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启禀主公,”刘备一旁的马超愤然起身道,“某愿乞一旅之师,前往剿灭孙策!”
刘备听到马超请战,也不回应,兀自望着沙盘。
过了片刻,刘备突然抬头看着马超说道:“那陇南天水一带可还有军队?”
马超之前负责汉中以西直至武威之地。
听到刘备发问,马超不知刘备何意,便回道:“西凉诸郡自有守城军士,陇南一带以山区为主,军队不多,但天水城自有归顺之羌将驻守。”
“那羌将是何人?”刘备继续问道。
“那羌将名曰‘迷当大王’,是西羌国主彻里吉之旧部。”马超回道,“昔日某率军平叛西凉,彻里吉败退至西羌国,迷当大王则归降于我,我看其有些手段,便将天水,武威等一众城池交由其代为管辖。”
原来,之前彻里吉的西羌国与曹操为盟友。
后来,马超奉刘备之名进攻西凉,盘踞于西凉的彻里吉联合曹操试图对抗马超,可他哪知马超不但英勇,而且在西凉很有威望,羌人多不战而降。
之后曹操为拉拢刘备,便将凉州封给了刘备,刘备便顺水推舟让马超就地管辖。
彻里吉此刻虽然没有归顺,但是畏惧马超的威名,便跟刘备军倒也暂时和睦相处。
“原来如此!”刘备点头道,“我看那眄阳临近天水和陇南,孟起不如书信一封,让那迷当大王起兵拦阻孙策如何?”
“属下这就写信!”马超拱手道,“可是,主公为何不让某起兵出城迎击?”
“哎!”刘备叹气道,“如今曹操大军压境我汉中,正与我军成对峙之势。我汉中城内虽带甲数十万,可还要提防曹操,不到万不得已,不可擅自出兵!”
“末将明白!”马超一拱手便退出大厅写信去了。
两日之后,天水城中的迷当大王收到了马超要求出兵的来信。
迷当大王见信二话不说,便准备点兵伐吴。
此刻,迷当大王手下有四员大将,分别是俄何、烧戈、伐同、蛾遮塞。
此四人昔日皆是羌族其他部落的头领,后来被迷当大王收编成为麾下将军。
其中俄何、烧戈、伐同三人皆身负蛮力,有万夫不当之勇,而蛾遮塞则以擅长谋略着称,是这羌人军队的智囊。
看迷当大王要起兵讨伐孙策,蛾遮塞赶忙上前一步进言道:“劝大王还要从长计议。我听闻刘备正和曹操对战于汉中,胜负未卜。而孙策此刻声势浩大,前日不但攻克了成都,此次前来,也是冲着汉中而来的,若其能趁曹刘相攻之际拿下汉中,刘备无暇西顾,何故为此败亡之人得而罪胜利之师?”
迷当大王颇为顾忌马超,但又觉得蛾遮塞说的有道理,便皱着眉头问道:“那军师认为该怎么做呢?”
“那马超虽为‘神威天将军’,但是今时不同往日,”蛾遮塞捋着胡子说,“如今其自身难保矣,大王何故惧之?不若派遣使臣向孙策示好,他日,若孙策能一统天下,我羌人自是有功之臣,保不齐还能落个名正言顺,甚至封侯拜相啊!”
见蛾遮塞说的头头是道,迷当大王不禁蠢蠢欲动,可他转念一想,自己毕竟都是羌人,历来被这群汉人所不耻,其又怎会如此轻易的接纳自己,便向蛾遮塞说出了顾虑。
蛾遮塞听到迷当大王的顾虑后,眼珠滴溜溜一转,然后笑着说道:“大王莫忧!我羌人未必要依附他汉人。如今西平关外还有那西羌诸国,若孙策不纳我等,我等尽可在这凉州自立为王,若汉兵来犯,自有西羌诸国为我等撑腰,故而是退是进皆有出路。”
“嗯,”迷当大王点头道,“可当务之急,马超有书信在此,我等该当如何呢?”
“大王自不必理会,待我书信一封告知那孙策,看其态度再做决定。”蛾遮塞说道。
翌日,孙霸天便收到了蛾遮塞的书信。
只见那书信之中,先是说了刘备准备令迷当大王一众从背后袭击孙策,但迷当大王不愿如此,然后蛾遮塞极尽赞赏之词,对孙策大加奉承,还信誓旦旦表示愿意协助一同攻破刘备,好像蛾遮塞已经看到孙策必能一统天下了,不过最后则希望孙策入主中原之后,能给他们羌人一些特权,比如在中原给些封地之类的好处。
孙霸天看完信后,心中暗自好笑:“这些羌人野心倒是不小,想以我为跳板谋图中原!真是白日做梦!”
他不是不知道,此时这些周边的蛮夷们,各个都居心叵测,都想趁乱入主中原,只是没有机会和实力罢了。
但当今之计还不宜跟其撕破脸,否则前有刘备,后有西羌,将会陷入腹背受敌之不利局面。
于是孙霸天找来孟达,甘宁,费观等人来商量应对之策。
孟达看完信后,便建议孙霸天道:“主公不如先假装答应,借羌人之力,来进攻刘备和曹操,待到西北平定之后,另设一计将羌人一众消灭即可。”
孙霸天认为这计是好计,只是手段不够光彩,且于名声不利。旁边的甘宁和费观也不甚赞同。
甘宁挺身道:“主公,我看那羌人皆乌合之众,不如主公拨我一旅之师,我必尽诛那西羌群贼,此后,那‘神威天将军’便是在下了!哈哈哈!”
孙霸天摇头笑道:“兴霸豪气万千,足可当‘神威天将军’之名!可听闻羌人军士甚重,其中不乏勇武智谋之士,而且此刻我军还要防范那汉中刘备,两头交战,于我军不利!”
说完,他转头想看费观:“宾伯意下如何?”
费观忙拱手回道:“如今刘备军士甚重,且那羌人在此也盘踞日久,兵力不容小觑,不若主公顺势而为,既然羌人示好我等,我军可姑且纳之,但应断其谋图中原之念,待到他日我军得以大统,则与西羌诸国互为友好邻邦,互不为敌。”
孙霸天听到费观的意见,方才点头:“宾伯之言,正合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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