骤然间,灰袍男子身周金光再现,而这次没有同上次一样,乌金锤停滞于灰袍男子脸前半寸,大汉吃力的朝前推进着乌金锤却丝毫进取不得。
只见灰袍男子神色淡然,慢慢抬起胳膊,屈指弹出的瞬间,身后虎影再次显现,乌金锤直接从大汉手中脱出,直飞出去数十丈远,灰袍男子口气冷淡道:
“金刚不坏?着实令我惊讶一瞬,可你却只触及二品门槛,是…从哪里偷来的残卷?不然此等功法不应是你一个废物能练成的。”
灰袍男子向前走了半步继续出声:
“横跨数州连行数千里,此处已快至辽东之地,你们,应该是最后一波了吧。”
大汉愣怔的看着自己空空如也的双手,再看向眼前的灰袍男子,连着后退几步,突然一阵无力感由心底通遍全身,突如其来的恐惧感使他一个踉跄一屁股坐到了地上。这时大汉才明白,一品,终究是一品,就算伤的再重,也不是他这个三品巅峰的人可以抗衡的后背的剑金光散去,落于地上。望着立于眼前的男人,大汉颤着声回答了个:“……是”
“你们究竟是谁指使的?武英王向来忠于陛下,朱裕那狗东西就算脑子再有问题也不应该会想要灭人满门。”
灰袍男子再向前一步,脸色愈发冷冽:
“回答我!活是不可能了,但我会让你死的痛快些。”
大汉看着不断逼近的灰袍男子,身子打着颤:“是…是明…”
大汉话没说完,一根银针从大汉脖颈穿透而过,在其脖颈上留了一个小拇指大小的洞眼。
灰袍男子眸子微眯看着十几丈外被少年胸口雷符劈的七荤八素的黑衣领头人。
“你竟没死?”
那个领头的黑衣人伏在地上咳了一大口血艰难的发声:
“咳咳咳,龙虎功,掌心雷,金光咒,呵呵呵,你是龙虎山上的那位高人?”
黑衣人在说话的时候手指微动,一个小如蚊蝇大小的六脚爬虫从他袖中爬出,黑衣人不动声色的正欲再说下去,一道金光骤然从他眼前闪过,正中那个不知名的小虫子。黑衣人愣愣的看着这一切,无力的说了句:“你踏马的…”
“不管你有什么诡计,在我这里,都行不通。”
灰袍男子冷冷的看向伏在地上没有什么反抗之力的黑衣人。
听到这句话黑衣人倒是突然笑了起来,对着灰袍男子嘲讽道:
“罢了,罢了,反正也活不了了,你猜猜你刚刚打死的是什么玩意?”
灰袍男子盯着黑衣人没说话,黑衣人继续道:
“那是母蛊,你猜猜子蛊在谁身上?”
黑衣人大笑了起来,笑得焦糊的胸口都渗出了血却不自知。
灰袍男子闻言疾步向少年那里跑去,对着少年一通检查,果然在后颈处发现了一个微不可察的细小伤口。
“哈哈哈哈,子母枯血蛊,母蛊死了,中了子蛊的人活不过七日,凡中蛊之人定会经络衰竭而亡,哈哈哈哈!”
黑衣人笑得愈发癫狂,他看向不远处的灰袍男子:“哈哈哈哈,牛鼻子,没想到吧?你以为我为什么没挡住那道雷?只是没想到,穿了陛下给的护心甲,还是伤的这么重。”
灰袍男子缓缓的将少年平放在地上,起身走向黑衣人,一脚踹了上去,狠狠道:
“解药!否则我会让你生不如死!”
黑衣人艰难的摆正身子,戏谑的看向灰袍男子:
“你找我要解药?是你弄死了母蛊,你找我要解药?”
黑衣人口气突然变得暴戾:
“老子也中了蛊!你踏马的牛鼻子老道,我们七个人,每个人都中了蛊!是你,是你弄死了母蛊!本来或许还能活着。”
灰袍男子略微呆了呆。
黑衣人看向灰袍男子:“呵呵,看到你这表情,我倒是挺爽的,反正就算母蛊活着,我也是要死在你手里,本来想赌一赌,说不定能活。现在么,哈哈哈,老子拉了一个垫背的,不亏!”
灰袍男子看向黑衣人:“你是…害怕蛊毒反噬才放走母蛊?而后再反来威胁我?”
黑衣人渐渐情绪淡然了下来,抬眼望着灰袍男子,嘴角露出了极为明显的嘲讽意味。没有回答灰袍男子的话,另说道:
“你说那个武英王妃现在还活着吗?听说那个女人生的极美,就算是死了会不会~嗯~哈哈哈哈!”
灰袍男子眼露怒色,左手一挥,一股剑气朝着黑衣人牙口而去,打碎了黑衣男子一口的牙,满口鲜血。
黑衣人抬起头看着眼前的道士,不断的笑着,疯狂的笑,仰着那狰狞的脸正欲再说话,突然眼前一道寒芒,下一刻一个圆滚滚的人头轱辘着滚到了不远处,其眼神中还流露着面临死亡时前一刻的惊恐。
灰袍男子提剑回身恨恨道:“他娘的,有用的话憋着不说,没用的话一大堆,磨磨唧唧。”
灰袍男子再次走到少年旁边蹲下,看着眼前这个原本可以好好的,却因为自己那如同拍苍蝇一样的一指而受蛊毒侵体的少年。
灰袍男子将少年扶起呈盘坐姿势,再绕于背后,试着用炁将蛊毒逼出来。可反复尝试,也只是将其体内还未完全吸收的三成蛊毒逼了出来,仍有七成在其内无可奈何。反反复复试了数次,仍无见效,心中不禁愈发恼火。
这时不远处传来了一声呜咽,灰袍男子回头望去,只见一人倒在地上遍布焦痕,身上烧的已经不成样子了,是被火龙符吞噬的两人中的一个,灰袍男子此时很生气,走了过去看了看倒在地上不断呜咽的人,抬起脚就是一顿猛踹,场面相当血腥。当最后一脚落下的时候,那黑衣人很后悔,他就不该出声,好好的,叫个什么劲儿啊,兴许还能活。
灰袍男子狠狠地发泄了一通回头朝着被他意外害得中蛊的少年走去,虽然这事不能全怪他,但这个牛鼻子认为,这件事他负全责。念及此处,一声灰袍男子背起少年朝着东北方向飞腾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