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姓们瞬间惊慌,如鸟兽般四处逃散。
与此同时,一个白色身影如闪电一样跃上了新娘马车,护在车门前面。
是容小将军!
赫连聿眼眸一沉,好你个容灼,最好不要捣乱。
他手一挥,突然。
原本举起弓箭的黑衣人,正要发弓的刹那,天上突然掉下好几片大网,把他们网在其中。
“不好,上当了!”为首的黑衣人惊恐的想要调转马头,被萧起小山一样的大脚踢过来,撞在网的边缘上,最后落在地上。
一片刀光剑影后,那人被萧起的剑指着,“好久不见了,洛大公子。”
黑衣人的蒙面巾被扯了下来,正是宁安伯府的大公子洛临。
只不过是片刻,所有的刺客全部被制服。
另一边。
守在车门外的容灼见状,忽然道:“殿下,前头危险,微臣替你护送太子妃。”
说完,竟抢了车夫缰绳,往后面掉头重新回到东大街!
众护卫皆惊!
不是,谁让你多事护送了!
容灼看了太子一眼,“驾”的一声,马车飞奔而去。
赫连聿调转马头,追上新娘车驾。
春怜护着车门,仍拎着笼子,“容小将军,小心殿下的怒火。”
红红:“怒火”,“怒火”。
容灼面上表情一如既往,也就是没什么表情,“前方危险,顾全太子妃的安危,乃是臣子职责。”
春怜:我觉得你是故意挑衅殿下,以报上次被抢妻之仇。
春怜还没说话,忽然,一个急拐弯,马车从东大街中段往马行街的方向去。
容灼道:“放心,这里绕道可以到宣德门。”
马车飞奔,到了宣德门外,容灼对着里面的人道,“没事了,七——”
里面的人掀开帘子,走了出来,容灼微微一愣。
不是萧宜宁,是萧云蓉!
萧云蓉僵硬的笑了笑,“容小将军,辛苦你了,可惜我不是七妹妹。”
为了见一面,这容小将军也是豁出去了。
容灼脸上一红:“七姑娘呢?”
“我在这呢。”
只见听见车轮轱辘,另一辆马车缓缓驶了过来,和他方才驾的马车不同,这一辆才是真正载着新娘的马车。
马车稳稳的停在他面前。
同时,“驭”的一声,太子殿下的骏马也停在了马车的旁边,他冷声一笑,“容小将军,你说孤治你什么罪好呢?”
容灼神色不慌,“殿下高明,看来是微臣多此一举了。”
他此举确实有些私心,想让太子着急着急,也试试太子是不是护得住萧宜宁,谁知人家早已做好万全准备。
一个镇定从容,一个眼眸锐利。
空气中仿佛有火星飞溅。
娘呀,这就是传说中的修罗场。
双喜,春怜,和周围的护卫,都不禁抖了抖。
“殿下。”萧宜宁掀开马车的帘子,“能否让我跟容小将军说两句。”
赫连聿不置可否,把手伸给了她,将她牵下来。
萧宜宁盈盈的下了马车,盖头依然盖着,“容小将军,之前我一直想对你说一声谢谢,没想到会在今日的婚礼上。”
她停了一下,语气十分郑重:“谢谢你。”
容灼仍是不苟言笑的模样,“七姑娘客气了。微臣不过是之前答应了萧将军关照你,把你当妹妹看待,你无需介怀。今日见殿下将你放在心尖上,微臣这个当哥哥的,也就放心了。”
萧宜宁感到牵着自己的手紧了紧。
周围空气都冷了些。
众人:好家伙,你认太子妃是妹妹,那殿下岂不是要叫你一声舅哥?
萧宜宁在某人炸毛前,赶紧道:“好,荣国府备有酒席,请容小将军赏脸去喝一杯。”
赫连聿瞥了容灼一眼,冷哼了一声,
“既然容小将军要的交待要到了,可以走了。”看在夫人面子上,放他一马。
说完不等容灼走人,把新娘抱了起来。
萧宜宁吓了一跳,“好多人看着呢。”仪式中没有这一道吧。
赫连聿故意的,故意在容灼面前显摆,“让他看看,孤怎么对你好的。永远轮不到他来操心。”
一群匆匆赶到宫门口的官员们,个个气喘吁吁,抹着汗。
娘呀,真惊险!
真刺激!
“没有误了吉时吧,殿下。”太子詹事抖着腿问。
“仪仗队,和鼓乐不要停啊!”出生入死过的福儿还是比较淡定的。
一片热闹喧哗的吹打声中,鞭炮声中,婚礼继续进行。
红毯一路从皇宫宣德门前,铺到了东宫门口。
萧宜宁进了宣德门后改坐轿子,到了东宫门口,太子殿下立于轿前,踢轿门,把新娘子牵下来。
按祖制今日不宴请群臣,但观礼的官员们很多,是太子殿下请来的。
两人礼服后面长长的后裾拽在地上,缓缓走上东宫台阶,日光下留给众人一片华光溢彩。
“真是天作之合啊。”有人惊呼。
礼官带头唱贺词,众人欢呼,又是一阵鼓乐齐鸣,进了宫门的太子殿下直接把太子妃抱进东宫新房。
女官们都差点没追上。
萧宜宁被轻轻放在椅子上,仿佛有一阵清风吹来,带着熟悉的冷香,她的盖头被慢慢掀了起来,她展眸,正对上他漆黑的眼,看似波澜不惊的黑眸下,实则暗流涌动。
“萧宜宁,你终于是我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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