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去茶坊的路上听闻江边有几人暴毙,死状凄惨,官府正前往查勘寻凶,于是刘欣生做秀才打扮手持折扇来江边找寻线索。很快到了案发现场里里外外围了几圈人,各人捂着口鼻在那指指点点,似乎各个看客都是专家。只见一艘小船被波浪冲上岸,几具男尸凌乱的死在里面。尸体泡了水又经过暴晒,皮肤浮肿发胀,已经看不清面庞。其中一具尸体有些眼熟,看着扭曲的面部留着扭曲的八字须,刘欣生内心哦了一下。早就知道这些人迟早是这个下场,只是没想到报应会来的这么快。
刘欣生用折扇轻微的戳了戳尸体的头部,稍微翻转发现尽管泡了江水,仍然掩盖不了中毒的迹象。刘欣生心下了然。你们呐,算计来算计去,终究算不出命运几何啊。刘欣生在官府咋咋呼呼赶来前,装作受了惊吓,仓惶离开。
百无聊赖进城找了家茶馆,坐了半天,听闻今日中午似乎有江湖上的大人物在月华楼会面。既然没什么线索,刘欣生想着不如去看看热闹。问了茶馆小二,才知道这个月华楼可大有来头,是陵江本地一霸张员外家的产业,一点也不亚于望江楼,只是缺了一些神话传说,论豪华奢侈,月华楼才是第一。
据说,张员外是一个身材肥硕的中年男子,他的目光如鹰般锐利,让人不敢与之对视。他在陵江拥有千亩良田豪宅无数,手下门客众多,权势通天,与知府廖大人狼狈为奸。有人说,张员外为人豪爽,喜欢结交各路英雄好汉,江湖上有什么事,也会选择在月华楼举办宴会,商议解决。也有人说,他心狠手辣,为了达到自己的目的不择手段,是个不可招惹的人物。看热闹不嫌事大,刘欣生问明道路,动身前往。
月华楼在城东,于闹中取静,古朴古香也别有一番情调。可是想进去不是那么容易的。刘欣生就被拦在门口。店小二上下打量后满脸堆笑的说道:这位秀才哥,请出示入场名帖。今个小店让人包场了,若没有名帖,请改天再来哈,多有得罪还请包涵”。
这下把刘欣生给整不会了,只能悻悻的退出来。正想着怎么能混进去呢,突然肩膀让人一搭,刘欣生回头一看,是个拄着龙头拐棍的老汉,锦衣华服,拎着个高贵的箱子,一副自命不凡老气横秋的模样,又有指点江湖的气质。
老汉自称自己叫何韬,对着刘欣生说道:这位小秀才,可否借一步说话?
刘欣生不明所以,先躬身拱手回道:晚辈不才,敢问何老前辈有何指教?
何韬微微一笑,和颜悦色地说道:“老身久闻月华楼之名,今日特地慕名远道而来。本想在此与旧友小酌几杯,共同欣赏月华楼里文人骚客的名作。怎奈老友被俗事缠身,一时半会儿无法脱身前来。小秀才莫要见笑,老身虽然醉心于诗词,但识字不多。因此,想请小秀才作陪,与老身一同附庸风雅,不知小秀才意下如何?”
