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铁锤紧握着双手,额头上微微渗出汗珠,眼神中透露出一丝紧张!
"领导,崔书记辞职以前,曾经给我布置过一些莫名其妙的任务?他是领导,很多事情我也是身不由己,您不会觉得我是他舔狗吧?"
夏小年一直对崔绍先的突然辞职百思不得其解,看来这个赵铁锤应该了解一些其中的内幕?
他本来不喜欢探究别人的秘密,但崔绍先却不一样?他和自己纠葛不断,几次三番给自己设置陷阱,甚至想置自己于死地?那么他突然离职的背后,或许隐藏着不为人知的惊天秘密?
他决定从赵铁锤这里打开突破口:
"铁锤同志,你是乡政府的通信员,为领导服务是你的职责,我能理解你,你和我说说,崔绍先都有哪些反常的行为?‘’
赵铁锤声音略微有些发颤,他详细描述了崔绍先的奇怪决策和不寻常的行为,言语间流露出担忧和疑惑?
夏小年认真地倾听着赵铁锤的汇报,他的表情严肃而专注,不时提出一些问题,以确保自己对情况有更清晰的了解。房间里的气氛显得很凝重,赵铁锤的紧张情绪似乎也感染了周围的空气?慢慢的,夏小年的冷静和沉着给了赵铁锤一些安慰,他渐渐放松下来,更加流畅地讲述着自己所观察到的一切。
赵铁锤终于汇报完了,夏小年却产生了更大的疑问:
‘’你是说,崔绍先经常让你去大刘村打听刘玉海的消息,而刘玉海就这么凭空消失了吗?"
"是啊领导,要按常理来说刘玉海是大刘村的村长,应该和乡政府联系密切,怎么可能这么多天都不在乡政府露面呢?更奇怪的是,崔绍先虽然经常让我去大刘村打听刘玉海的下落,但他好像更想封锁刘玉海失踪的消息?‘’
夏小年紧紧皱着眉头,一种不安的情绪逐渐笼罩上来,他决定弄清楚崔绍先到底都干了些什么?这个失踪了的刘玉海和他之间究竟隐藏着什么样的秘密?
办公室的门半掩着,门口聚集了一群同事,他们或蹲或立,交头接耳,脸上都带着期待的神情。听说夏书记回来了,大家纷纷放下手中的工作,不约而同地涌过来,想要向他问好?
夏书记的身影还没有出现,但大家的目光都聚集在那扇门上,仿佛能透过门看到里面的情景?有人轻轻踮起脚尖,试图看得更清楚一些;有人则不时地看一眼手机,似乎在等待一个特定的时刻?
终于,门被轻轻推开,夏小年和赵铁锤一前一后走了出来,他的脸上带着温和的笑容,眼神中透露出亲切和关怀。
同事们立刻围了上去向他问好,声音此起彼伏,充满了热情和敬意。
夏小年微笑着回应每一个人,与他们握手、交谈,询问他们的工作和生活情况,这一刻,办公室门口充满了欢声笑语,气氛格外的融洽。
牛志广挤到了前边:
‘’行了行了,大家都见到夏书记了,该干嘛干嘛去吧!"
高文月也挤了过来,她笑着说:
"咱夏书记这一回来就不会再走了,大家天天都能见到他,都这么挤着耽误咱夏书记的工作,大家先回去,明天咱们正式给他开个欢迎会好不好?‘’
这些天刘志广和高文月是乡政府实际管理者,同事们已经习惯了他们两个的工作安排,人群终于又散开了!
赵铁锤刚要走?夏小年喊住了他:
‘’你先别走铁锤,我和牛乡长、高委员说几句话耽误不了多长时间?一会儿咱俩一块到大刘村看一看!"
高文月有些不满:
"夏书记,您这刚回来屁股还没坐热呢,这就又要出去呀?‘’
刘志广也有意见:
‘’是啊夏书记,我们俩来找您是给您汇报工作的,什么火烧眉毛的事啊您非得今天出去?"
夏小年一边和他握手一边说:
"也没啥太着急的事情,我是看你们俩把乡政府管理的井井有条的,我反正闲着也是闲着,想和小赵到大刘村了解一些情况!"
高文月有很多事情想和夏小年说,牛志广和赵铁锤在场,她又不知道该怎么开口?就挤眉弄眼的向夏小年暗示!
夏小年见她着急的样子,心里一阵的好笑,忙给她创造条件:
"牛乡长,这些天你和高文员辛苦了,有时间我好好的请请你们俩。我看这样吧,咱们把时间平均分配,下午我先和高委员谈谈,明天中午咱俩好好在一块聊聊,你不会有意见吧?"
