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一会儿,何氏才停住,然后不停的催促刘氏跟王晓花喝:“快喝快喝,太奇怪了,跟冬天的冰水一样。”
然后,屋子里四人,就有三个开始吸气哈气玩儿。
“你们没尝过薄荷的味道?”秦明月疑惑,薄荷作为到处可生长的野草,亦可以做药用,太常见了。而且上次买药,她在药店的抽屉上看到了薄荷两字。
见三人摇头,秦明月又说了个薄荷的别名:“银丹草,听过没?”
三人还是摇头。
秦明月回忆了一下长薄荷的地方,然后又想了一下自己以前在小院儿里种的薄荷,得出一个结论。
薄荷喜欢湿润的泥土,碎石关全是纯砂土壤,所以薄荷只在后山土厚的地方生长,其他地方长不了。
药店的薄荷,估计是从其他地方贩来的。
不过认不认识吃没吃过薄荷无所谓,重要的是她们觉着这个清凉饮味道如何。
“你们觉着这个好喝吗?”
“这还用问?当然好喝啊!”何氏玩够了,浅浅的喝了一口:“真甜!”
“甜?”
“对啊,嫂子里面放了糖?”刘氏不像何氏那般豪饮,一直小口小口的喝着。
“算是吧。”
秦明月也不知道为什么米酿成后为什么会变很甜,只能点头说是。不过跟薄荷水稀释后,她真的没有觉着很甜,只有淡淡的清甜,就像打过霜的白菜那种甜。
可能是她们不常吃甜的缘故?
不过本来就是用作给商人解渴,也不必太甜。
想到这里,秦明月又去了王家。
“爹,斗笠拿够了,我来把钱给您结了。”给了半两碎银子,加上两串铜钱,乔老太笑开了花。
“爹,您再帮我做一批装水的竹筒呗,不用太粗的楠竹,用毛竹就行,一根能装一斤多水就好。”
“行行,没问题。”收到了钱,乔老太意外的和蔼,立马答应了下来:“要带盖的还是不带的?带盖的费功夫价钱贵。”
“娘真是的,就砍几刀的事儿,还要钱。”秦明月扭头,皱眉,满脸不乐意。
“就是就是,就砍几刀的事儿,说什么钱不钱的。”王老头有点尴尬,他刚刚也想着再赚一笔?
乔老太一窒,斗笠都给钱了,咋竹筒不给钱了。
“娘~~”王兴言从房里披着衣服出来了,见了秦明月才想起扣扣子。
扭身扣好才转过来借着说:“就二十来根竹子的事儿,收什么钱?庄里人砍个一捆咱们都没说啥,没道理自家人还收钱。”
乔老太听了也有点讪讪的,她这不是赚了斗笠钱,入魔了嘛。可要让她服软,亲儿子都不可能,更别说秦明月了。
秦明月是故意的,她根本没想白拿,万一赚钱了人家问她要,不好说。她这么做只是为了防着乔老太狮子大张口罢了。
见差不多了,秦明月主动开口给乔老太递梯子:“这也是我不对,亲兄弟还明算账呢。只是今天这八百文给了,我也没剩几个子儿了,娘能不能宽限几天?”
乔老太一听,还能赚着钱,哪里还有不答应的道理:“我也不是那不讲道理的人,你不是拿钱做什么劳什子生意的吗,做完了给。哎?不管赚还是赔都要给啊!”
“那娘这样说,咱们就在商言商。”秦明月坐下说道:“一文钱三个竹筒,我要三百。”
“哎。。。。。。”
乔老太拍了王老头一巴掌,把他的话打回了肚子。
“一文钱两个,三个太便宜了。虽然竹子不值钱,可砍刀磨损可贵。”乔老太也学聪明了。
“竹子又不硬,能有多废刀。砍刀两年去修补一次,一次也就两百来文。两年爹卖的篾货少说二三十两。”秦明月也不松口。
两人你来我往,为了一文钱争得面红耳赤。
“哎呀,别争了!真是烦人。”王兴贵正在午睡被吵醒,睁着眼在床上听了好一会儿才起来。
“是嫂子不对,吵到两位小叔子午休了。”秦明月突然转弯,弄得乔老太措手不及:
“就听娘的,一文两个就两个吧。但是您得给我把口子削平整了,里面也刷刷,然后阴干。”
乔老太见秦明月松了口,下意识道:“没问题,我把外面也给你刷刷干净。”
“弄好再用过框给我装一下,不需要什么好框子,能兜住不到处滚就好。”
“那也的费功夫编呢,给。。。。。。”
“三百个框一百五十文,我先给五十文定金。”秦明月从腰上的袋子里取出一把铜钱,叮叮当当的数给乔老太
见到钱,乔老太把话咽下,家里的旧箩筐给她一只就行。反正有人会编,相当于不花钱。
秦明月走后,王兴言哭笑不得,看着喜滋滋的老娘,他摇头回了房。
他看出来了,一文钱两根本来就是大嫂的心里价位,她争来争去,只是为了老娘能心甘情愿帮她洗竹筒而已。
不然一个烂筐子都想收钱的老娘,还不得收她一笔洗刷费?
晚上,秦明月把荷包从脖子里拉出来。
这荷包轻得跟空的一样,叹气!
把里面的碎银子都倒了出来,加上装在腰边褡裢里的铜钱,她总共还有六钱银子加二百二十六文铜钱。
对于自己的小生意,秦明月心里还是很忐忑的。虽然尝过的三人都说好喝,可那是她们没吃过啥好吃的东西,南来北往的商人见识广,未必把她这个放在眼里。
所以秦明月无比希望,大圩那日太阳越大天气越热越好。
实在不行,那就去做绣活儿吧,赚不来大钱,也不至于饿死。反正就是勒紧裤腰带过日子呗!
话虽然这样讲,可心里还是充满了期待。
又过了一天,秦明月把另外一罐麦子酿拿出来。麦子酿没有像大米一样结块,麦子是分散在浸出的甜水里的,而且浸出的水也不多,连涨大的麦子都没没过。
忐忑的尝了一口,秦明月有点吃惊。她觉着比米酿的口感更好。
米酿的汤水更甜,米粒也更软。
而麦子颗粒比较完整,浸出的水没有米酿的甜,但是自带一种青麦的那种香。感觉就像走到麦田里闻到的那种味道。
而且麦子表皮被撑得鼓鼓,牙齿碰上就爆开,汁水不多,却有一种软糯,嚼起来甚至带点破皮的声响。
想到这里,秦明月抓来一把红薯干,切成丁后放入锅中煮。红薯干水自带微甜,晾凉后跟麦子酿搅在一起。
秦明月拿着勺子吃起来,一口下去汤水微甜带着红薯香又带着发酵的香。红薯软糯,麦粒饱满,既解渴又饱腹。
更重要的是这麦子便宜啊,五文一斤,发酵后在罐子里差不多涨了两倍有余。
红薯用红薯干也行,用新鲜的红薯更加没问题,而且红薯也才两文一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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