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房内,重回宁静,在林秋崖的拔刀威胁下,这一人一鸟理智的选择重归于好,而后就一个躺在床上,一个瘫在桌子上。
“唉……臭脸儿啊,你说老墨不会死了吧,这么久了都还没回来。”
赵淳风继续哀叹,不出其所料,林秋崖没有理他。
“李老头儿,你说老墨现在怎么样了,不会曝尸荒野了吧,我们要不要去收尸啊。”
回应他的,是一连串的呼噜声,老道士此时已经睡死过去,一副无论天打雷劈还是地动山摇都无法扰醒他的沉寂模样。
客房内无人搭理赵淳风,赵淳风只得自己继续唉声叹气,为自己好兄弟的安危担忧着。
“老墨啊……”
“老墨………”
“行了行了,别嚎了,我在楼下都能听见你叫。”
屋外传来了了赵淳风朝思暮想的声音,赵淳风猛地起身,往房门方向看去,只见一身深红长袍的少年矗立在那里,正一脸没好气的看着他。
“老墨!我就知道你没死!”
紧接着赵淳风就三步并作两步的朝着武彦扑了过去,武彦下意识的躲了一下,赵淳风扑了个空,而后不在意的搂住武彦的肩膀,一脸笑嘻嘻。
“老墨,你没受伤吧?那些个和尚没伤到你吧?”
听着赵淳风的关切,武彦倒是有点子感动,可赵淳风说着说着,这味儿就变了。
“那些个和尚没有凌辱你吧?我听说别的地方的和尚都喜欢些古怪东西,你这么久没回来不会是被……没事!就算是那样也没所谓,你还是我赵淳风的好兄弟!我什么没见过,不就是女的换成……”
话说一半赵淳风就被武彦推开。“滚蛋,别碰我,你个瘪犊子。”
原本睡着了的老道士也醒了过来朝着这边看来,突兀的“嘶”了一声。
“李老头儿,你嘶个啥?”
老道士摸着下巴上不长的胡子,啧啧起来, 还下床跑到武彦面前打量了几下,弄的武彦和赵淳风二人是一脸疑惑。
“有啥事?直说,别整这一出。”武彦被这老道士略带猥琐点眼神看的发毛。
老道士啧啧两声。“啧啧,哎呦,年轻人体力就是好,被人追杀着,还能做这些个事,虽然在这偏僻小镇半夜总有些小娘大门敞开,但毕竟年纪还小,要懂得节制,你瞅瞅你,脸都白成啥样了。”
听老道士说这话,武彦略微思索片刻,顿时明白了过来。“握草……你他娘的。”
老道士一副过来人的样子嘿嘿笑了两声。“嘿嘿嘿,懂,都懂,老夫我啥没见过,都是过来人。”
赵淳风没听出个所以然来,就他这种在偏远村落长大的小伙子,除了听过路卖货郎讲过些异地故事,就是三年五载才得进镇子一次的浅薄阅历,自是不明白这俩人口中那隐晦的虎狼之语,当然,趴寡妇墙根除外。
赵淳风嘿嘿直乐。“没事儿就成,没事儿就成。”
又躺在大通铺上的老道士打了个哈欠。“啊~年轻就是好啊,不像老夫,年纪大了,精神头不如你们,睡了睡了。”
说完就呈大字型占了整个大通铺十之三四的地界,丝毫不觉得自己占的地方太多。
这时闭目修炼的林秋崖睁开眼和武彦对了个正着,两人皆是双目流转了然神色,因为在赵淳风二人回客栈之前,武彦早就回来了一趟,毕竟要取他的行头不是。
“李老头儿,话说这剑叫啥名字啊?我听说人家那江湖游侠的佩剑都要有个响当当的名字的。”
“李老头儿!你说话呀。”
差点就进入梦乡的老道士被赵淳风呼喊的不胜其烦,语气不耐的说道。“孽徒!你是不是瞎呀?那上面没有啊?”说完,就翻了个身,接着酝酿睡意。
坐在椅子上的赵淳风边翻弄着手中的剑,边低声咕哝着。“切,不想说就不说呗,啥态度。再说了,这上面哪有字啊?真是的。”
找了好久,赵淳风不确定的看着剑鞘侧边上的两个小字。“是这俩吗?老墨,你来瞅瞅。”
不认字的赵淳风识趣的呼喊武彦过来看看这上面写的啥玩意,武彦走了过来,凑近看去,上面果然有两个极小的字,就好像生怕别人看到了一样。
“归泓。”
赵淳风满意点头。“还行,这名勉强配得上本剑仙。”
武彦适时泼了盆冷水。“等你什么时候能把剑给拔出来了再说吧。”
“我……”
原本有几分意气风发准备仗剑走江湖的赵淳风,顿时又丢了那股子气焰。
“收拾收拾洗洗睡吧。”
武彦也伸了个懒腰,准备睡觉。
半个时辰后,大通铺上四人的睡相简直是大相径庭,林秋崖是规规整整的平躺;武彦则是呈还阳卧的姿势,脚心相对两腿岔开,双手放于腹部;而老道士就仍是那大字型的睡着,占了好大一块地方;可赵淳风就惨了,他直接被老道士挤得没地方睡,只得凄惨的贴着墙,侧着身子睡,原本他是和老道士争执过好一会儿的,可惜他死活搬不动老道士,最后自找台阶,说着好人不和牛鼻子老道争的言语,最后只得了个勉强能侧躺的地方,将就着睡了。
幽州陇西郡,原本这么一个地处北晋最北边的地界,却因为郡守陈越的贪婪无度,成了整个幽州除夏虎城外最富庶的地界,陇西郡因盛产金银铁矿,甚至被人誉为幽州的“金边”。
而郡守陈越所居的青平县更是整个陇西郡最为富庶的地方,只是可惜这所谓的富庶也只存在于各地的世家财阀手中,与平民百姓并无太大关联。
那青平县内,街道上繁华似锦,由外看来倒是一副好气象,郡守府内,一文士打扮的中年男子正站在书房之外,而书房内则传来叮叮当当的打砸声,这文士中年男子似是在等待屋内打砸声消失了这才好进去。
书房内一体形肥硕的男人正打砸着书房内的东西,宣泄了好一通这才气喘吁吁的坐在书案后的鹿角椅上,一旁的俊俏丫鬟则是迅速收拾这书房内的乱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