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欢微垂着眼眸与他对视着,看出他眼中毫不掩饰的渴求,她眸色微动,略挪开视线,声音缥缈清冷。
“景烜,不管是因为那一夜的转变还是起初你的亏待,其实没有区别,我是一个不屑于男女之情的人,你在我身上不论花费多少心思,都是枉然的。”
景烜不懂:“为何不屑于男女之情?”
褚欢轻扯唇角,轻嘲道:“伤人伤己的东西,有何可屑之?”
景烜眸色微恍,喉结微动,轻声哑涩道:“你没有经历过,又怎么知道这是伤人伤己的东西呢?”
褚欢淡笑着,眼中尽是讥讽:“这世间的痴男怨女,经历的那些所谓的爱恨嗔痴,哪一样不是伤人伤己的?”
景烜微凝着神色,静静望着她。
褚欢嘲弄道:“别看两个人之间好的时候有多好,可情这种东西不会永远不变,它会慢慢淡去,转变成别的东西,两个人在一起久了,好的便是转为亲情和习惯,还能互相依偎下去,”
“不好的,便是互相生厌,互相伤害,互相防备,互相变得越来越丑陋,今日之深情,来日之刀戟,最终,便是一场万劫不复的沉沦,谁也别想全身而退。”
景烜不知道她为什么小小年纪就对男女之情如此悲观,或许是褚眀修对冼氏的始乱终弃让她引以为戒了?
他凝着她,郑重道:“可是我们之间不会这样的,褚欢,我的对你是真心的,我也会对你永如一日的用心和在意,你能不能相信我一次?”
褚欢笑笑,轻声道:“景烜,这世间所有的东西,都是会变的,人心更是多变,你别跟我说什么永如一日,人没到死的那一天,都不能保证自己不会变,我从不相信这样虚无缥缈的承诺。”
她在现代的父母,曾经也是相爱的。
可是最终,都变了心,一个另觅新欢,一个浪荡不堪,美好演变成丑陋,也不过是短短几年。
最终,又因为执念和贪婪双双赴死,留下她这么个女儿。
她从来就不相信男女之间的情爱,那三十年的人生里,她只有事业,只有医学和救人,因为这才是永远不会背弃她否定她的东西。
如今到了这里,她自然也不会轻易把自己的心给出去。
一旦动了心动了情,她就不完全是她自己了。
景烜执着的问:“那你想要如何,才能相信我?是不是如你之前所言,只要我肯为你放弃一切,肯为你去死,你就相信我?”
褚欢怔了怔。
片刻,她才笑着问:“那你会么?”
景烜一时又沉默了。
褚欢轻嘲着笑道:“既然不会,就不要问我这样的问题。”
说完,她起身,就打算越过他离开。
可是,他突然站起来,拉住了她的手臂。
褚欢停下看着他,目光平静,却隐约可见眼底的暗涌。
景烜紧紧盯着她,那么固执的咬着牙问:“若我可以呢?你会给我机会,相信我一次么?”
他这么问,问住了褚欢了。
她怔怔看着他,眼底有些迷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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