牛志广粗中有细,高文月给夏小年递眼色其实他也瞧见了?人家夏书记已经这样说了,他也不好驳了面子:
"女士优先,文月,今天我就把夏书记先让给你,明天可不许和我争了?"
高文月娇嗔的说:
"谁和你争了?是夏书记他自己说的要先和我谈的嘛?‘’
牛志广笑着说:
‘’行行,咱们的高委员说啥都对,你们谈着,我先回去了!"
牛志广走了,赵铁锤显得手足无措?书记要和高委员谈私事,自己到底是该走呢?还是该留下来?
夏小年表情坦然:
"文月,到我办公室里谈吧!‘’
高文月看看赵铁锤:
‘’小赵,我办公室柜子里有包普洱,你去帮我拿过来!"
赵铁锤如逢大赦,一溜烟的走了。
夏小年故意逗她:
"高委员,人家女孩子都爱喝咖啡,你的兴趣别具一格呀?’‘’
共同经历了一场车祸,高文月早已经把夏小年当做了一家人:
‘’你就是爱逗人家,人家想单独和你聊几句就不行吗?"
"开个玩笑嘛,这么多天没见面了,想没想我啊?‘’
高文月倒是大大方方的:
‘’想你又怎么样?你还能和你女朋友分手啊?"
这下轮到夏小年尴尬了:
"你瞧我这张嘴,老是没把门的?咱言归正传,我在阳城见到了一个非常重要的人,你知道是谁吗?‘’
‘’是不是顾成义?要不然是赵季良?"
高文月很自然的把黄光前屏蔽掉了!
"我见到了一位姓黄的领导!‘’
高文月顿时紧张了?
‘’你不是见到我爸了吧?"
夏小年笑了:
"据我所知,他叫黄光前,听说在什么纪委工作?‘’
高文月没心思和他开玩笑:
‘’他都和你说什么了?"
夏小年知道她着急,就把他和黄光前之间发生的一切全讲了一遍。
"这么说,我爸还是你的恩人了?‘’
‘’也算是吧?"
"什么叫也算是啊?没有他亲自去检察院救你,你出的来吗?‘’
夏小年连连点头:
‘’黄书记是我的恩人,所以呢?我准备帮他圆一个梦!"
高文月的神色黯淡下来:
"我不想再提他了,前天我妈又托人给我说媒了,真是愁死我了?‘’
夏小年呵呵的笑着:
‘’这不是好事吗?一个老姑娘,不赶快找个人嫁了还等啥呀?"
高文月瞪了夏小年一眼:
"你的意思我没人要了呗?‘’
夏小年不敢应战了:
‘’文月,你要是没别的事,我下午还真有点急事要去办?"
"什么事啊?这么神神秘秘的?‘’
夏小年也没把高文月当外人,就把自己的疑惑又详细的说了一遍!
听夏小年这么一说,高文月也提出了自己的疑问:
‘’是有点奇怪?按理说刘玉海作为大刘村的村长,乡政府开会他是不应该缺席的?可奇怪的是,自从崔绍先辞职以后,我就再也没见过刘玉海?这时间节点也太巧合了吧?‘’
夏小年点点头:
‘’刚才铁锤向我汇报了一些情况,据他说:崔绍先曾经安排他多次到大刘村打听刘玉海的消息,后来还又刻意隐瞒刘玉海失踪的事实?会不会是他们之间产生了什么矛盾,崔绍先把他给害了呢?"
高文月咯咯的笑了起来:
"这么说你想当福尔摩斯啰?是不是侦探小说看多了?‘’
夏小年没有一点开玩笑的意思:
‘’文月,刘玉海离奇失踪?崔绍先无故辞职?这里边疑点重重,你觉得不该把这些事情弄清楚吗?"
高文月看得出来,夏小年不是在开玩笑,她也产生了浓厚的兴趣:
"那咱就别讨论了,走吧?‘’
‘’你什么意思文月?是不是也想跟我们去大刘村?"
高文月没有回答夏小年,而是率先走出了办公室,不一会儿,高文月和赵铁锤一起走了过来:
"我们俩准备好了,走吧夏书记?‘’
夏小年摇了摇头,显得无可奈何!
等三个人到了大刘村,已经是下午四点多了!
村子里,老头老太太们三五成群的唠着家长里短,一名年轻妇女混杂其中,喷着唾沫星子神秘叨叨的讲述着什么?老太太们时不时的撇撇嘴,老头们装作好奇的样子,认真的探究着女人领口处若隐若现的奶子!
一个面黄肌瘦的老女人见有车子驶进了村,用手捋了捋乱糟糟的暗灰色短发,站了起来!
