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是因为刚娶了媳妇儿,李见仁也不打算再回城里打工了,而是选择留在村子里。
这段时间他总是三天两头就来找马东去他家喝酒、叙旧。流浪汉本想拒绝,可他又馋李见仁家里酿的米酒,顺便还想看看那个女人现在究竟怎么样了,最终,还是答应了下来。
可这天也聊的差不多了,酒也快喝完了,流浪汉却始终没有见到那个女人的身影。于是,他便借着酒劲儿向李见仁问道:“怎么不见你媳妇儿?”
李建仁将瓶中最后一点儿酒倒进了杯子里,叹了一口气,说道:“那个婆娘前几天想跑,被我抓回来打了一顿,没想到用力过猛,不小心把她给打死了,她现在就在后院里埋着呢!”
流浪汉一听大惊失色,就连手里的酒杯也不小心掉在地上,摔了个粉碎。可李见仁见到这一幕却哈哈大笑起来。
“哎呀,东子,我说你不会当真了吧!”
没等马东回应,李健仁又自顾自的说:“那婆娘被我关在柴房里呢。在我们这儿,刚结的媳妇前几年都是没有自由的,除非她给我生个娃,否则连柴房的门都出不了!”
“吃喝拉撒都在柴房?这还不把人给憋坏了?”流浪汉的脸上露出了不可置信的表情。
“没事儿,死不了就行!”李见仁一副无所谓的样子。就好像他不是娶老婆,而是花钱买了个牲口。
“唉,作孽哟!”流浪汉忍不住感慨起来。
“东子,你年纪也不小了还从来没碰过女人吧!”李见仁忽然问道。
“那又怎么样?”流浪汉的脸色变得有些难看。
李见仁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
“我看得出来你对我婆娘有意思,要不这样,你给我200块钱,我让你也体验一把做男人的快乐怎么样?”
流浪汉一听慌了神,连忙解释道:“可不能乱讲,可不能乱讲……”
李健仁没有说话,而是将马东带到了柴房。他掏出钥匙打开柴房大门,一束光照了进去,黑漆漆的屋子瞬间变得亮堂了许多。
女人正衣衫不整地躺在草垛里,她手脚都被麻绳给捆住了,嘴里还塞着一块麻布。不知为何,她一看见马东就立刻变得激动起来,开始像蠕虫一样扭动自己的身体,嘴里还不断地发出“呜呜……”的声音。
李见仁二话不说,上去就给了她一巴掌,女人立刻安静了下来。接着,他对马东说道:“东子,钱不够也没关系,我先让你摸一把,过过瘾。等你攒够了钱,随时来找我。”
说着,他便拉着马东的手,向女人身上最柔软的地方摁去 。流浪汉还没反应过来,便感觉自己摸到了一坨软软的东西,他老脸一红,连忙挣脱李见仁的手,落荒而逃。
这些日子,李见仁的话总是回荡在流浪汉的脑海里,他不知道那是他喝多了瞎说的,还是他发自内心的想法。
同时,在他脑海里挥之不去的还有那种柔软的触感。那是他从未体验过的感觉。他甚至开始频繁地做春梦。
终于有一天,他再也按捺不住自己心中的悸动,拿着好不容易攒下来的两百块钱找到了李见仁。李见仁收了钱也没啰嗦,立马将他带到了柴房。
只不过他临走前撂下了一句,“咱可得说好,玩归玩儿,不许搞里面,她只能怀我们老李家的种。”然后,便锁上了柴房的门。
“完事儿了,叫我。”
或许是听到了李见仁临走前说的话,女人这一次不再像之前那样激动。她绝望的躺在地上,安静的等待着马东肆意践踏自己的身体。此刻,在她心里,马东已和别的男人没什么两样,她甚至还给他多加了一项罪名——虚伪。
流浪汉打开了电灯,借着微弱的灯光,他终于看清了女人的面容。女人长得不算漂亮,但却细皮嫩肉的,只是身上有些淤青。可以想象她之前的家庭条件一定还不错,至少不用她长期干活儿,否则她的手脚上一定会长满老茧。
他慢慢向女人靠近,女人非常排斥地将身体蜷缩在了角落。可出乎女人意料的是,马东并未对她动手动脚,而是拿掉了她嘴里的抹布。接着,他从兜里掏出了一堆洗得非常干净的果子,递到了女人面前。
“吃吧,我刚从山上摘的,可甜了!”流浪汉温柔地对女人说道,然后,靠着墙壁在她身边坐了下来。
女人诧异地看着这个木讷的男人,一动不动、一言不发。她不知道对方葫芦里究竟卖的什么药。
“你怎么不吃啊,可甜了。”说着,流浪汉将一个红彤彤的果子塞进了自己嘴里,“放心吧,没毒。”
半晌,女人终于开了口,“我手脚都被绑着呢。”
流浪汉这才反应过来,连忙替她解开了麻绳儿。女人接过果子,大口大口地吃了起来,她一边吃一边哭,并不是因为她拿到的果子有些苦涩,而是她觉得自己的命苦。
“你别哭了,你放心我不会强迫你做任何事的!”流浪汉不知道该如何安慰他。
“那你花钱来这儿是做什么的?”女人质问道。
流浪汉思索了良久,“我、我也不知道,我就是想来看看你,和你聊聊天也好,随便聊点啥都行……”
听到这儿,女人的心里五味杂陈,沉默了片刻后,她竟放下了心中的戒备,主动向这个看起来老实巴交的男人吐露起了自己的心声。
“你知道吗?今天其实是我二十一岁的生日。”
“是吗?那祝你生日快乐啊!”
“快乐?你觉得我待在这种地方能快乐吗?”女人突然变得声嘶力竭起来。
不过很快,她就像霜打了的茄子似的,蔫了下来。“如果不是你来了,那么今天也许会成为我的忌日。”
“别啊!你千万别想不开啊!”听到这儿,流浪汉慌了神。
“你能救我出去吗?”女人抓住流浪汉的衣袖小声问道,眼里都是晶莹的泪花。
流浪汉沉默了,女人也沉默了。
半晌,女人才冷笑一声。“呵,这样活着有什么意思?”
她忽然站起身来用头狠狠向墙壁撞去,要不是流浪汉眼疾手快一把将她抱住,那么此刻她已经头破血流了。
“我想想办法,我想想办法!”为了阻止女人轻生,流浪汉不得已答应了她的要求。
“真的吗?”女人就跟抓住了救命稻草似的,满怀希望地看着马东,脸上露出了久违的笑容。
“嗯,我尽力!”
这天,两个人在昏暗逼仄的柴房里聊了很久很久。只不过大多数时候都是女人讲,男人听。
她告诉了男人自己的名字,告诉了男人自己的身世,以及自己是如何被骗到这里来的。
女人名叫小兰,父母在她很小的时候就将她托付给了外婆,从此了无音讯。后来,外婆过世了,小兰便交由姨婆抚养。姨婆家里条件不错,所以,一开始小兰的日子过得十分滋润。
可是好景不长,后来,姨婆的儿子做生意亏了钱,也就家道中落了。由于交不起学费,小兰被迫从大专辍学,进了一家纺织厂工作。
一个月前,她突然接到姨婆的电话,说是找到她亲生父母的下落了,要带她去寻亲。小兰兴奋地连夜从纺织厂赶到了姨婆家,连假都没来得及请,就跟着姨婆踏上了所谓的“寻亲之路”。
直到现在她都不敢相信自己被姨婆给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