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璐笑着说道。
宁琳也有些好奇。
在程璐的怂恿下,宁琳羞涩地站起身走过去,想看看陆觉已经读到《右传》哪里了。
结果这一看不要紧,等到了跟前,却发现陆觉根本不是在看《右传》。
他翻阅的书上,不光有文字,还画了很多男性的人体图。
里面竟然有一些角色,根本没有穿衣服。
难道,难道陆公子喜欢的是男人?!
宁琳想起有次仆人曾经说过,这个世界上,不光男人喜欢女人,也有男人喜欢男人的。
母亲竟然希望自己和这个家伙亲近些。
想到这里,宁琳一阵头晕目眩,顿时结结巴巴指着陆觉。
“你,你,你到底在看什么东西?”
正津津有味的翻着那天强行要来的秘籍的陆觉,被身后这个娇滴滴的声音打断了。
抬头一看,宁琳正杏眼怒瞪,双手紧紧绞着衣角,她的嘴唇紧紧抿着,似乎在努力抑制自己激动的心情。
“哦,这是一本练武的秘籍,我从别人那里借来的。正好闲着没事看看,你想不想跟我一起学?”
“武功秘籍?那为什么上面画的人没穿衣服?”
宁琳嘟着嘴,并不相信陆觉的话。
“啊,可能是为了让学习的人,能够更清楚的看清上面的动作和姿势吧。”
路觉一本正经的解释道。
“没想到你是这样的人。陆大色鬼,我和宁琳都看错你了!”
真是看热闹的不嫌事大,一看到宁琳和陆觉争执了起来,程璐果断的站在了宁琳的这一边。
完全不顾陆觉如何解释,两个丫头就羞红了脸回到了自己的座位。
满屋子的人都盯着陆觉,也包括樊秋萍,只当他是仗着有许大人撑腰,又调戏人家少女了。
陆觉愣在了原地,有些莫名其妙。
自己正在好好研究书上面的功法,因为宁琳是朋友,才坦然相告。
也不知道为什么宁琳看到之后,会有如此大的反应,害得同学们都误会了自己。
家中床下也藏了几本医书,只是自己对医道并无兴趣,偶尔随手翻阅,上面也有不少这样的图画,也不知道对方到底在意什么。
他殊不知女儿家,总比男孩子要早熟几年,懂得事情也更多一些。
加上宁府仆人众多,也偶尔会听到他们偷懒时闲谈些风花雪月之事,自然会想偏了。
陆觉思来想去,也许是因为中午在饭堂,看见她们就在临近自己的一桌吃饭,没主动和她们打招呼,才故意找茬吧。
陆觉终于想到了最可能的原因,便心安理得的继续坐下来,研究起书上的内容。
又翻开一页,上面一人的脸上,竟然画了五块彩绘。
看到这张图,陆觉突然想起,那天夜里在巷子中,与钱叔激斗的两位自称是戎国地族的男子,脸上画的东西,和这幅图竟然一模一样。
而此刻,在戎国的一片广袤无垠的草原上,一顶巍峨壮观的帐篷耸立在河畔,显得气势磅礴。
帐篷顶部,一面巨大的旗幡迎风招展,旗幡上用各色彩线绣着八只异兽,在阳光下熠熠生辉。
帐篷以厚重的帆布和坚固的铁架搭建,与碧绿的草原形成鲜明对比。
帐内几位老者,正围着中央一张巨大的地图,激烈得讨论着什么。
而靠边的一张椅子上,正端坐着一位中年人。
虽然他只是静静的坐在那里,但却散发出一种威严的气息。
只见他双手轻放于膝上,手指修长且有力,指尖透出一种内敛的力量感。
衣着简约大方,却又不失高雅,透露出沉稳与从容。
任何走进营帐的人,都能立刻感受到他身上散发出的强大气场。
“逡景,天族要我们月底前完成与蛇族的换防,你怎么看?”
居中的一位老者,抬头看向了坐在角落的中年人。
“无妨。”
“可是这块草场,我们才待了两个多月,而且这么热的天,牛犊们才出生不久,这么长途跋涉,很多牛犊都会累倒甚至病死。”
一位黑脸大汉,眼露不甘的说道。
“东北那块草场,虽然临近夏国和周国,但这两国现在剑拔弩张,想必他们也不会对我们发动突然袭击。
我们到了那里后,也可以夸大一下边境的紧张感,在八族会议上多要一些资源,让各族给予相应的补偿。也可以借机离开天族的监视,好好培养下族中的后起之秀。”
刚才争议不断的众人,听到中年人的分析,纷纷安静了下来。
确实搬到边境,才是最优解。
算算时间,族中那两位后起之秀,也差不多设置好传送阵,该回来了。
就在大家准备各自回去,安排族中青壮收拾东西,准备向边境开拔时,一人满是风尘,匆匆忙忙闯进帐中。
来人一见众首领都在,扑通一声跪倒在地。
“逡河无用,逡山,逡山他——”
话未说完,便已泣不成声。
老族长面色一惊,赶忙急切地问道。
“逡山他怎么了,是受伤了吗?还是和你走丢了?”
抬起头来的逡河已然满面泪水。
“逡山,逡山他为了救我,死在了周国高手的手上!”
老族长一听,顿时觉得天昏地暗,要不是身旁几人眼疾手快,恐怕他已经摔倒在地。
众人慌忙将老族长扶到一旁的座位上。
大帐内只听一声木块被嘎嘣捏碎的声音,先前那位闭目养神的中年人,霍然从椅子上站了起来,走到逡河面前沉声问道。
“是衡门哪位长老下的毒手?你们没报上姓名吗?”
“不是衡门的人。”
“那是谁?”
“族叔,这人,你可能认识。”
逡河有些唯唯诺诺,不知道该不该说。
“你讲便是,族叔会给你们做主的,不论是谁。”
逡河咬咬牙,从身上掏出柳叶刀,递给了逡景。
逡景阴沉着脸,接过柳叶刀。
“族叔,我们碰到了千骨针。”
“什么?!”
逡景双瞳猛地收缩。
“你们是碰到我大师兄了?”
“不是,是钱大谦,断魂门以前的首席大弟子。”
“好啊,师兄。知道你身负重伤后,我一直没有去找你要个当年的说法。你的徒弟倒好,对我的侄子痛下杀手,这笔陈年旧账,该一起算了。”
逡景一掌击在一旁的桌案上,桌子只是轻微的晃了晃,但数道拇指粗的裂痕,沿着地面蔓延到了帐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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