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白茶移开视线,佯装轻松道:“谁稀罕他的花呀,这种东西我多的是!”
她打开自己带来的食盒,“我让张妈炖的乌鸡汤,还放了党参和红枣,听说这对身体最滋补了。”
陈沅看了眼旁边周怀礼带来的鸡汤,其实她有些吃不下了。
但是她又不好意思驳了聂白茶的好意,只能象征性地吃了几口。
“你上来的时候有没有看见他们两个人?”
聂白茶点头,“他们两个打得不可开交,但我觉得肯定是煦风被摁着打,他那种文弱书生,怎么可能是周怀礼的对手。”
陈沅闻言,“我们下去看看吧,别出什么事情了。”
“那你小心点,我扶你下去。”聂白茶来时特意从家里带了上平底鞋,她下次可不敢再让陈沅穿高跟鞋了。
陈沅一瘸一拐地下楼,正巧看到周煦风被周怀礼踩在地上。
“就你这三脚猫的手段,你还想跟我抢女人,回去找二姨娘吃奶去吧!”
“周怀礼,我现在打不过你,不代表我以后就打不过你,你给我等着!”周煦风拿开周怀礼的脚从地上站了起来。
他拍了拍身上的灰,抬眼朝着周怀礼一脚踹过去。
没成想直接被他给踹中了。
周怀礼踉跄的稳住身形后,径直朝着陈沅的地方走去,“怎么不在床上好好躺着,下来干什么!”
周煦风这才发现,阿沅不知道何时出来了。
刚刚他那脚好像有胜之不武了。
聂白茶白了周怀礼一眼,“那还不是因为你们两个,阿沅受伤了也不知道省点心。”
她现在看见周怀礼就烦。
周怀礼上前,二话不说就抱起陈沅,朝着病房走去。
聂白茶看着自己空了的手,下唇不禁抿紧。
他连看都没看自己一眼。
“这么多人,你放我下来。”陈沅挣扎了下,不安地看向了聂白茶,她小声地对周怀礼说:“白茶……”
周怀礼停了下来,转身看着身后的二人,“这里现在没你们什么事情了,都回去吧。”
说完,他抱着陈沅径直离开。
聂白茶呆在原地,看着周怀礼消失的方向。
周煦风拍了拍屁股,追了上去。
聂白茶低头看了看自己空落落的手,就跟她的心一样空落落的。
周怀礼的眼里没有她,那她还要再继续纠缠下去吗?
聂白茶现在很迷茫。
来的时候她可以自欺欺人,告诉自己只是因为阿沅受伤了,所以周怀礼才会那么过分关心。
但现在,她还装得下去吗?
聂白茶慢慢地挪到那棵大榕树下坐着,她无助地抱着膝盖,眼眶酸涩到模糊了视线。
周怀礼对阿沅有不一样的感情,她不是第一天知道,但她心里仍然抱着幻想。
无论阿沅帮不帮她,周怀礼都不会跟她有再进一步的关系。
就像他说的,她只是妹妹。
聂白茶低下头,无助地耸着两肩。
膝盖很快就被沾湿了。
陈沅抓着周怀礼胸口的衣服,她看到了树下的聂白茶,心里很不是滋味。
若聂白茶不是聂东文的女儿该有多好,那么这一切不幸的源头都可以避开。
因为她待她是那样的好。
陈沅垂眸,“白茶在哭。”
“她也该看清楚了,我不适合她。”周怀礼转身回房。
身后是气喘吁吁小跑而来的周煦风,他刚要进去,房门就贴着他的面碰的一下关上了,撞到了他的鼻子。
周煦风捂着鼻子,眼眶几乎是一瞬间酸了。
陈沅被放在床上,床头放着两碗还没吃完的鸡汤,她仰着头看向周怀礼,“要这么说的话,你也不适合我。”
周怀礼睨了她一眼,“你跟她不一样,我说你是我的,你就是我的。”
陈沅别过头,“大晚上的不安全,而且这个情况,你应该好好跟白茶说一下,而不是放任她在楼下。”
“阿沅,你在把我往外推。”周怀礼坐在床上,握住了陈沅的手。
“白茶喜欢你,我不能跟她抢男人。”陈沅抽回手,“而且白茶是大帅的千金,你又是大帅中意的女婿,我不想遭到针对。”
若是聂东文哪天认真起来,陈沅难逃一死。
谁叫她是聂白茶和周怀礼中间最大的阻碍。
“有我在不会发生这种事情,我也相信白茶不会让这种事情发生。”周怀礼摸着陈沅的脑袋,“所以收起你这些担心吧,白茶比你想象的要坚强。”
“可白茶伤心毕竟有我的原因,”陈沅咬着下唇,“不如你跟白茶结婚吧,这样也好给大夫人和大帅一个交代。”
而她在面对聂白茶时也不用那么愧疚。
周怀礼脸色顿时一沉,“你认真的?”
“难道不行吗?这样大家都不用那么为难了。”
“因为为难的人成了我。”周怀礼暗自咬牙,捏着陈沅的下巴就狠狠地亲了下去。
他现在一点都不想听到她口里白茶白茶的叫着了,他心里只有她一个人,而她却想尽了办法把他推给聂白茶!
甚至不惜说出让他娶了聂白茶的话。
他要是对聂白茶有那心思,他早就跟大帅提亲了。
陈沅睁着眼睛,脑袋被迫着扬起,她感受到周怀礼的东西顶着她,昭告着他最直接的想法。
他粗喘了声,抓着陈沅的手往下,“感受到了吗?这里只对你有感觉。”
陈沅想收回手,但是却被他紧紧地抓着。
隔着布料,她也能感受到那灼热的温度。
“二公子……”
“叫我怀礼。”周怀礼闭上眼睛,微仰着后脑,露出傲人挺立的喉结。
陈沅叫不出来,她只要一想到聂白茶在外面哭,而她却在跟周怀礼做这种事情,她只觉得无地自容。
“下次再敢说这种胡话,我就狠狠的……”他俯身咬着陈沅的耳垂,用那低沉到咬牙切齿的声音说:“收拾你,让你几天都下不了床!”
陈沅低下脑袋,“可是……”
门开了,周煦风进来了。
他摸着鼻子抬头,看见了眼前的一幕。
耳鬓厮磨,如同交颈鸳鸯。
而他的出现,很不合时宜。
“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