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是从未经历过苦难的无病呻吟,是不顾家中亲眷的自私自利。
想到苦苦哀求自己不要出家为尼的母亲,想到力排众议接她回府的父亲,沈眉庄悔不当初。
自此,沈眉庄蓄起了发,虽照旧生活在尼姑庵内,也会时常回家看望父母。
更多的时候,她便待在济幼堂为孩子们讲学,她不讲诗词歌赋,风花雪月,也不讲三书四经,文人骨气。
她讲朝廷的政策律法,讲市面上常见的骗局,讲贱籍和良籍的区别,讲去大户人家做下人有什么利与弊……
年世兰倒是听说了沈眉庄做的事儿,她倒没有想让沈眉庄死的想法,哪怕对于甄嬛,她也没有想让她死的想法。
她只是单纯的想让她们吃些苦头。
可她没想到的是,甄嬛这个女主被打击的一蹶不振,沈眉庄却走出了心障。
可想到原剧情中沈眉庄几次三番劝导甄嬛,甚至不惜撕开甄嬛的保护壳,让她直面血淋淋的现实,从而逼着她重整旗鼓。
年世兰也不觉得意外了,甄嬛的性子,若没有人劝,是挺容易一蹶不振的。
沈眉庄就不同了,她执拗是执拗,可就是因为执拗,才很难被彻底打倒。
年世兰觉得沈眉庄还挺好玩的,也想看看她能走多远,便吩咐人不要刻意针对她,也不必刻意讨好她,无视她就好。
转眼间,十年过去,沈眉庄一跃成为了民间最受人推崇的学者,她教导的学生,无论走哪条路,都如同她一般,有股子不撞南墙不回头的执拗。
而年世兰也在这一年,成功地将女学的学生带进了朝堂,女官制度顺利实行。
之所以耗费这么长时间,完完全全就是年希尧的锅,他在各地创立的学堂,导致读书的百姓越来越多,科举的竞争也一年比一年激烈。
再加上女书生的数量比男的少太多,竞争力弱的可怜,以至于女学的学生基本年年陪跑。
年世兰因为这事儿,气得好几天没理年希尧,直到年羹尧招收了一批女学的学生去端国为官,她才缓和了态度。
年希尧看得直骂她白眼狼,却又暗搓搓的让人给女学投入一大笔银子,让她往各地开办女学时不必为钱所扰。
年希尧也在不断地扩大国土,增多耕地,制定了严格的火器管控法。
两兄妹都觉得自己今年收获巨大,然而,她们没想到的是,今年最大的成就,来自于实验基地,这帮驻扎在实验基地的太医成功地摸索出了完整地外科手术技巧。
这消息一出,震惊了所有人,毕竟大家都知道剖腹取子,但大家也都知道,剖腹取子后,母亲会死。
可现在告诉他们,如今有一项技术能让她们在剖腹取子后,还能活下去,对于他们来说,这特么和看到孙悟空大战奥特曼一样,所有人信誓旦旦地表示这消息肯定是假的。
毕竟他们学的是医术又不是仙术,那可是剖腹啊!
回京述职却被质疑了医术的太医之首——赵太医。
听见这帮人越说越过分,实在气不过,便在回京城提交了实验数据后,当街找来了一只流浪狗,在众多百姓的围观之下,给这只狗做起了剖腹手术。
一时间,原本热闹无比的街道变得鸦雀无声,众人皆屏气凝神地盯着赵太医的一举一动,生怕错过任何一个细节。
随着赵太医精湛的刀法,手术进行得非常顺利。不到一盏茶的功夫,狗狗的肚子便被剖开,里面的内脏清晰可见。
然而,接下来的一幕却让所有人都瞪大了眼睛——只见赵太医有条不紊地将狗狗的器官一一清洗干净,并仔细检查是否有异常。
最后,赵太医又将这些器官小心翼翼地放回原位,用针线缝合好伤口。
整个过程行云流水,没有丝毫拖沓。
更令人惊讶的是,仅仅过了半个月,那只曾经接受过剖腹手术的小狗便已经完全恢复健康,生龙活虎地在街头奔跑嬉戏起来!
