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苦修反问彭云初:“你是怎么确定他们就是我们寺庙里的三位前辈长老的?”
彭云初将自己如何前往长沙水陆洲寻找昊连帮主,如何巧合地遇到这三人,以及他如何挺身而出的事情详细讲述了一遍。最后,他摇着头说:“我不知道那个瘦小的老苦修,为什么在我下到一半时,发现藤索断了,还踢了我一脚,差点让我摔死!你们想不想见见他们?”
晨光苦修没有回答,而是多次看向“地老”,似乎在询问是否可以让他们下来。然而,“地老”却喝止道:“你难道不会上去吗?为什么要他们下来?”
彭云初无奈地表示:“现在藤索已经断了,无论是上去还是下来都不可能了!”
“地老”回应道:“那我们就去制作藤索吧!”
随后,“地老”带领着两人和小黄一起去寻找藤条并制作新的绳索。
在制作绳索的过程中,晨光苦修好奇地询问瘦小老苦为何会踢彭云初。彭云初将自己被踢以及被迫松手的经过详细讲述出来,并疑惑地问道:“明明之前说好了要留在那里等我回来,怎么突然就把绳子弄断了呢?”
晨光苦修无奈叹息道:“实在是没办法的事情啊!”
彭云初惊讶地追问:“没办法?为什么呢?”
“地老”愤怒地说道:“这一切都怪那对该死的‘卜二’夫妇!不久前,他们带领大批人马前来企图谋害老夫!但他们这次行动并未得逞,反而损失惨重。”
彭云初脸上满是歉意,说道:“我此次外出见到过卜通,卜通说他不知道‘天荒’的下落,还说非常想念你,我就告诉他这里的位置。没想到他竟然在临走前打了我一掌,差一点把我冻死了!这也就罢了,谁能想到他居然会带人来害你呢?唉,都是我的错,不该告诉他地址的,还好他们没讨到好,估计也不敢再来冒犯了!”
“地老”摇摇头,叹息道:“哪里有那么简单,他们怎么可能不敢再来冒犯呢?若不是我仗着这根藤索拼命抵抗,恐怕这次我就不止是受伤这么简单了!看起来,这片死沼以后不会太平了啊!只是我想不通,为什么我们多年的老友要如此绝情,非要致我于死地不可呢?”
彭云初惊讶地问道:“你受了伤?严重吗?要不要紧?”
晨光苦笑道:“受了点内伤,但与‘儿哈忽’相比,我这点伤算不了什么!”
彭云初疑惑地问:“哪个是‘儿哈忽’呀?这个名字真奇怪。”
晨光苦修道:“卜通的老婆,蒙古人。”
彭云初目光闪烁,眼中闪过一丝恨意,咬牙切齿地道:“这仇恨,迟早都是报定了!”
晨光苦修闻言,脸上露出惊愕之色,问道:“为什么?”
彭云初紧握着拳头,恨声道:“‘万象宝灵’已经到了手,岂不......”
话没说完,“地老”忽然截断他的话语,大声喊道:“让他们三个下来!”
晨光苦修和彭云初一齐望向“地老”,露出惊讶的神色,不明白他为何突然改变主意。“地老”看着他们两人,脸色凝重,认真地解释道:“老夫目前还不能行动,这里还有事情需要麻烦他们三位去做。现在藤索差不多了,可以马上叫小黄上去。”
彭云初急忙摆手,一脸焦急地说:“不行!那三个老苦修耳朵既尖,武功高强,而且蛮不讲理,一旦发现小黄爬上藤索,恐怕不等他爬到上面,就会被他们用鞭子活活打死!”
晨光苦修道:“你弄错了!彭云初。他们三位前辈最讲道理。”
彭云初心中不服,气鼓鼓地问道:“那么,我告诉他们我是替你带口信去的,他们怎么就不容我分说,举鞭就打,而且来到这里,临了还要踢死我呢?”
晨光苦修脸上露出一丝无奈,缓缓解释道:“那不是他们不讲理,而是他们对你恨入骨髓啊。”
彭云初一听这话,心里更是疑惑不解,茫然问道:“我与他们还是第一次见面,无冤无仇的,他们为什么恨我入骨髓?”
