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吃肉的兽人,他们不会把这样的兔子当做兽人看,又或者变成兽人了,我也只是一只兔子。”
“意安哥哥,兽神也保佑不了她所有的子民是吗,难道……那样的兔子就不能被算之为子民吗?”
雪耳的眼睛像一湾红色的海,眼周被棱角割开,像泣血的红宝石无能为力地沉在海里。
冷风刮寒,落叶冬喘。
每一次极速下坠,都是挖进地底,目睹腐烂和枯骨,发掘真相的同时发现黑暗里涌出无数虫蚁。
而盛毁烈败,无处荣葬。
泥被填平,土地又继续干干净净。
“不是的。”沈意安看着她,否认地有些苍白。
他没想好该怎么对一个孩子圆去现实的残酷,但第一反应就是对她的世界先肯定美好。
仔细想过后他看着雪耳认真道:“你们的神既然选择了庇佑你们,那必然也是把你们当作子民来看的。”
“但是雪耳,我们不能拿所有困难都去求神,神很忙,会听不到,我们普通人要自己想办法。”
如果自己都不上心去解决,又何必期待别人上心给你解决。他一个无神论者,从来都只相信自己。
雪耳瘪嘴擦去眼泪:“但我每次和乌玄去兽神那里,祈福要提摩西草兽神都答应了。”
每次祈完福的第二天之内,她就能在家门口看到突然出现的提摩西草。
沈意安听了笑着摸她脑袋:“那是有人在替神爱你。”
有人捕捉你的每一个小小心愿,还快速地为你实现。
沈意安停顿一会,没来得及让雪耳疑惑就接着问题继续答:“如果我们发现一件事不公,我们可以去努力试着改变它。”
像同等的个体,出生就直接分了男女,分化又定义alpha、beta、omega一样。不改变生理构造,那就改变它的优势与劣势。
想到那只鹰,沈意安加上条件:“当然,我们要先保证自身安全。”
“你可以把命运的不公平看成是发展多样性,把多样性理解为静的树和动的我们。”
“那兽人和动物也是多样性?”
“对,是两种开始。”
世界并不只有一种,而是包容了很多种样子。
沈意安又补充:“但我告诉你多样性只是为了让你理解为什么会这样存在。如果你感受到了不公平,还是得去争取才能解决。”
“那这个……要怎么解决?”雪耳眉头皱紧,纠结着手。很多东西已经超出了她的认知,自古以来,部落有事都只用祈福,交给兽神就好。
“部落有记载这些转化兽人的数量吗?”
沈意安不确定这个世界还讲不讲科学。
但探究清楚其中规则是他一开始就有的想法,有规则……才好知道怎么做不是吗?
“有的!在村办那里!”雪耳仔细把眼泪抹掉,带着沈意安去了部落最大的那棵树下。
兽神的石像也在不远处,一片枯叶飘落在兽神掌心。
两人进了村办。雪姨将雪耳抱在怀里:“这是怎么了?”自家兔崽子的眼睛竟然有些肿,哭了?
雪耳连忙解释一番,沈意安在旁边补充说明来意。
雪姨知道后也提供了一些现有的思路:“我们有观察过,繁衍能力越强的种族,能化成兽人的后代数量似乎更少,而繁衍能力弱的反而更多。”
“比如水牛族,它们一到两年才会产一胎,一般这一个孩子都能转化成兽人。”
“我们有想过是不是孕期太短,怀的多营养跟不上,但是后面并没有发现这和成功有直接联系。”
雪姨拿出一沓木牌,大概教了一下怎么看上面的记录,和蛇族部落的大同小异,沈意安很快上手翻看。
叶轻白看着沈意安与雪姨讨论着相关案例,中途鹤影办完事回来也加入其中,小兔子就乖乖待在一旁递送木牌。
叶轻白一手支头把玩着一缕头发,一手戳了戳绿苗:“能联系天道和世界意识吗?”
“能联系,”绿苗躺在沙发上转过身子,“但这次的任务不是和它们签订的,所以不一定会回应。”它掏出一个小光屏开始呼叫。
光屏显现绿色字体,不停加载着省略号:【正在为您呼叫……】
但不过片刻就突变成醒目的红色。
【对不起,呼叫失败。】
【再次为您呼叫……】
字体不甘心地再次变绿,接着又红。
【对不起,对方正忙,暂时无法接听……】
绿苗摊手,一副“你看吧我说对了”的神情。
叶轻白:“……”
魅魔划过眼下红痣笑了一下,挑眉暗示:“你说……你的空间能请它们进来坐一下吗?”
绿苗震惊后仰,表情复杂,然后开始思考,慢慢眼睛一亮,摩擦着手嘿嘿一笑。
“好主意!”
一魔一球相视坏笑击掌,“土匪组合”正式定下日后的行走路线。
天道与世界意识被逮进来的时候还打着架。
一朵云劈着闪电下着冰雹追着一个正八面体,正八面体则物理攻击,用尖尖顶刺,云赶紧散开飞远。正八面体侧身化出一排圆锥,化身陀螺不停朝云飞转,云一边跑一边下闪电下冰雹下到冒烟,力道像鞭子一样把陀螺抽得飞起。
上一秒噼里啪啦下一秒咕噜咕噜。
直到陀螺先出声:“要晕了要晕了。”
陀螺停下,云带着一身闪电停在不远的地方静静看着它拙劣的表演。
见云这次没上当,正八面体恼怒憋气再次旋转成陀螺进攻。
叶轻白和绿苗两人看得津津有味。
叶轻白:“真热闹。”
绿苗点头:“打得真不错。”
突然听到评价声音的一云一晶体猛地停住打量四周。
天道云看向晶体意识:你搞的?
晶体意识用锥子戳它:你放屁。
两物体又有打架的趋势。
叶轻白施法定住它们,手指一拉,就把两个蒙圈的小家伙给扯了过来。
绿苗飘浮在空中俯视:“嘿嘿嘿……”
叶轻白低头看着它们放大笑容。
天道和世界意识抱紧成一坨瑟瑟发抖,云越来越白还边抖边冒烟,晶体则嘎吱嘎吱像在掉屑。
叶轻白笑容纯良:“不要害怕,我们就是请你们来坐坐。”
天道与世界意识环视空荡荡只有他俩躺下的竹塌和沙发,更加瑟瑟发抖。
谢邀,更害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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