“晚辈才疏学浅,能与老前辈一同欣赏文人佳作,实乃晚辈之荣幸,就怕误解诗意贻笑大方。但何老前辈可能有所不知,月华楼今日让人包场,没有主人家的名帖,是不让进去的。不如改天,晚辈邀请何老前辈及朋友一道品鉴吧。”
“哦,名帖这个无妨,我有万能名帖。小秀才你仪表堂堂行事大方我喜欢,这个朋友我是交定了。”何韬提着箱子的手托着刘欣生的胳膊就要往里走,问道,“小秀才,你叫……”
“晚辈刘…,哦,刘三。”
“刘三?嗯,好名字。”何韬笑呵呵的拉着化名为刘三的刘欣生,大步流星的往月华楼正门就进。
刘欣生还想分说,已经身不由己的跟着来到门口,只好看情况见机行事。
门口小二上前检查名帖,只见何韬拿出一张银票,足足五十两,塞进小二手里,说道:“携小友来小酌两杯,不挑位置,小哥行个方便。”,再给出一副别不识抬举的眼色。小二见多识广,什么人没见过,虽然爱财可确实感到有些为难。
PIA! 何韬又塞了一张,小二脸上的表情瞬息之间变幻了十几种。这可是一百两啊,是他没日没夜干个三年的工钱,这泼天的富贵,小二的双眼由瞪着像个灯泡变成像一对月牙儿。豁出去了,他把银票赶忙塞进自己的内衬口袋,屁颠屁颠的亲自把何韬跟刘欣生请上了二楼,专门安排了一个远离中心,在一个转角靠窗的角落,轻声细语的对何韬说,“客官,今儿个是人家包场,原本不对外开放的,可能人气嘈杂,难免影响客官雅兴,请好好欣赏风景和品尝小店的美食,别人的事咱就不跟他们计较也请不参与哈。”
何韬点头示意。小二让二楼的伙计为他们上好酒菜。看着是简简单单六个菜色,却样样都是精品,色香味俱佳,果然不坠风月楼的美名。何韬看着直说好,拉着伙计的手,也塞给他一个银锭子。伙计高兴到飞起,本来这种包场闹事局就很危险,而且各个都是大爷,还不敢得罪,没想到这桌客人这么大方,于是这个伙计服务的十分周到,鞍前马后反复跑来伺候。刘欣生也暗自感慨金钱的力量真不是一般的大。
何韬却十分随意,自顾自的倒酒,刘欣生不喝酒,何韬也不相劝,任凭刘欣生像模像样的为他朗读墙上贴的诗词,何韬也有样学样的点头称颂再来两句风马牛不相及的高谈阔论,一时间两人倒是其乐融融像极了久居荒野的爷孙俩初来乍到县城那种丢人现眼的样子。一些江湖人士闲着也是闲着也四不着六凑着热闹,场面倒也是难得的和谐。何韬聊的兴起,唤来伙计,去给每桌都加几碟花生米,费用算他的。伙计高兴的应诺而去。
二楼原本就已经有不少人坐着,他们的装束各异,看起来都像是江湖人士。有的带着刀,有的拿着剑,有的耍着棍,还有的摆弄着三棱刺,甚至有人抡着流星锤。这些人有的骂骂咧咧,有的斯斯文文,男女混坐在一起,好不热闹。 小二带上来的人,总会有人或是给个面子说句“久仰久仰”,或是装作很熟悉的样子说“别来无恙,快来一聚”。更多的人只是互相瞄一眼,暗自猜测来者是何人,看看他们带着什么兵器,估算其师门来历。
何韬和刘欣生,一个是富商的模样,一个是秀才的打扮,这种组合在江湖上并不少见。暗地里,已经有人在议论,他们是西北邱老爷子,还是河南赵家的人?还没聊出个五迷三道来,又把目光转向下一位上楼的。这里热闹得就像一个剧场,充满了各种声音和动作。
等差不多坐满了,坐首席的人就开始陆续进场。看个架势,是这两帮人各自约了帮手来助阵,是准备谈点江湖上不能直说而传开了都是传说的事儿。刘欣生偷偷看了一下何韬,何韬似乎对此并不在意,自顾自的还在喝酒,刘欣生也就假装走去解手,绕了一圈把整个二楼的人好好观察了一遍。
坐席上首坐的一个衣着打扮华贵的胖子,紧挨着坐的竟然是金刀门的三当家严立晗,还有几位看着就像德高望重的武林前辈,而右面坐的那位,听一些人簇拥的叫着,是滚地刀的邱洛彪。
呵呵,果然是狗咬狗一嘴毛的事,看来来对了能探听到一些信息,刘欣生心里暗暗想到。回到座位与何韬作陪,边听着这两大帮派到底想干嘛。邱洛彪是个身材高大魁梧的虬髯大汉,刚毅的脸庞,线条分明,一双浓密的眉毛下,是一双阴险毒辣的眼睛,透露出令人不寒而栗的光芒。他的虬髯胡须浓密且卷曲,透露着狂野不羁的气质。他说话声如洪钟,“来啊,大家干了这碗酒!”
