鹏北剑蓝光微敛,李莲花执剑站在台上,如华如练,不曾开口说什么,也没有多余的动作,所有人却安静了下来,目光追随在他身上。
伶舟玥也在其中。
“你的口水要滴出来了。”笛飞声向侧边迈了一步,拉开和伶舟玥的距离。
“你个老光棍怎么能明白,我啊,是注定会千万次爱上小荷花的。”
伶舟玥回答着笛飞声,但目光片刻未离开台上的李莲花。
“呵,我也不想懂。”笛飞声又和伶舟玥拉开一步距离,大概是怕被传染恋爱脑。
“啊!”肖紫衿的哀嚎让众人回神。
“紫衿!”乔婉娩丢下先前从肖紫衿手中夺下的假少师,点了他的穴道,为其止血,然后用力从自己衣裙上撕下一截缎布给他包扎。
“你···你是谁?”肖紫衿由于失血过多,浑身发冷,眼前已经有些模糊,这人明明一身如雪般的白衣,却让他想起那个喜穿如血红衣的人。
“紫衿!”乔婉娩扶住昏死过去的肖紫衿。
“阁下是···是何人?”纪汉佛的声音不自觉的有些发抖,太像了···
鹏北在李莲花手里旋了一圈,收回身后。
“大概是你们不想见的人。”
刘如京热泪盈眶,这个声音他怎么会不记得,神医李莲花!
原本他还只是怀疑这人是门主,如今却是确认了,虽然他根本看不清门主是如何出手的,使了什么招式,可门主收剑的小动作,从未改变,门主好好的,他一直好好的!
“摘下你的面具。”石水的语气不是命令,是乞求或许还有心虚。
方多病先前只觉这人身形熟悉,听了声音后,认出了李莲花。
震惊于他武功这般高绝的同时,也从石水、纪汉佛、白江鹑缤纷多姿的脸色上察觉到不对。
手摸上身后的画轴紧了紧,难道李莲花就是···李相夷。
先前被劫持的何晓凤,绕着手指,含羞带怯的看着李莲花,一点点的向方多病挪动步子。
“小宝,他好帅,好迷人,小姨找他给你做姨夫怎么样。”
方多病看了眼自家春心荡漾的小姨,有些无语。“小姨你刚刚可是才被劫持,差点没命!能不能矜持点,再说了你可是天机山庄的小姐,别那么恨嫁行不行,而且这人也不会是你的良缘。”
李青的墙角可不是他小姨这把烂锄头能挖动的。
许是肖紫衿的体温太低,乔婉娩觉得她揽着肖紫禁的手也跟着变的冰凉,她紧盯着李莲花脸上的银色面具,嘴唇无意识的嗫嚅,却怎么也叫不出相夷两个字。
她···不敢。
“我既戴着面具,自不可能轻易摘下,不过,若三位院主有一人能接住我一招,我便应了这要求,拆百川院的事,也就此作罢如何。”
李莲花的食指轻点着鹏北剑柄上的鲲鹏图腾。
语气很是轻快,像个桀骜疏狂的恶作剧少年,说着不着边际的话。
“你做的了夷花宫的主。”纪汉佛的声音很平静,一种绝不自然的平静,就连本该是疑问的语气,也变的笃定。
“告诉三位院主,我做不做的了夷花宫的主。”
李莲花抬手掏掏耳朵,对商陆和小九扬了扬下巴。
“但凭您吩咐!”两人齐齐躬身行礼道。
“呵,还是这么招摇!”笛飞声笑道。
这才是他记忆中的李相夷,这么多天了,他好像才和这个老相识见面。
伶舟玥没搭话,他在小荷花二十岁时,以匪夷所思的方式来到这里。
看着小荷花把除自己以外的萝卜,一棵棵骚死,看着小荷花身上的锋芒一点点暗淡。
从李相夷变成一朵小荷花,他从不愿意叫李莲花为花花,也不愿意叫他莲花。
原因其实很简单,虽然莲花跟荷花同属睡莲科,但荷花看起来更壮实,喜欢生长在阳光充足的溪、河活水中,花朵和枝叶会冲出水面,一米之多。
而莲花素有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涟而不妖的高洁之名,却喜欢长在无波无澜的静水中,且花叶皆漂浮水面之上。
他不要小荷花高洁善良的像个端坐在紫金莲上,唯独对自己苛刻的佛像,他要小荷花冲破满是阴谋算计的水面,像荷花一样张扬肆意,展露自己的锋芒。
很庆幸他来的不算晚,小荷花还没将自己的一颗心,完全用冷漠包裹,覆上一层厚厚的谁也撬不开的壳。
笛飞声如今见到的故人,是他一点点暖过来的。
而他伶舟玥,若非小荷花一直以来的爱护,怕是除了变成只知杀杀杀的堕落妖怪!便只有死路一条而已。
伶舟玥有时会想,若李相夷是天道捅的娄子,那自己来到这里,就像是天道为了掩盖这个过失,捅的更大的娄子。
所以,他本就是为小荷花而来。
纪汉佛整理了下自己的衣裳,扶正腰带,抽出佩剑,规规矩矩的走到李莲花身前五步的距离处站定。
“纪汉佛前来领受高招。”
“——唰!”纪汉佛的袍摆从膝盖处被割断,众人反应过来时,绣着如意纹的锦缎,正轻飘飘从半空中向下摇曳着坠落。
而李莲花的鹏北剑尖,已经抵在纪汉佛咽喉处。
纪汉佛连出手的机会都没有。
“鹏北剑下,不斩弱者!”李莲花的话,向来婉转。
方多病却忍不住道。“白衣大侠,你这么说许多人听不懂,我给大伙翻译一下。意思就是说,杀纪汉佛简直是脏了白衣大侠的宝剑!”
纪汉佛好似根本不关心方多病和台下哄笑着的人的声音。
只低头看了看自己缺了一半的袍摆,颓溃的如游魂般退到了一边。
石水先白江鹑一步,红着眼睛,甩响青雀鞭,踏步纵身攻向李莲花。
李莲花八风不动,站在原地,青雀鞭却在离他三步的地方,断成数截,裹挟着破空声,四散迸开,石水被其中一截重击腹部,呕出血来,险些又跌下台去,被白江鹑拦下。
可她的神情却并不感激,甚至责怪道。“白江鹑你不该管我的。”
白江鹑没理会石水,向来偏胖的身体此时却显出几分羸弱和无助。
他走到李莲花身前时,额头上的汗水似乎滚进了他不大的眼睛里,蛰的他不住的眨眼睛。
(住院好无聊,写了就发,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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