那些原本对外科手术技术心存疑虑的大臣们,此刻也彻底信服了。
然而,这项技术不大好推广,毕竟那是开腹啊,哪怕在狗身上没有出问题,可谁也不能保证在人身上也不会出问题。
至于赵太医说,已经在人身上试过了,害,他们又没有亲眼见过。
再说了,实验基地可是在海岛,古籍上可说了,那帮子岛民哪里能和他们比。
就说上回外使来朝吧!
那些外使要么就是金发碧眼白的晃人,要么就是除了眼白和牙,漆黑一片,甚至还有几个头发是红的!
这一瞅和咱们就不是同一个祖宗,哪里能相提并论,他们虽不知道岛民长啥样,可想也知道,绝对不可能和他们一样!
总而言之,这技术还得再观望观望。
赵太医气得咬牙,很想解释倭国的人没有不一样,但细想想,倭国人确实长的不一样。
毕竟他们从没有见过那么矮的人。
可,他用太医的职业生涯担保,倭国的人矮虽矮,确实是人,身体里没有多什么,也没有少什么!
然而,赵太医的这番话,没有人相信,因为大家突然有了个新的猜测——既然倭国的人长得比他们矮,那倭国人身体里的脏器是不是也比他们的小?
赵太医无语望天,抱着那只展示技术的小狗,头也不回地走了。
看着怀里东张西望的小狗,赵太医语重心长地道:“赵一啊,你可是第一只体验医术变革的狗,往后一定要聪明些,别和傻狗玩,我还指望你在狗届替我宣传宣传,拉几个生病的狗友过来看病。”
只能说,人长期待在小地方,精神确实会出问题,赵太医也不管赵一听没听懂,单方面宣布赵一十天后要给他找来两只生病的狗狗。
张廷玉看着老友抱着狗,神神叨叨的自言自语,眉头越皱越紧。
第二天,年希尧便收到张廷玉的奏折,委婉的表达了赵太医可能得了癔症。
年希尧看完奏折后,颇有些哭笑不得,他早就发现了驻扎实验基地的人,性情或多或少都有了些变化。
原以为他们是参与了太多实验,有些接受不了。
可后来一问才知道,那纯属是吃不好,睡不好,再加上想家,憋的!
年希尧刚准备让他们返京安置,重新选一批驻扎人员去换他们的岗位,恰好张廷玉便上了奏折,干脆把挑选人手的事儿就交给张廷玉去办了。
且不说张廷玉接到这差事有多懵,就说赵太医知道自己不用回到岛国后,直接喜极而泣。
天知道他这十几年都过得什么鬼日子,那破岛就不是人待的地儿啊!
他哭不要紧,要紧的是,他这一哭,本就对岛国没什么好印象的人们,更是坚定了自己的想法,甚至告诉亲友永远不要去岛国。
给张廷玉的工作造成了极大的阻碍。
原本只是简单模式的差事,直接变成了地狱模式。
张廷玉劝的嘴皮子都快破了,就差跪在地上抱着别人的腿求着他们去实验基地了,才勉勉强强把人手凑齐。
顶着满嘴燎泡的张廷玉幽怨地看了眼红光满面的赵太医,眯着眼磨了磨后槽牙后,在朝堂上阴阳怪气地嘲讽了赵太医一个多月。
直到倭国的驻扎人员回京,张廷玉才吐出一口浊气,决定做一个“心胸宽广”的人,不和赵太医一般计较。
所有人都以为这帮驻扎实验基地的人会第一时间先回家,毕竟他们确确实实很久没见家人了。
然而让人没想到的是,他们径直走进了酒楼,开启了狂风扫乱蝶式的进食模式。
周围的人看着他们,眼中是近乎溢出来的怜悯,可怜见得,瞅瞅孩子都被磋磨成什么样了,菜汤都舔干净了,这得多久没吃饭了啊!
果然老祖宗说的没错,那岛国就不是什么好东西!
没听明太祖朱元璋说吗?——国王无道民为贼,扰害生灵神鬼怨。
瞅瞅,连神鬼都厌恶的地方,能是啥好地方啊!
