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敬被圣上亲自下旨革职后,过的仍旧潇洒,竟还堂而皇之地逮起了猫狗。
所有的人对他避之不及,他反倒变本加厉,吓唬起了邻里来。
故而在乞丐报官,萧敬再次被押解到了官府时,他竟比没有官职之际还要嚣张。
乞丐仔细描绘了萧敬作案的过程。
那萧敬竟还哈哈大笑,嘲笑了乞丐一场。
萧敬的确熟读了大盛国律法。
知道乞丐没有证据,自己会安然无恙。
这般的嚣张,他终究还是死了。
听仵作说,他死前应当是十分痛苦的。
至于被萧敬害的差点丢了性命的刘曦贞,在萧敬死了之后,听说她的病情也是好了些。
肯同母亲父亲说话了。
在慢慢好转。
没有再想自缢的意向。
如今仍旧是刘家的小姐。
日子倒是不用愁。
同为刘家姑娘的衡王府儿媳刘曦月,在经历了这件事后,也没有看出来有什么异样。
仍旧是风风火火的。
该回刘家也照样回。
日子过的照样滋润。
洛锦意自然也没大关注他们如何了。
近来她发现了一个不得了的大事。
小乖乖竟会背诗了!
想来小乖乖不过才两岁,说话还不利索。
当然相比着旁人家的孩子,他的确是学什么都快。
一日她正在看账簿,许久不见小乖乖,就在院中一棵桃树底下看到他。
他撅着屁股,背着小身子也不知在干些什么,凑近了些,就能听到他稚嫩软糯的声音。
读了一句诗句来!
他说话虽不利索,可一字一句地去仔细探听还是能听出他背的是什么诗的。
于是洛锦意拉起了那个撅着屁股,抠土的小身板,满脸期待看着小乖乖的脸:“乖乖刚刚背的是什么,再来一遍。”
然而,她的小乖乖只会傻笑,搂着她脖子,亲昵地把脸埋进了她的怀里。
不停地叫着娘亲。
把洛锦意叫的心都软了一半,忽略了儿子似乎刚才背了一首诗的事。
只当是自己听错了。
这么小的孩子,话都说不利索,哪里会背诗。
……
京都城这些日子传出了宫中的陛下身子抱恙,已经有两日没有上朝了。
依照着礼数,衡王府必然是要有人前去探望伺候的。
可如今府中是李侧妃管着,并无正妃,若是去宫中侍奉,反倒是会被人诟病坏了规矩,衡王如今也在战场之上,更不可能归来。
怎么做都不行,倒是有些为难了起来。
李侧妃这几日都有些着急上火,脸上都生了几个疱,连着几日训斥了许多个下人。
也幸好,还没有等李侧妃作出决定,皇上的病就好了,照常上早朝。
不过却听有人说,皇上的身子仍是不大好。
洛锦意倒是并未担忧皇上的龙体。
照着前世,当今圣上还有许多年可活。
洛锦意并未把宫中的事情放在心上,可这回她去到张家,外祖母却是单独同她说了好些话。
“……宫中如今怕是不太平,这些时日你还是在衡王府好生待着,莫要再出来了,家中的铺子你无需操心,交给下人就是了。”
“我给你买了几个武功极好的,你待会儿带回衡王府,只说是新买的护院……若真出了什么事情,也是能护住你和晏儿的安全……”
“京都怕是要乱了,你需要记住,你不过是一内宅妇人,无需操心其他,若是当真遇到了什么事情,旁的都可以舍弃,性命安危才是最重要的。
之后,曾祖母就没再说什么了,让她赶紧回到衡王府去,只管在府中带着,照顾好小乖乖。
直到坐上了马车,洛锦意心中突突地没能停止胸口间的胡乱跳动。
曾祖母刚才所言,绝非是多想了。
是她想的过于少了。
她只是按照了前世的记忆来过,来判断如今的局势。
可却是忽略了,许多事,已然变了。
与北狄和晋国的战争提前,第一战的胜利……容成玦提前一年去了战场。
这些都是变数。
接下来的种种又怎会真的依照着前世的轨迹和路径来?
若是都提前了。
京都如今怕是已然在暗地里乱了。
当今朝堂,看似风平浪静。
太子已故。
能登上那至高无上之位的。
若论势力,唯独勤王和衡王能相争。
而今衡王在边关击敌,手握军权。
勤王在宫中侍奉皇上。
听说皇上多次召见,协理政务。
勤王怎会没有野心?
恐怕早就对她们衡王府虎视眈眈。
就是不知,那宫中的皇上,如今是何等心思,是更偏向勤王些,还是更偏向衡王些,或者他心中还有旁的比较。
可不论他心中认定了哪个儿子。
勤王如今怕是都要有动作了。
若是迟了,等到衡王战胜归来,他恐怕就真的没有机会了。
回到了王府后,洛锦意当即就安排了几个侍卫的住处。
接下来的日子里,她听从了外祖母的吩咐,在衡王府好生待着,不再出府。
衡王府仍旧是平和安定的模样。
连着皇宫都没有传来任何不同以往的消息。
边关更是多次传来了大捷。
大盛大军所向披靡。
连连击退敌军,如今已经打到了北狄的腹内。
容成玦多次立功,更是成了将帅之首,在衡王之下。
洛锦意却是越发不愿意出门了。
对于前来见她的一些夫人,能避就避,若是不能避,就见上一见,绝不会多做挽留。
更不会多说一句话。
连余纤儿都是稀奇的很,问她为何突然转变了性子。
她还未来得及回复余纤儿的话,就有人替她回答了。
正是大夫人刘曦月,她和以前一样阴阳怪气:“人家如今可是大将军夫人,自然不同往日了,可不是谁想见就能见的,也要掂量掂量自己有几斤几两。”
听着讽刺,看似也是在说旁人的,可若是仔细去听,倒是在讥讽洛锦意的。
洛锦意看着刘曦月的那张脸,心中无悲无喜,轻笑了一声:“大嫂的斤两的确是比旁人重的。”
刘曦月睁大了圆鼓鼓的双眼,失声喊叫了一番:“你!你是在说我胖!”
洛锦意淡淡笑着,帕子轻轻扫过脸颊,不否认也不赞同。
这三年来,也不知是刘曦月吃的多了,还是如何了,她是一年比一年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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