此起彼伏,奏响了激昂的战争交响曲。
胁板四郎也被爆炸声给惊醒,他慌忙起床,下半身穿着一条白色的日本内裤,光着脚丫子,左手抓着一条裤子,右手抓着指挥刀,匆忙跑到屋外,大喊。
“怎么回事,是哪里在打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