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安山早就安排了心腹将所有的金银都送到了这里。
他这次安排的人并不是府里的小厮,而是他早年救的一个江湖人,夜雨。
夜雨早年与人打斗时被人废了功夫,还断了一条腿,被吴安山顺手救了,还给他安排了一个给府里送泉水的差事。
夜雨是个知恩图报的人,一心想着报答吴安山。
只吴安山一个富家公子,哪用的着他报答。
今次,吴安山便想到了夜雨,他也庆幸,自己当初救下夜雨。
更庆幸没有让大昌去办这件事。
夜雨听见动静,走出屋子,将钟氏和吴安山迎进去。
钟氏受了伤,尽管一路被人背着,此时也撑不住了,吴安山将她抱到内室休息。
车老五等人打量着这个茅屋,看着一脸戒备的夜雨笑道:
“呔,别用这种眼色看着老子,叫你们大公子出来,赶紧把银子结了,老子立即带人离开,多一分都不留。”
吴安山听到外边的动静,给钟氏盖好被子便出来了。
他冷漠的把手里提的包袱扔给车老五,“这些拿去,我们两清了!”
车老五解开看过,笑嘻嘻的说道:“大公子,有事您吱声,只要银子到位,保管给您安排的妥妥的!”
车老五一行离开,走过树林刚想回头去把吴安山再逮回来,便见一黑衣人抱剑站在定,“你们回去吧!”
车老五“嘿嘿”一笑,“你谁呀,敢拦大爷的道?”
同月冷笑一声,挥剑隔空砍向旁边碗口粗的大树,一丈外的大树应声而倒,平整的断口昭示了眼前这位高深的内力,是车老五仰视都未必能看到的存在。
车老五心底惊骇,知道自己遇见了硬茬。
他一向奉行识时务者为俊杰,这会儿,他只想当个俊杰。
车老五后退一步抱拳道:“大侠说的是,我们这就回去!”
说完,转身回手,带着一众属下跑开。
同月看着跑的飞快的车老五一帮人笑着赞了一声,“真爽利!”
转身去到茅屋附近守着。
三更时分,有几个黑影悄悄靠近茅屋。
他们在窗外听了听动静,便拿出装迷药的竹管,准备吹进屋内。
夜雨虽然功夫被废,但早年习武练就的敏锐还在,听的门外有动静,抽出放在手边的长刀就冲出屋子。
夜雨没了内力,只剩招式,又瘸了条腿,在几人的围攻下很快落于下风。
吴安山听到动静,拿了个棍子守在门口,但凡有靠近的,便一棍子打出去。
同月在一旁观察了一会儿,这几个黑衣人用的都是衙门衙役的常用的招式,看来,这章龙江还真是下的狠手。
同月捡了几个石子在手里,适时的打出去。
黑衣人很快落败,被夜雨用麻绳捆了。
吴安山走到黑衣人身旁,先是乱棍打了一通,直到力竭才停了手。
夜雨走到被打的头破血流的黑衣人跟前厉声问道:“是什么人派你们来的,若是不说,此处往西的那口枯井就是你们的归处!”
这几个黑衣人都是衙门的衙役,并非亡命之徒,一听这人竟是要他们的命,顿时慌神了,临来时收的那二十两银子都还没花呢,就这么死了,太不值了。
其中一人急中生智道:“误会,都是误会,我们是县衙的人,奉了大人的命令,来寻吴大大公子的。”
吴安山一听,竟是董浩然让人来寻他,往前一步道:“既是董大人让你们寻我,为何行事如此鬼祟,莫非是让你们寻我灭口的?”
衙役苦着脸“哎吆”一声,“大公子,您这是说的什么话,大人跟您可是至交好友,知道您被吴家为难,这不特意遣了小的们来救您了吗?”
吴安山冷哼一声,“救我,我在吴家祠堂被审问的时候不救我,被关祠堂等着沉塘的时候不救我,等我好不容易逃出来,你们却在半夜三更吹了迷药救我,骗鬼呢?”
说着,吴安山手里的棍子又砸向这人。这人吓得抱头大喊,
“大公子饶命啊,大人他也有不得已的苦衷啊,他这两天过得比您还不如呢!”
吴安山听着衙役这么说,停下手中的棍子道:“说,要是说不出个理由来,今天你们就都别回去了,反正这里方圆三里也没个人家。”
衙役左右为难,衙门里可是下了严令的,大人的事不得对外提起,可是这吴大公子也不算外人吧?
在吴安山的棍子又往前递了一递后,衙役把董浩然这两天的一直高烧昏迷的事简单一说。
吴安山沉默了,刚听到董浩然的事时,他只觉得恐惧,现在怎么觉得处处不对呢?怎么这么巧,我这里被污名沉塘,董浩然那里也出了事,怎么觉得这背后还有一双打手呢?
想到此,吴安山觉得后背发凉,他总觉得有双不知道在哪里的眼睛盯着他,他往四周看了看,吓得一哆嗦。
夜雨走近他道:“大公子,可是有什么不对?”
吴安山摇摇头,“先将这些人捆结实关起来,我去看看我娘,动静这么大,别吓着她。”
院子里这么大的动静,钟氏早就醒了。她躺的不安心,挪动着坐起来,看到儿子进来,焦急道:“可是出了什么事?”
吴安山把董浩然这两天的遭遇和自己心里的疑虑都跟钟氏说出来。
钟氏沉思一会儿道:“我儿,你是怀疑什么?”
“母亲不觉得这些事情太巧了吗,大哥他当真只是个商人吗?”
“他不是说在京城有十几间铺子,你爹还亲眼看过那些地契房契,这还能有假?”
吴安山点点头,“也许是我想多了,可是娘,我就这么狼狈的逃了,我不甘心。吴成祥这个老东西,既然他不仁,就别怪我不义,为今之计,与董浩然合作,也不是坏事。有县衙庇护,在云阳城里,便无人敢对我们如何。”
钟氏也点头,“我儿说的不错,即便我们离开吴家,也不能被泼上这种污水离开,这不是叫我们娘俩一辈子抬不起头做人吗!”
“那我们明日便去县衙!”吴安山拍板决定。
吴安山没有跟他娘说来的那几个衙役一开始是想要他们命的,钟氏追问以后,吴安山只说夜深人静,一场误会而已。
安抚了钟氏,吴安山看着她睡下,才离开屋子。
夜雨把衙役关好,正在院子里磨刀,看到吴安山出来,说道:“公子,这几个人就这么放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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