“好,干!”此起彼伏,众人对喝酒这事没什么好说的,不管是场面还是真的口渴了,反正酒一喝,好戏就要开场。喝完酒,邱洛彪大碗一摔,开口就咄咄逼人:“严老三,你他妈的的真不是个东西!”
“王八羔子,你骂你爷爷呢,你再敢骂一句试试!”金刀门的人毫不客气的回应着。
随着众人的起哄声,两边对骂的相当激烈。
“砰!”
另一个酒碗摔碎在地上,“都给老子闭嘴”。
一个尖锐的声音力压所有噪音,大家都安静了下来。
原来是金刀门的三当家,他朗朗说道:“邱洛彪,你我都是江湖上响当当的一号人物,有事就说事,今天这么多好兄弟好朋友在场,不是来看你没事找事的。真要是皮痒了,咱也不怕事,找个地方咱比划比划”。
严立晗虽然个子不高,在人群中连头顶的毛看都看不到,但人家嗓门高,说话又清晰,倒显得占了理。金刀门的朋友四下附和着,现场又有些骚动。这时一个苍健有力的声音传来,“大家出来行走江湖,都是好朋友,今天肯给我张员外一个薄面来此小聚,有什么话就好好说,不要伤了和气”。
哦嚯,原来坐中央那个胖子是张员外,他那胖乎乎的身子一个当俩,远远看去犹如一座移动的小山,身着一袭华丽的锦袍,袍上竟然绣着狮虎的图案,金丝银线交织其中,闪耀着耀眼的光芒。他的头上戴着一顶镶嵌着鸡蛋大小的宝石的金冠,璀璨而夺目,更别提他的脖子上挂着一串沉甸甸的金项链,霸气耀眼。手上,腰间,脚上,反正能炫耀的地方,一个不落,随便拿出一样的价值,都可能是普通人一辈子奋斗都难以企及的财富高度。他的尊贵与富有从头到脚,让人目不暇接,这份富可敌国的自信,论谁也不敢不给他个面子。
果然,张员外开口后,张员外目光所及之处,皆四下安静下来。邱洛彪向张员外拱拱手,环视一圈,对着三当家开口说道:“严老三,说好一起夺宝有福同享的。可你背信弃义,还杀我门徒,这笔账,你说说,要怎么算”。
“行走江湖,义字当头,背信弃义可是武林大忌。”何韬拎着酒杯突然开口,刘欣生还没来得及回应,周边就有人附和说这老爷子说的极是。众人议论纷纷,就看严立晗怎么面对。
只见严立晗镇定自若,说道:“背信弃义乃武林大忌,我等闯荡江湖,以行侠仗义为己任,向来知恩图报,有仇必雪。彪子,你先是背弃盟约杀害我弟子,还从背后连捅数刀,如此卑鄙龌龊、不入流的行径,竟还有脸在此侈谈背信弃义!”
