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两年,刘曦月还算说的过去,最多不过能称得上是雍容。
而今年,她的身子如同鼓起的发面馒头般,胖了起来,脸上更是肉嘟嘟的,若是一笑起来,都是看不到眼睛了,全然瞧不出她原先的容貌了。
不过胖也是有胖的好处的,她比着以前发黄的脸色,是白净了不少。
总之样貌虽然又诸多变化,可脾气却是一点没有变。
最喜欢给人难看。
这边传来了一声嗤笑,是余纤儿。
“你胖不胖还用得着旁人说吗?你不知自己如今有多胖?五弟妹说的可一点儿都没有错,你就是比旁人斤两重些!”
刘曦月气急了脸颊通红,张了张嘴,最后只说了一声:“我胖了些又如何!”
余纤儿:“我可算是知道了允哥儿是仿谁了,自小就胖,原来是因为像你。”
刘曦月气的身子都有些抖。
她身上有都是肉,抖动起来十分明显。
余纤儿见了也不想弄得过于僵硬。
直接不再看刘曦月,对着洛锦意感慨地说道:“公爹和五弟去打仗已经过去三年了,我家三爷和六爷也去的有一年了,也不知在那北凉过如何,可是能吃好,会不会挨冻伤身子。”
与敌国对战的第二年,京都城又派去了一批兵,用以支援,衡王在信中特意提及,让自家的三儿子和六儿子跟着着军队前去。
三爷和六爷就算想在京中逍遥也是不敢违背父王的。
当天晚上就收拾了东西,跟着军队去了北地战场。
如今也是有一年多了。
至于为何衡王只叫了三爷和六爷。
而忽略了大爷和二爷。
自然是因为大爷和二爷不善武功骑射,骑马都是不敢过于快,相比较,他们二人更擅长读书文墨。
真叫他们两个文弱书生去了北地,和送死没什么两样。
衡王自然是了解自己的这两个儿子的。
洛锦意如今还记得,接到了这封家书时,衡王只提及了要让三爷和六爷去北地,瞧见大爷和二爷都不约而同地都松了一口气。
谁都能瞧出来,大爷和二爷也不愿意去战场。
自从三爷走了,余纤儿更是喜爱来她院子里闲谈,说一些有的没的。
总之都是关于爷们儿如今在战场上能否安然无恙的这些话。
听说,近日里她当迷上了拜佛,若是闲暇不是去道观里,就是去寺庙里。
总之是什么都拜了。
瞧着她的确是担心极了三爷的安危。
看着余纤儿这忧虑的样子,洛锦意开口说道:“如今应当还好,这个时节北地不算寒冷,是最暖和的了,大盛时刻有粮草供应,只要他们战场上当心些,必然能安然无恙地回来。”
余纤儿脸上终于多出了些笑容来:“是啊,他去到那里,必然有公爹护着,他的功夫又不是最好的,没有冲锋陷阵的道理,定能安然无恙地回家来的。”
“是我思虑过重了……”
余纤儿虽然这样说着,可瞧着这模样,仍旧有些心不在焉地担心在其中。
有的时候说一些话,倒像是在安慰自己。
余纤儿显然是不想再多想了,谁知,却是有人抓着不放。
“思虑过重?我瞧着你还是多思虑些吧,谁不知错战场上刀剑无眼,听说那从城上射下来的箭跟下雨一样,落在人的身上都是一个大口子,血从口子里喷出来,是成片成片的死伤,是真真的要人命的,哪里会像你说的那么简单。”刘曦月绘声绘色地描绘着,她说的时候还用手比划着,浑身的肉都在跟着一起颤。
说了这一段还嫌不够,竟是坐在石头凳子上,喝了一口水润了润嗓子继续说道:“公爹可是从不会在大事跟前偏私自家人的,若是不然,也不会让三爷和六爷去遭这种罪啊,怕是第一个冲锋陷阵的都是咱家的人……若是当真伤了,也是无可奈何的。”
“说来也是,公爹叫六爷去也就算了,六爷本就是喜爱武功,自小有师父教导,虽然比着五爷是差了些,到了战场了也是能杀几个人,总之是保护好自己的安危不在话下。”
刘曦月叹了口气继续道:“可这三爷就不好说了,还未和三弟妹你成亲的时候,的确是有一些武功的,若是我没记错,他可是多年不曾碰剑了,也不知是否生疏,能否杀敌,旁的不说,能护好自己就已然不错了……”
听着刘曦月说话的几人脸色没有一个是好的。
余纤儿更是双目直接发红了,她是极少会在和刘曦月吵嘴的时候红眼睛。
她或许真被刘曦月说的话给吓到了。
衡王府他们这几个妯娌中,余纤儿和三爷的情谊,当属是最深厚的。
三爷虽然身边也有妾室和一些庶出子女,可旁的女人就算生再多孩儿,在他眼中都是奴婢,任由余纤儿想赶就赶。
就算是有一日余纤儿杀了一个姨娘,洛锦意也能想象到,三爷第一反应或许不是责备,而是帮着料理此事。
若是三房院内真有妾妄图伤害余纤儿,三爷容成玦帛一定是第一个出手的。
三爷疼爱余纤儿,不愿让余纤儿真正受什么委屈,更不会让从外头带来的姨娘小妾伤害余纤儿,故而他寻的许多女人都是十分听话乖巧,不愿争抢的。
得了这样的宠爱。
余纤儿自然也是有底气,她对三爷容成帛的情谊也是极深厚的。
不舍得夫君容成帛当真受苦,更不愿他在战场上出任何意外。
若是不然,她也不会这样日日上香祈福,只为保佑三爷平安无恙。
这边刘曦月见到余纤儿红了眼,竟是得意变本加厉了起来:“这样想着,我都是替三爷担忧了,听说北狄士兵个个骁勇善战,那晋国士兵也都是强壮的很,你们说万一三爷对战的时候碰到了一个厉害的,一个留神……该如何是好啊!就是怕三爷回来的时候,弄伤了胳膊腿。”
洛锦意心口一紧,眸子暗了暗:“大嫂慎言!”
刘曦月挑了挑眉,一丝都没被唬住:“我不过说了几句实话,什么慎言不慎言的,我也没说什么啊,怎你们一个个的脸色这样难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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