赵铁锤熟门熟路的指引着方向,车子很快到了刘玉海的家门口!
高文月疑惑地说:
‘’这个点正是干活的时候,赵玉海的老婆会在家吗?"
‘’既然来了,就碰碰运气吧!"
夏小年示意赵铁锤去敲门!
赵铁锤‘’啪啪啪"用力的拍打了几下大铁门,院子里一个女人的声音传了出来:
"谁呀?我家大门和你有仇啊?‘’
紧接着,大门‘’吱呀"一声打开了!
"怎么又是你?‘’
女人警惕的看着赵铁锤?
‘’阿姨,这两位是我的领导,玉海叔这么长时间了也没去乡政府报到过,我们领导不放心,过来看看!"
女人并不买账:
"我早就报过警了,他不在家我倒是觉得挺好的?要不是我儿子非让我报警,他一辈子不回来才好呢?‘’
夏小年冲女人笑了笑:
‘’我们大老远的来了,能不能让我们进去谈谈?"
女人只好让开了身体:
"其实也没啥好谈的,这天杀的说不定早死了?"
高文月问:
"死了?他好歹也是你老公,你就没找找他?"
"警察还找不到他呢,我比警察有能耐呀?‘’
几个人进了屋,那女人眼看是有抵触的情绪:
‘’其实你们来不来都一样?小赵了解的也不比我少,你们问他就行了嘛?"
夏小年只能陪着笑脸:
"那可不一样,您毕竟是刘玉海的爱人,肯定比铁锤要了解的多了,您就和我们详细谈一谈他吧?‘’
女人叹了口气,打开了话匣子:
‘’刘玉海简直就不是人?别看他长的人模狗样的,其实他既自私、又心胸狭隘,脾气还很暴躁,对家庭也没有一点责任心,说句话像放屁一样,说反悔就反悔?他还从没做过家务活,家里地里全凭我一个人,我累死累活的,他却视而不见?不光这些?他喝酒,赌博,玩女人,反正人做的事情他不做,下三滥的玩意儿他一样也没落下?最近他情绪老容易失控,经常因为一些小事情发脾气,你看我这头上,这两处伤疤就是他给我留下来的!"
女人低下脑壳,手指扒开头发,果然,两个不规则的、核桃大小的伤疤触目惊心?
女人又接着说:
"那时候我们的家庭氛围非常非常的紧张?他只要咳嗽一声,我就会吓的发抖,我几乎每天都生活在恐惧和不安之中?所以我说,他这种人没了更好,我少遭受了多少辱骂和毒打?我也不怕丢人,别说我了,自从他失踪以后,我们村好多人都暗地里高兴呢?‘’
夏小年对女人的遭遇深表同情,但这不是他关注的重点?
他又接着问:
‘‘刘玉海失踪前有什么反常举动吗?"
"他天天都反常,不过,他失踪那天正好下雨,我们家有一把一尺多长的长柄窄背的刀也不见了?"
"你确定少了一把刀?‘’
‘’我确定,他用那把刀宰过两条狗,还用那把刀吓唬过我,所以我印象很深!"
"那你把刀的事情告诉过警察没有?‘
女人摇了摇头:
‘’儿子让我报警的时候我还不知道那把刀不见了?"
这时,一名瘦瘦的老女人在门外喊了声:
"长海家的,你在家吗?‘’
女人应了声:
‘’是牛栓他奶奶吧?我在屋里呢,您进来吧!"
老女人眯缝着小眼睛:
"这几位是乡里的大官吧?我是来找你们的,我想向你们报告个事情?‘’
夏小年赶忙站了起来:
‘’奶奶,我们是乡里的干部,您想报告什么?坐下来慢慢说吧!"
那老女人颤颤巍巍的:
"我就不坐了,我家邻居刘二平已经出去一个多月了,到现在也没个人影?他女儿盈盈才八岁,还得了什么怪病?现在她全凭七十多岁的爷爷奶奶照顾,你们管不管这件事?‘’
夏小年吃了一惊?
怎么又有人失踪了?他的失踪和刘玉海有没有关系?
‘’奶奶,刘二平失踪这么长时间,为什么没人去报警?"
老女人摇头叹息:
"我们农村人各人顾各人,没人爱管闲事?盈盈爷爷奶奶又岁数大了,所以到现在也没人报告政府,就是苦了盈盈这孩子,妈妈跑了,爸爸又不见了,想想就让人心疼?‘’
夏小年又问:
‘’刘二平什么时候不见的?"
老女人认真想了想:
"我也闹不清楚,大概就是第一次下雨之后吧,我就再没见过他?‘’
夏小年感到了事情的严重性:
‘’咱们马上赶回乡政府,我要亲自去县局报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