晨光苦修叹息一声,眼中闪过一丝忧伤,幽幽说道:“这事应该归咎于你爹爹。先掌门师兄本就是三位师伯他老人家心爱的弟子,而你爹爹却将其诱杀,随后自己也去世了。这笔账,怎能不让他们记恨在心呢?”
彭云初一听这话,顿时恍然大悟,明白了事情的原委。他想起父亲曾经告诉他,当年先掌门师兄对父亲的误会很深,两人之间发生了一些不愉快的事情,但没想到最终导致了如此严重的后果。
诸事舒齐后,"地老"又按照之前的方法,将小黄从竹梢弹到山壁上,让它把藤索带到山顶系牢。过了一会儿,小黄回来了,又叽叽喳喳地叫个不停。彭云初好奇地问:"它叫些什么?地老"回答说:"它说山顶上没有半个人。"
晨光苦修面色凝重,开口问道:"现在'玄天宝录'已经找到了,贫僧能不能直接上山去找我的师叔呢?地老"立刻满口答应,但还是关切地问:"你武功还没恢复,能爬上这山吗?"晨光苦修坚定地回答:"贫僧会尽力而为!"
"地老"歉意地点点头,然后晨光苦修就和他们告别了。彭云初拜托道:"我暂时还不能走,如果你遇到我外公,请你想办法把他送回九连山,可以吗?"
晨光苦修慨然答应了,便自攀着山壁而上,身形之快,犹如灵猿,眨眼之间已至山顶。
“地老”和彭云初回到石室,彭云初惦念玄天宝录,疑虑地问道:“一个扁扁的盒子夹层里面,能藏得多少东西?”
“地老”微微一笑,道:“前代异人留下来的东西,自然有其玄妙之处,只可惜我身有内伤,一时还不能提气溶化。”
彭云初大惊失色,道:“什么?还得用体内真气去溶化?”
“地老”点点头,道:“不错!不仅需要用体内真气,而且还必须是‘纯阳真气’才行!”
彭云初一愣,茫然道:“什么是‘纯阳真气’?”
“地老”呵呵一笑,解释道:“所谓‘纯阳’,就是没有与女子行过房的男子,体内的真气才称为‘纯阳真气’!”
彭云初一听,顿时满脸通红,忍不住冲口问道:“那你是不是已经与女子……”话到中途,突然意识到自己问得太鲁莽了,连忙收住话语。
“地老”发出一阵爽朗的笑声,说道:“小傻瓜,我若是不具备纯阳之体,为何要提及惋惜我身上仍有内伤之事?”
彭云初一听,不禁又惊又喜,连忙问道:“那么,您的内伤大约需要多久才能痊愈呢?”
“地老”稍作思索后回答道:“大约只需一个月左右即可康复。”
彭云初接着问:“这么长时间啊!我是否能协助您运气行功呢?”
“地老”再次大笑起来,说:“如果你拥有足够强大的内力来帮助我运气行功,那你早就可以自行融化了!”这句话显然是暗示彭云初尚未达到那个境界。
彭云初暗自思忖着,最近自己的功力大幅提升,很想尝试一番,但又不敢轻易开口,只是脸上流露出一种跃跃欲试的神情。“地老”似乎洞悉了他的心思,微微一笑,鼓励地说道:“如果你对自己的功力充满信心,那就不妨试一试。”
彭云初一脸尴尬,讪讪地笑道:“我又不知道该如何溶化!”
“地老”看着他,心中暗笑他不自量力,但也不愿意打击他的积极性,更希望让他彻底死了这条心,便微微一笑,解释道:“这其实非常简单,只需将盒子放在两只手掌之间,然后将纯阳真气聚集到掌心,慢慢融化它即可。”
彭云初一听,立刻来了兴致,连忙追问道:“那需要多长时间呢?”
“地老”低头沉思片刻后回答说:“这个很难确定,大概十个时辰左右吧,不过在融化的过程中绝对不能中断。”
彭云初脸红耳赤,低着头轻声问道:“我想试试,可以吗?”
“地老”微笑着将那个扁盒子递给他,好奇地问:“你打算什么时候开始呢?”
彭云初有些不好意思地挠挠头,羞涩地说:“现在就可以,怎么样?”
“地老”只是轻轻地点头,表示同意。
彭云初心想:“这真是对我的一次巨大考验!无论如何,我都要竭尽全力,哪怕最后精疲力竭、无力支撑!”