“胡说,是你们先串通巫山派,……” 滚地刀的弟子忍不住又反唇相讥。
“哼,我倒听说你们对无辜的百姓都能下手……”金刀门的也不甘示弱。
……
“你们拿走了,毒死我徒弟曝尸江边,忒歹毒了……”
“少在这贼喊捉贼,船是你们的船,人都是你们的人,我们的人可一个都没活着上船”
……
众人这下大概是知道怎么回事了。只是碍于面子互相不捅破罢了。
“哈哈,江湖人江湖事,是是非非哪有那么干净,到哪都是成王败寇罢了。”何韬又开口凑起了热闹。刘欣生只能心里苦笑,如果等下打起来,我可不一定能护你周全哟。赶忙给何韬倒满酒,企图让他多喝几杯少说话。
场面一度有些尴尬,两边行事都不光彩,并且两边都没讨到好处,最后都怀疑是对方拿了,可是两边参与的人最后都死了,了无对证。今天选择在张员外的场子做这一场对峙,也是双方都想给江湖上的朋友一个交代,事儿我们做了,可东西我们都没得到。这种偷鸡不成蚀把米的事,确实换谁都难堪。
张员外咳嗽几声,场面又安静下来。“这样吧,江湖事江湖了,这件东西搁你们谁拿了呀,对大家都没好处。不如我做个主意,不论是你们谁拿了,就把东西给我,我不是江湖中人,但江湖上的朋友多少还是会给我几分薄面的,这对谁都安全。两边损伤牺牲的兄弟们的后事,费用都算我的。”
“此外呢,我这边恰好有条运盐的差事,就交由两位好朋友来帮忙打点吧。来来来,把酒杯端起来,共饮此杯,把这一层不愉快揭过去,大家都还是好朋友嘛。”
张员外财大气粗,果然不同凡响。光是这条运私盐的差事,谁敢做,谁不想做,有强大的后台换谁都巴不得抢来做。如今只要能给出这个东西,就能得到这条好处,无数羡慕的眼光纷纷看向这两位主事的人,仿佛各个人心中的心声都是,快点拿出来,别磨叽了,学功夫除了打打杀杀的有啥用啊,这才是正确的选择。
“哈哈哈,张员外妙手玲珑,这么棘手的事,到这张员外这,都不叫事儿啊,高,真是高。”何韬又大声说道。张员外虽然离的远听不太清,但感觉是恭维的话,场面的事,还是要拱拱手的,何韬见罢又继续朗声说道:“两位管事的还犹豫啥呀,只要拿出东西来,这泼天的富贵唾手可得啊。张员外呀,他们不识好歹,那是不是谁肯拿出来,就把这好处给谁呀?哈哈哈”。
“哈哈哈,这位朋友说的好,对,谁交出来,就给谁。”张员外这下听清楚了,毕竟自己更是要面子的,都开口好一会儿了,两边啥动静没有,这有点打脸。
张员外让两边的门人都感到脸红。谁也不想跟富贵过不去,谁不想拿出来呀,可是真的都没有啊。最难堪的还是邱洛彪跟严立晗,他们岂能不懂其中的利害关系。无奈技不如人,东西没在手上。可谁先开口就是先认怂,哪个不要面子嘛。
“咋啦,怎么都装孙子啊。”何韬还在一旁戏谑的调侃道。终于有弟子忍不住嘟囔道,“死老头子,你有本事你拿出来啊。”
“嘿,大家可听到了,这孙子喊他爷爷我有本事我拿出来。这乖孙子是哪家的呀,让你爷爷我看看。”
何韬不依不饶的样子,引起了邱洛彪和严立晗的愤慨,同时也引起了张员外的注意。张员外一挥手,众人让开一条路,何韬不紧不慢的拄着拐杖走过来。刘欣生无奈,只能按何韬嘱托拎着他的箱子紧随其后。何韬对着张员外说道,“张员外,若是有人能给你,哈,那件你要的东西。你刚才开的条件,可敢兑现呀?”
张员外哪能让人低看,高声喊道:“掌柜的,取笔墨来!”话音未落,便有仆人迅速搬出一张红木书桌,桌上摆放着纯金镶嵌的文房四宝。毕竟张员外曾读过私塾,他运笔如飞,洋洋洒洒地写下了契约书,并将其亮给众人观看。张员外脸上露出皮笑肉不笑的神情,说道:“契约在此,无需担忧有人信口胡诌。只怕有些人没有真本事,在此虚张声势罢了。”
“好!痛快!”
“刘三小哥,劳驾帮我打开这个箱子。”
刘欣生心中充满好奇,目光紧紧盯着那个箱子。难道……在强烈的好奇心驱使下,他在众目睽睽下,大步走上前去,打开了何老爷子随身携带的箱子。这个箱子从外表看,是人们出行常用的款式,然而其华丽的装饰却显示出它的不凡。 打开箱子盖子,里面仅有两样东西,都被粗布包裹着。
刘欣生将它们取出,放在首席的饭桌上。得到何韬的示意后,他小心翼翼地打开了第一个包袱。令人震惊的是,里面包裹的竟然是一个头颅!脖颈处裹着石灰,显然被砍下已有一段时间。在场的一些人认出了这颗头颅,惊声喊道:“这不是巫山派掌门贺德全吗!”刘欣生也配合着假装吓得跳了起来。
他对巫山派了解不多,但他记得之前与陈乐儿交手的黑衣人中,就有巫山派的人。 何韬上前一步,轻轻拍了拍刘欣生的肩膀,安慰道:“别怕别怕,死人是不会咬人的。劳烦你再打开另一个包袱。”刘欣生假装战战兢兢地颤抖着双手,闭上眼睛去打开。这时,何韬一脸严肃地对众人说道:“这位小秀才是我刚结交的朋友,他并非江湖中人。今后,若谁敢与他过不去,我何韬第一个不答应!”
