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光县溪谷镇
杨天祏与阮廷山二人牵着马在街上走过,打量着形形色色的人,神情显得凝重而警惕。
“大人!得派兵清剿一下,用不用通知家里派些高手相助?”阮廷山皱起眉头,语气严肃地提议。
杨天祏摇摇头,淡定地回道:“没用的!阻止不了,清理掉这一批人,还是有下一批人来。”
“这样下去,迟早会有人闯入桃园所在。”阮廷山神情有些忧虑。
杨天祏轻笑道:“呵呵!你的担忧完全多余。乍一看,似乎人确实不少,但实际上大多数都是来淘金的。而各个势力派来的人,只是混杂其中以作掩饰罢了。”
说着话,两人来到了马房。
阮廷山看着马房后院上百匹骏马,感慨道:“上次离开的时候,这里好似就几头驴!”
杨天祏嘴角微翘,将手中的缰绳递给前来迎接他们的小厮,又随手扔给他一些散银,问:“不知溪谷为何突然变得如此热闹?”
小厮一看就是个热心肠,接过散银,眉开眼笑的打开了话匣子。
“大侠有所不知,自从几个月前,通往宣光县的官道修好之后,咱这沼泽特产就成了抢手货,前来经商者络绎不绝。
尤其是一个多月前,有位姓孟的将军来到这里,给留下了应对沼泽的法子,让更多人能够安全地进入沼泽寻宝,就连附近乡民也闻风而来。”
“哦?孟将军?什么法子?”杨天祏微微一皱眉,好奇地问。
“哈哈!”
小厮自豪的笑了两声,“说起咱们的林城军,那可不光是战力天下无敌,里面更是人才济济!”
听到这话,阮廷山‘噗嗤’一下,差点没笑出来,表情玩味儿地看向杨天祏。
杨天祏不以为意地耸一下肩,眼中却精光一闪,笑着附和道:“那是!你也不看看是谁率领的军队!”
“嗯!”小厮居然非常赞同地点点头,一副十分敬仰的样子道:“听说指挥使大人乃天神下凡,是天帝派下来拯救万民……”
“咳咳!”杨天祏轻咳了两声,打断小厮的话,“这些都是谁教你的?”
“听来的!”小厮似乎肚子里的话没说完,感觉不太舒服,笑容也僵硬了几分。
杨天祏嗤声一笑,又丢了一锭银子。
小厮紧紧抓着银子,小眼睛不安分地四处张望,小心翼翼地轻声道:“这是于管事让我们这么说的!您可千万别给乱传哈!”
“放心!我只是来收罗点草药,顺便看看有什么罕见的天材地宝!”杨天祏语气平和地回应道。
小厮闻言看了他一眼,之后目光四下里扫视着,缓缓靠近了两步,几乎要挨在他身上了,一脸贼溜溜的样子压低嗓音问:“大侠,您是什么境界啊?”
“这个是你该问的?”杨天祏瞬间沉了下来,语气也严厉了几分。
“别!大侠别动怒!”
小厮一惊,赶忙隐晦的连连摆手,紧接着道:“要说天材地宝俺也不懂,但最近的确出了不少好东西,听说连宗师境界都来了好几位。”
虽然他说话还算流畅,但声音却有些颤抖,似乎被杨天祏的目光和气势震慑了。
见状,杨天祏收起气势,恢复了常态,“知不知道都有些什么人?”
“这个……”小厮有些犹豫。
杨天祏二话不说直接又丢给他一锭银子。
小厮赶忙揣进怀里,生怕别人听见似的:“这个嘛……您还得去问问于家,几乎所有的好东西都要先经过他们的手。”
杨天祏听后点了点头,接着又问:“这么说,这个小镇是他们于家在管理咯?”
“这方圆几十里都是他们的势力范围,大侠得注意点,可别惹到他们,即使幸运得了些宝物,也莫让人知道,千万别在这附近交易!”
小厮一脸严肃地说完,似乎不想再多言,转身牵着马走向马厩,高声道:“两位大侠放心,宝马一定会为您照护好好的!”
杨天祏盯着小厮的背影笑了笑,转头朝阮廷山道:“明个再进山吧!晚上去于家看看。”
阮廷山会意,转身走到街上,汇入人流,杨天祏一人走向对面的客栈。
傍晚,依照阮廷山打听来的消息,两人来到小镇边缘一处宅院。
杨天祏战甲附身,阻止门童通报,门童吓得一声也不敢吭,开门领两人入内。
然而,才到正厅门口,门童却大喊一声:“指挥使大人到。”此时他已经大汗淋漓。
看了眼其低头哈腰的模样,杨天祏也没与其为难,大跨步入内。
后堂哔哩啪啦一阵响动,随后是咚咚的脚步声,一五旬老者快步而出,身后紧跟着一个瘦弱黑脸的中年男子。
老者堆着笑脸,来到杨天祏面前,拱手执礼:“拜见指挥使大人!请大人恕罪!”
杨天祏没回应,而是径直走向上位坐下,才沉声道:“要我赎你何罪?”
老者瞠目,他原本只是出于迎接不及时而说的一番客套话,显然没想到杨天祏会如此较真。
不过,老者并没有慌乱,反而再次深深地行了一礼,“下人不懂礼数,还请大人恕罪!”
“呵呵!”杨天祏突地轻笑了声:“溪谷镇发展的不错嘛!”
闻言,老者微微皱眉,之后目光一闪,又堆起笑脸:“托大人的福,最近镇上商贸繁荣,我于家也水涨船高,收获颇丰。感于大人恩泽,前几日刚刚筹集了些物资送往宣光县,委托城主大人代献于天军,以作军费之用。”
“嗯!”杨天祏轻轻嗯了声,目光灼灼地盯着老者,接着道:“你也算有心了,既感我恩,可知我政策?”
老者又一礼:“不敢有违大人政令,几月来,我于家虽揽了些财物,却也只是针对商贾和少量武者,而对于那些平民不但秋毫无犯,还多有帮衬。”
杨天祏身体微微前倾,再问:“不知你可否听闻我灭仁兴武家之事?”平淡的语气,却意味儿深长。
稍作沉吟,老者微笑着回道:“不管怎么说,老夫都已年过半百,这点道理还是懂的,无非王者所行尔!我于家小门小户,不想争权夺利,只想富足后人。能跟着大人的脚步,为民做些力所能及的事也便知足了!”
“呵呵!你倒是个明白人!”杨天祏坐正身子,语气略有嘲讽。
老者谦虚地回应道:“大人谬赞了!”
随后,他从进门的侍女手中接过茶盘,快步走到杨天祏身旁的茶桌前,小心翼翼地放下茶盘,亲自倒了一盏茶,恭敬地递到杨天祏面前,“大人请用茶!”
接着,他转身回到原来的位置,躬身而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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