带着无比坚定的决心,他来到石室中的一个类似蒲团的柔软草地上,盘腿坐下,双手紧紧抱住那个铁盒,集中精神,全力以赴地开始练功。片刻之后,他感觉心境清明,仿佛进入了另一个无我无物的境界。
不知过了多久,当他从混沌状态回到清醒,突然发现掌心好像有一团温暖的气息在跳动,而体内的热流则源源不断地从双臂流向双掌。与此同时,他感到身体略微疲惫,但这种情况与平时练功完全不同!他暗自思忖:“或许这就是融化这个东西所需的内力吧。”正当他脑海中闪过这个念头的时候,他突然感觉到掌心的暖气瞬间减弱。意识到这可能是因为自己分心所致,他立刻收敛心神,专注于行功,再也不敢有丝毫杂念。
“地老”一旁冷眼观瞧,但见他闭目凝神,庄严中别有一副安闲神态,心中暗自惊叹:“这小子的内功根基竟然如此深厚!”
时光飞逝,转眼间已过了五六个时辰,然而彭云初却依旧毫无动静。“地老”不禁暗笑:“如果你有这般功力,早就应该有所反应了。既然没有这份功力,为何还要不自量力,做这种无意义的消耗呢?”
就这样,又过去了六七个时辰,彭云初还是和之前一样,神态自若,安闲如初。“地老”心想:“已经一昼夜过去了,我倒要看看你还能坚持多久!”
眨眨眼,又一个昼夜过去了,彭云初依旧没有任何变化。
一次行功居然能够持续长达两天两夜,这种情况实在罕见至极!即便是“地老”这样功力深厚的人,也忍不住啧啧称奇。最终,他还是按捺不住好奇心,开始仔细打量起彭云初来。他先是伸出手指探了探彭云初的鼻息,发现对方呼吸平稳、神情自然,没有任何异样。心中不禁疑惑起来:“难道说他还能继续坚持下去?”想到这里,“地老”竟然带着一种期待和好奇的心情,耐心地等待着。
就这样,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地老”一直在观察着彭云初的变化。然而,随着时间推移,他却始终没有看到彭云初有任何要醒来的迹象。正当他以为彭云初可能会这样一直睡下去的时候,突然,彭云初的身体猛地向后倾倒,仿佛失去了意识一般!
“地老”见状,连忙伸手扶住彭云初。就在这时,他无意间碰到了彭云初的双手,瞬间感受到一股灼热的气息扑面而来!“地老”大惊失色:“这么高的温度,足以将铁盒融化掉了吧?怎么现在一点热气都没有呢?”
他心中不禁狐疑起来,暗忖道:难道我真是太过紧张,以至于草木皆兵?于是连忙吩咐小黄扶住彭云初,自己则伸出右手再次摸向彭云初的手掌。手指刚一触及,只觉一股滚烫的热气扑面而来,他立刻意识到情况不对,急忙运用内力将彭云初的手掌掰开。定睛一看,只见掌心之中赫然躺着一滩刺目的白色汁液,其中还夹杂着三张薄如蝉翼的黄色绢布!
他目光一扫,顿时大喜过望,但同时也涌起了深深的恨意。紧接着,他完全不顾及彭云初此时已是元气大伤、身体虚弱至极的状况,拼命摇晃着他的身躯,并不断呼喊着“宗楚云鹏钟”这五个字。
然而,此刻的彭云初由于元阳大耗,已经陷入了极度衰竭的状态,犹如一具行尸走肉般毫无生气。任凭“地老”如何用力摇晃,彭云初始终无法恢复神智。
原来彭云初一心只盼能够溶化开此铁盒,不惜耗损内力,当真做到不支倒地而后已。殊不知由于他饮过螭血,而且他所习的乃是上乘内功心法,再加上事前没有问清楚溶化时的迹象,以致到了溶化的程度而不自知,最后竟然将“玄天宝录”中记载的奥秘,因过分的溶化而毁损到只剩下两三页的地步!
"地老"失望之余,似乎也能察觉到这一点,不再摇撼彭云初了,但他心中却是无比愤懑,觉得自己朝思暮想、梦寐以求想要除掉满身猴毛,恢复本来面目,可现在这些希望都因彭云初的行为而破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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