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婆,我来了。”
院子里刘阿婆听着这个跳脱欢快的声音,霎时就知道是谁来了。下一刻,果然一道紫色身影出现在院门外。
“霞儿?巫王肯放你出来了?不是说要你在王庭里多待些时间吗。”
刘阿婆略显的有些诧异,这才回去没几天啊。巫王走的时候可是说要云霞儿陪他个几个月,以弥补这几年来,云霞儿对他这个父亲的亏欠。
门口的云霞儿一脸无所谓的摆了摆手。
“嗐,我阿爹都多大人了,哪里还需要别人陪啊。”
边说着边一马当先的往院中吃饭的地方跑去。
“嘻嘻,阿婆又做什么好吃的啦?”
刘阿婆眸色祥和。
“好吃的多的很,还在锅里热着呢。”
后面慕容鱼带着慕容毅一同进来。
阿鲁则是告辞,驾着马车离去。
“今日怎么回来的晚了些啊?”
刘阿婆问道。
慕容毅的手紧了紧。
云霞儿则是一脸恨恨的正欲说出今日之事,被慕容鱼抢先道。
“今日夫子拖堂了,故而晚了些。”
云霞儿一脸诧异的扭头看向慕容鱼,见慕容鱼打的眼色,就心中了然,回了个我明白的眼神。
旁边原本听闻刘阿婆问话的慕容毅紧绷神色骤松。
云霞儿四处打量,似是在找什么人。
“阿婆,那两个人呢?怎么没见他们。”
刘阿婆从灶房里拿出饭食,边走边说道。
“今日上午,他们就走了。”
“还说是把那把剑,留给了丫头。”
云霞儿了然,然后神色一喜。
“那我是不是可以去看看那把剑长什么样子了?我都好奇好久好久了。”
云霞儿看了看刘阿婆,又看了看慕容鱼,一脸我可以吗,我可以吗的表情。
刘阿婆和慕容鱼皆是好笑的看着云霞儿。
绝云顶
此时的武彦正在墨痕房间内翻看着武功秘籍,看着看着心思就飘到了别的地方。
“根据孙叔所说,王府是独孤上擎所袭,爹则是被公孙家所袭,公孙家能私自带兵袭击爹,说明这是朱裕老儿也知道,所以这件事是两个国君的勾结?此事过后,一人立国,一人收回兵权巩固实力,那金阙突然更换国君,这事儿会不会有什么联系呢。”
正思索着,苍抓着一只飞鸽就从窗外飞来,随意的将飞鸽丢在武彦面前的桌子上。
武彦惊呼一声。“哎呦喂!苍姐,这可不兴怎么摔的,万一把鸽子摔死了怎么办。”
苍冷漠的径直飞出窗外,不予理睬。
武彦撇了撇嘴,将飞鸽托起,打量着这只鸽子。
红色的爪子上,蓝色尾巴,没错了,就是它。
接着就取出其腿上所放的纸条,纸条上写着。
“孙,已回悬壁,城中弟兄得知寻到世子,极为开心。”
武彦看着纸条的内容,嘴角微微勾起,而后就去寻到师父的笔墨纸砚借用一下。
一切都准备就绪,武彦展开架势,准备泼墨挥毫一通。
最后只见武彦写了几个字,这些字还倒是能看,四四方方的,极为规整,想来刚启蒙的稚童都能看懂这个纸条上写了什么。
“笼络旧部,鸟入深林。”
就这八个字,武彦反反复复写了好几遍,最后终于算是满意了,把纸条折叠好,放入信鸽腿部的小皮匣子中,抱着这只飞鸽往外走去。
到了外边,武彦扯着嗓子大声嚎了一下。
“苍姐!帮忙送送客!”
片刻后,远处传来了一声嘹亮的鹰啸声,相较以往,武彦竟听出了些许不情愿的意思。
武彦放心的把手中信鸽放飞,鸽子刚飞到半空,武彦就看着苍姐把那小东西给叼走往东边飞去。
清风拂过少年脸颊,随意束起的马尾在空中飘荡着,身后的夕阳即将落山,染红了天边的云彩,少年慢慢褪去心中驳杂思绪,只剩下眼中的一片平静。
又过了十数日,武彦依旧像往常一样磨砺着自己的体魄和武力,只是相较于之前更为卖力,若不是身体不允许,他恨不得每分每刻都在习武练功。
就这般又是两个时辰,武彦停了下来,呼吸吐纳,走到了崖边,武彦望着这陡峭的山崖,一眼而下皆是被云层笼绕看不到底,骤然间,武彦直跃而下,没有丝毫犹豫。
武彦头朝下速度极快的往下坠落,突然武彦从大腿上抽出早已备好的匕首,在空中翻身改为头上脚下,右手狠狠的向崖壁刺去,匕首锋利,而武彦又是用了全力,这一下匕首锋刃刺入了七分。
终于武彦的迅速下坠的身体缓缓的停了下来,整个人悬于崖壁之外,没有地方可以落脚,只能靠这把匕首撑起身体的全部重量。
武彦平复着呼吸。
“果然和孙叔说的一样,山崖之下一直有着一种向下吸引的力,若是一个不小心,怕真的要坠崖而亡了。”
武彦扭头打量着周围崖壁,发现右下方有一个略微可以下脚的外凸的石缝。
武彦调好角度,横身跃去,脚尖点上,右手匕首再次刺入崖壁,就这么一点一点的往下而去。
一个时辰过去了,武彦终于能看到山崖下绿意盎然的树林了,额头冒着汗,咬着牙继续往下而去。
突然一个略微凸起的地方,武彦脚尖刚刚点上,那个石块就脱落出来,武彦身体失衡,瞳孔骤缩,下一刻整个身子就完全垂落于那把匕首之下。
武彦连忙运其身体内不算雄浑的内力,使得自己身体尽量轻一些。待身形稳定之后再次双脚踏住崖壁之上,抽出匕首,再次飞身而下,眼前的崖壁在武彦的眼中迅速的往上攀升,自己则是极快的下坠。
武彦细细的看着崖壁上的每一个细节,终于武彦运足目力,再次看到一个可以落脚的地方,武彦迅速再次将匕首插入崖壁,迅速下坠的身体,缓慢的停了下来,武彦正欲再次下跃之时,一股子极为强劲的牵引力把武彦的身子往绝壁之下牵引而去。
武彦神色骇然,握紧匕首往崖壁上插去,欲要借此停下身形,可速度太快,手中匕首脱落而出,武彦没有办法,只能用手去抠住崖壁,可崖壁陡峭,没多少可以让他借力的地方,手被磨的血肉模糊,武彦变得神色灰暗。
“难道我就这么死在这里了吗?什么都还没做……”
武彦满脸的不甘,耳边的风声呼呼而过,仰面而下,凌厉的风吹的武彦睁不开眼。
武彦黯然的闭上了眸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