那百姓说不准个个都杀人放火!
许是因为上行下效的原因,自打年希尧表达出对倭国的厌恶后,百姓们对倭国也开始心生不喜。
另一边,年世兰顺利的将商业版图扩展到了海外,成功建立起在海外的商业分部。
她美滋滋地躺在贵妃榻上看着账本上越来越庞大的数额,眼睛都在放光。
安陵容满脸无语地望了望天花板,真的不知道皇室到底怎么回事,皇上是个爱玩破铜烂铁的,公主是个贪财的,端睿王热衷于开疆扩土,把属国直接丢给爱新觉罗家的管理,自己跑出去打仗。
这难道就是传说中的家学渊源?
年希尧:“……”首先,这不是破铜烂铁,其次,朕不是在玩,朕是在搞发明创造!
年羹尧:“……”首先,我没有全丢,我这叫适当放权,其次,我就是个武将。打仗怎么了?
……
赵太医等昔日的同伴休整好后,便带着几个太医开始精进外科手术技术。
次年,他们顺利的进行了十六次剖腹产手术,手术成功率高达百分之百。
确保技术已经炉火纯青,赵太医在京城开设了专门教授外科手术技巧的医馆,并开始广收学徒。
别说,想学的人还真不少,赵太医精挑细选地选出十个天赋最强的,教会了他们基本功后,便带着他们去了实验基地刷经验。
第一次去的几个孩子都被吓懵了,在他们的认知里,年希尧是最仁慈宽和的明君,就是那种看到蚂蚁死了,都得掉两滴泪的佛祖人设,压根不可能干出这种事儿。
所以回过神后的几个孩子开始大骂赵太医背着年希尧做坏事。
赵太医表示非常无辜,苦口婆心的讲了许久,才让他们相信这里发生的事儿年希尧都知道。
几个孩子震惊了一会儿,便开始询问什么时候进行实践。
赵太医都愣了,下意识地问:“你们不觉得残忍了?”
“想来这些人应该是犯了大罪,不然皇上不会这么对他们。”几个孩子满脸真诚地回。
赵太医:“……”他就是好人,我就是坏人?
抹了一把辛酸泪的赵太医,带着自己的亲亲徒弟们,开始了实操。
……
年希尧六十五岁时,盛朝的医学,文学,军事,农业,商业以及科技都走向了正轨。
看着还剩一小截的科研进度条,年希尧干脆利落地退位给太子,每天都坐在工部院子里,亲自盯着工部搞发明创造。
新帝一脸懵逼的上了位,还没有理清楚情况,便收到了第一份弹劾折子,他看清了内容后,飞快地将折子丢在了一旁。
工部尚书怎么想的?
在他这儿弹劾他父皇,是觉得他这个新帝上位太容易了吗?
完全把那份折子当作没看见的新帝并不知道,未来他还会迎来更多弹劾他父皇的折子。
因为年希尧亲自监工后,工部的研究速度跟坐了火箭一样,快的不是一星半点。
吃到了甜头的年希尧明白了一件事,他从前的臣子还是保留实力了。
于是他便开启了四处溜达模式。
六部的人都快要哭死了,试想一下,你的前任大老板,天天在你给现任老板工作的时候,跑过来盯着你看。
就问你可不可怕!
然而新帝表示,你们说的事儿朕略有耳闻,可太上皇一生殚精竭虑,如今好不容易闲下来了,爱四处逛逛怎么了?
总之,在年希尧这堪称奇葩的操作下,还真就让他搞出了些名堂,他儿子继位后,手工艺品,科学研究理论等,各个方面都发展了一大截。
年世兰彻底掌控了海外各国百分之三十的商业贸易后,将手里所有的产业整理了一份名册丢给自家侄儿后,便带着颂芝和安陵容,愉快地去周游世界了。
新帝是年希尧的嫡长子,生来就是太子。
由于自家爹靠谱,所以太子的地位一向稳的不行。
这就导致,他压根没有经历过什么挫折,整个人还带着懵懂不知时事的天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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