刘欣生解开包袱,里面的物品呈现在众人眼前,所有人都惊呆了。只见里面是一个平凡无奇的木匣子。这个木匣子虽然外表普通,毫无特别之处,但上面的蜡封和四周雕刻着的“玄武镖局”四个字,在现场众人眼中,这木匣子恐怕比任何东西都要珍贵。 刘欣生也被吓了一跳,但他强作镇定,装作一无所知的样子,高高举起木匣子向大家展示了一圈。
邱洛彪和严立晗相视无言,他们忙了这么久,却让这个老头得到了好处。有些人已经挽起袖子,有的甚至抽出了自己的兵器。 何韬将这一切看在眼里,露出一副顽皮的神情,说道:“各位也别眼红啊,先看看这个被砍下的脑袋,再摸摸自己的左边肋骨,看看是不是已经开始隐隐作痛了。”这句话一出,众人皆感惊骇。胆小的人已经惊呼起来,邱洛彪和严立晗暗自运劲,却发现自己竟然提不上一口气,心中都是一惊,两人四目相对,难以言表的情绪都写在了脸上。刘欣生也暗自运劲,却感觉身体并没有什么异样。
这时,有个人群中一个年纪稍大的刀客突然开口说道,“老爷子可是姓何”?
何韬微微一笑,老夫正是何韬。
“啊!”
“他是……,是,……追魂手何韬!”
年轻一代可能对他毫无印象,但在老一辈人心中,他的传说可谓人尽皆知。这是个狠角色,别看他如今年纪大了,头发花白,想当年,他可是嫉恶如仇,行走江湖时仗义执言,因而声名远扬。大家都称他为“追魂手”,不仅是因为他掌法卓越,更是因为他尤其擅长用毒,是江湖中令人闻风丧胆的杀手。只不过后来听说他娶妻生子后,便归隐田园,不再过问江湖之事。不知为何,此次他会突然重出江湖,还如此轻松地得到了众人梦寐以求的木匣子,要知道,那里面装的可是一本武林绝学啊!
张员外惊恐万分,连忙说道:“在下有眼不识泰山,竟不知是何大侠大驾光临,未能远迎,还望何大侠多多包涵。”何韬回应道:“无妨无妨,我何韬一向秉持武林正义,行走江湖,以行侠仗义为己任,向来知恩必报,有仇必雪!”
此话一出,邱洛彪跟严立晗顿时脸红。何韬接着说:“今日何某是有些鲁莽,让张员外受惊了”。指着这件木匣子,“既然张员外喜欢,权当赔罪拿去便是。也不必惊慌,我只是略微出手暂时闭息了诸位的经脉,不是习武之人不受影响”。
闭息经脉,只不过是武功暂时尽失罢了。虽然都不知道他是怎么干的,但这手功夫也不是一般人能抵挡的。想必何韬也不想众人一拥而上抢夺这个木匣子,双拳难敌众手,如今一个个都功力暂失,就不怕大家敢来抢了,况且追魂手这个名号,江湖上也是人人忌惮的。何韬这话表面是说给张员外的,其实也是警慑众人,我还有更厉害的手段。
张员外知道自己没什么事, 也就放心了。赶忙递上契约书,再吩咐左右撤桌换台,重开宴席来宴请何大侠。何韬摆摆手说不必了,今日有个不情之请,要拿张员外刚才许诺的好处来交换一个寻仇的机会。
别说邱洛彪跟严立晗了,在场除了刘欣生等少数几个人,谁手里没做过几条无辜枉死的冤案。想象巫山派的下场,一个个刚放下的心又提起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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