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档案已经送到您办公室了”男人毕恭毕敬地回答。
同时他也自信补充着:“只要您稍等一会儿,专家就在来的路上,只要十分钟,保证让这小子把该吐的东西都吐出来。!”
他冰冷的目光透过玻璃落到齐愿身上。
“喂,到底有没有人啊!来个人理理我啊!”此时齐愿还在审讯室里鬼哭狼嚎,毫无所觉,甚至还嚎得口干舌燥。
“有没有人能给我杯水啊?没有水的话,可乐、咖啡、大红袍都可以,我不挑的!”
冷眼看着审讯室内哭嚎地少年,白羽涅没有搭理旁边提议的男人 。
“走吧,进去看看。”
男人闻言一愣,此刻屋子里的众人也都是如此反应,“白羽涅审查长,您的意思是要亲自审问?”
“难道不行吗?”白羽涅挑眉,他掏出了一个徽章挥了挥,金属制成的徽章上面刻着振翅而飞的白鸽:“还记得我有最高统辖权吧!而且……”
“你不会真以为你的那一套在面对涉及超凡的事件时能起作用吧!”她毫不掩饰地奚落着眼前的男人。
面对白羽涅的视线,男人迅速低下头不敢与之对视。
“顺便把姓顾的那家伙叫来,让他去检查检查那几具尸体。”在推开审讯室房门之前,他对房间内的众人如此吩咐。
咔嚓——
伴随着审讯室门被推开,“谢天谢地了,可算有人……”
少年嘈杂的呼喊声便进入了白羽涅的耳朵,她面无表情地看着被铐住的齐愿,坐到了桌子的对面。
“额……”齐愿也是一愣,他在脑中已经预想了好几种审讯室门打开的场景,包括但不限于从门里走进三个很少布的大只佬,然后一人拉着自己的一只手,第三个人对自己为所欲为,然后自己奋起反抗,但终是寡不敌众,只能被动接受,最后完事之后再把遍体鳞伤的自己拖出去枪毙。
但事实是,推门进来的是一个漂亮的女孩子,虽然看着年龄比自己大了一点,但比起预想之中已经好了太多了。
这怎么看都不是对方该出现的地方。
如此大的落差让齐愿一时无言,甚至想问一问对方是不是走错门了。
对视了半天,齐愿张了张嘴,觉得应该说些什么,但又不知道说什么好。
“哪个……你……”在寂静中,他只能颤巍巍憋出来一句——
“吃了吗?”
啪——
一墙之隔的监控室内,众人纷纷抬手掩面。
空气一时静止,齐愿感觉房间里的温度好像都凭空降低不少,冻的他有些起鸡皮疙瘩。
“嘶——”他搓着手,“真冷啊,也不知道哪个孙子把空调开这么低。对了,你冷吗?”齐愿关心地询问着眼前的女孩,但发现眼前女孩正面色不善地盯着自己。
“啊,看来你不冷,哈哈……”齐愿干笑着缓解尴尬。
“我问,你答!”女孩嘴中只吐出这四个字。
冷漠的声音在审讯室回荡,仿佛要钻入人的大脑。
蓦然间,齐愿脸色变了,又是那种感觉!
齐愿每次看到或看到奇怪东西时都有的感觉,只是这次比以往任何一次感觉都要强烈。
仿佛有什么无形的东西在空间中扩散,齐愿看不见,但却能感觉到。
扑通——扑通——
他的心脏剧烈地跳动着,好像有了自主意识一般,要从肺腑中逃脱出来,心慌的感觉铺天盖地袭来。
他想要喊叫,但嘴巴蠕动了几次却一个字也没能说出,不仅如此,他甚至感觉四肢在此刻都已经不再属于自己!
“好了,总算安静了。”白羽涅看着眼神惊恐,但却仿佛被施加了定身一般,一动不动的齐愿。
她向着一旁挥了挥手,不多时就有一位身着黑色西装的大汉走进来给白羽涅倒了杯咖啡,还顺便给坐在对面的齐愿也倒了一杯,完事后就径自离去,全程不发一言。
端起咖啡尝了一口,她这才重新看向不能动的齐愿。
“第一个问题,你昨天下午六点钟在哪?”
“你谁啊!我凭什么告诉你!”齐愿怒视着白羽涅,脱口而出。
白羽涅皱着眉,感受着一股异样的感觉,有些不解,于是加重语气道:“我来发问,你来回答!”
下一刻更加强大的压力传来,让齐愿的嘴唇开始哆嗦。
“第一个问题,你昨天下午六点钟在哪?”她继续重复。
“在城东公安局。”
齐愿本想拒绝回答,但是这次他的嘴却不听他的,蠕动了几次便将自己的真实行程泄露。
于是他的眼神再次变得惊恐。
你你你……你把我怎么了!他看着白羽涅,脑子有些宕机,他完全理解不了发生了什么。
但白羽涅只是点点头,似乎这样的景象才算得上正常。
“第二个问题,你为什么去公安局?”
“我要报警。”齐愿依旧老实回答,他的抵抗逐渐崩溃,语气染上绝望。
真是个意料之外又情理之中的答案。
白羽涅挑了挑眉,继续问出了第三个问题:“你要报警的理由是什么?”
“因为我看……看到……”说到一半齐愿就像是卡壳了一样,身体开始发抖。
你看到什么?白羽涅皱了皱眉。
突兀的,齐愿脑子里好像有灵光一闪而过,下一刻他就觉得自己对身体的控制权又回来了,他的身体再次 属于自己,于是他大声怒吼。
“——看你大爷!”
他本想继续怒吼,但是巨量恶心的感觉自肺腑传来,就像是被压抑的内脏又突兀地自己运转,引得他瞬间开始呕吐。
呕——
只是片刻,审讯室就弥散出一股难闻气味,甚至隔壁监控室的不少人都转过头去,不想看那污秽的一幕。
坐在齐愿对面白羽涅依旧脸色如常,在看到齐愿吐得差不多的时候,她伸手敲了敲桌子,示意齐愿面前的咖啡,好像她早有预料。
“你……你这家伙……”吐了半点,齐愿感觉连胆汁都吐出来了,撑着桌子坐起来,拿起眼前的咖啡一饮而尽,液体入喉,呕吐的感觉消散不少。
“刚才,那是什么!”齐愿眼角带着泪花,趴在桌子上惊疑不定地开口。
“只是干涉了一下你的灵魂罢了。”她摆了摆手,似乎这并不是什么紧要的东西。
“灵魂,干涉?”齐愿带着不可置信。
“这世上真的有灵魂?”
“姑且是有的,但这不是重点。”她点了点头,不等齐愿再次发问,她就抢先说道:“把你昨天的情况一五一十地告诉我。”
“凭什么!”齐愿眼睛一瞪,不服不忿。要不是手还被铐着,他早就起身拍桌子了。
“我告诉你!老子是良民,不是罪犯!老师从小就教育我,面对强权,就要……”
“你还想再来一次?”
“……就要识时务者为俊杰。”齐愿秒怂。
。
。
十五分钟后,白羽涅从审讯室走出,身后还回响着齐愿的呼喊:“先别走,你先放我出去啊!别走……”
“白女士,顾先生到了。”一旁的男人适时提醒。
白羽涅微微颔首,示意自己知道了。
“那他怎么办?”男人回头,看着正对着进入审讯室的清洁人员大呼小叫的齐愿。
“让他把保密协议签了,然后带他去做一个灵魂检测。”微微思考后,她如此下达命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