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江鹑愿受高招。”他的嘴角有些抽动,像哭又像笑,眼神也变得灰蒙蒙,没了以往的圆滑。
“——呲啦!”
白江鹑的衣袍变得和纪汉佛的一样,自膝盖处而断。
而李莲花还站在距他五步外的地方,没人看到他是怎么出手的,雪白的衣角甚至不曾摆动。
“可惜了。”李莲花不咸不淡的说出这三个字。
却比杀了佛白石三人更让他们难受。
“你···可否摘掉面具,我知道我没资格求你,但能不能,能不能···”乔婉娩说不下去,她已经没身份说出“能不能让我死心”这句话了。
李莲花看向台下的伶舟玥,和他眸光相撞,忍不住勾起了嘴角,这一笑犹如春风化雨,动人心魄。
“不能,因为他会不开心。”
他是谁?
佛白石,和乔婉娩终是不能开口问。
“风收云散,月在青天!”李莲花心有所感,仰头看向天穹。
”——轰隆!轰隆!轰隆!轰隆!轰隆!”五声旱雷炸响,场中之人无不悚然。
李莲花却生出几分欣喜,他心神之上那道玄奥的屏障壁垒有了裂痕,离冲破只差一步之遥。
随即号令道。“商陆,小九,还不动手。”
两人闻言颔首,带领夷花宫弟子轰然而上,从高台开始拆起。
“商陆,记得把小荷花曾经挖的那条地道填死。”已经被李莲花揽着向百川院外离开的伶舟玥吩咐。
方多病想去追,却被聚拢上来的夷花宫弟子,阻了视线和去路。
等他好不容易挤出人群,哪里还有李莲花和伶舟玥的影子。
笛飞声大概是不想看李莲花和伶舟玥腻乎,并未和他们一起回莲花楼,下了山后就不见踪影。
莲花楼在一处官道的林间空地停下。
李莲花将伶舟玥拉到自己身前,将手掌贴在他心口,许久未见他有什么反应,就猜测恐怕又是天道在搞鬼。
好在李莲花早有预料,于是忽的伸手扯开了伶舟玥的衣裳。
“小荷花,今日怎的这么急?”伶舟玥一副任他施为的模样。
李莲花没回答,掐了把伶舟玥的胸前,使他异常白皙的皮肤上,显出一道靡丽的印子。
“阿青,你一会,可能会很疼,忍一忍。”
李莲花的话,让伶舟玥一愣,还未来得及问什么,人就被带倒在床上······
“——吭???”
在伶舟玥意乱情迷之际,被一阵剧痛袭入妖识。
让伶舟玥脸上先前的绯红,霎时退了个干净。
他本能想反抗,却死命的攥紧了身下床单,隐忍不动,小荷花绝不会害他。
一股霸道精纯的力量,在妖识毫无防备之时,或者说在天道毫无防备之时,被李莲花输入伶舟玥体内。
缠绕在伶舟玥破损的根基上,不断收拢,将已经碎裂无光的妖丹强行复位。
锥魂剐魄的疼痛,很快让伶舟玥汗如雨下,变得和刚从水里捞出来的一样。
“阿青松口,别咬自己。”李莲花心疼的低头覆上被伶舟玥紧咬着下唇的嘴,一边吮吻从他唇间溢出的血丝,一边清浅的动作。
李莲花同样不好受,因为疼痛,伶舟玥根本无法放松,若不是两人在一起多年,无比熟悉彼此的身体,此刻小小荷花恐怕已经断了。
李莲花的软舌撬开伶舟玥的牙关,解救他备受折磨的下唇。
“痛就咬我。”李莲花把自己的脖颈凑到伶舟玥唇边。
伶舟玥手脚并用,将自己紧紧箍在李莲花身上,抿着的薄唇用力贴在他的颈窝。
“阿青就快成功了,再忍忍。”
因着新婚之夜,伶舟玥用李莲花的精血和自己的妖力结合孕育子嗣的事。
两人早就研究过双修之法,可李莲花修的是真力,伶舟玥修的却是妖力,所以一直无法真正意义上相融。
今日那屏障有了裂痕后,李莲花只觉眉心处,似乎多了个清明之境。
灌入伶舟玥体内的精纯力量,便源于此处。
李莲花感知的到,这力量绝非他气海中的扬州慢真力可比。
虽依旧无法让伶舟玥的根基恢复如初,却有把握将他的妖丹复位,令他重获先前半数以上的妖力。
“——啊!”伶舟玥痛呼一声,现出妖身,是李莲花几年未曾见过的尖耳翠发。
两颗獠牙自伶舟玥嫣红的唇瓣探出,刺入李莲花的皮肤······
脖颈处传来的疼痛,让李莲花悬着的心落了地,他成功了!
他用眉心处全部的力量,锁住了伶舟玥的妖丹。
同一时间两人也到达了临界点。
伶舟玥像条缺氧的鱼,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手脚从李莲花身上滑下,砸到已经被两人汗湿的床褥上。
幽瞳缓缓聚焦。
“小荷花,我爱你。”伶舟玥收回獠牙,抬手轻触李莲花脖颈上被他咬出的伤口。
“我知道。”李莲花撩起伶舟玥脸颊上被汗水粘住的翠发,绕在指上,舍不得放开,他太久未见这般模样的阿青了。
伶舟玥按住想退出去的李莲花,揽过李莲花的脖子,献上带着铁锈味的吻,李莲花脖颈上的齿痕,随着这个吻消弭不见。
“怎么哭了?”李莲花抹去伶舟玥眼角的泪。
伶舟玥抓住李莲花的手,用自己湿漉漉的脸颊轻轻摩挲。
“感动,我男人真棒,怎么办,真想榨干你!”伶舟玥喉咙堵了太多话,却说不出,谢字于他和小荷花之间太过浅薄,索性都化成咸涩的泪水,冲出伶舟玥的眼眶。
“那阿青就试试看。”李莲花轻柔的把伶舟玥的泪珠啄饮干净,沿着他重新染上绯色的侧脸,一路吻到他吐息湿热的双唇。
伶舟玥发了狠的痴缠,嘴里更是放浪至极,甚至带着讨好。
李莲花自是知道伶舟玥为何会如此不顾及,觉得格外窝心。
总之《品桃》没白买。
“大块头,你怎么在这站着?”方多病好不容易甩脱他小姨何晓凤,买了好酒,追着莲花楼的踪迹找了过来,却在距离莲花楼百丈远的地方遇见了笛飞声。
“看风景。”笛飞声难得好声好气的回答了方多病的问题。
“啊?这荒郊野岭的天都要黑了,有什么风景,还有你眉毛上被蚊子叮了个包,不痒吗?肿的很大。”
方多病环顾一圈,不理解笛飞声的行为。
笛飞声当然痒,他站在这都一个多时辰了,楼里的那两个不知节制的家伙还不见熄火的意思,也不怕精尽人亡!
“习武之人,区区蚊蝇而已,怕什么!”笛飞声咬着后槽牙挤出这句话。
方多病将信将疑道。“可你的语气像是恨不得杀那蚊子一万次。”
笛飞声闻言脸色难看,咬肌凸的更厉害了。
“算了,你要看风景就看吧,我还有事,要找李莲花和李青两人。”
方多病紧了紧肩上背着的画轴带子,就打算朝前头的莲花楼走去。
“不行,你留下和我在这一起去看风景。”笛飞声横刀挡住了方多病的去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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