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图南语气深沉了几分,“分就分吧,早晚的事,多拖无益。”
鹿子初还想说什么,再劝一劝他,就听到江图南说,“这个世界上,没有爱情童话的。”
这话,不知道是在安慰鹿子初,还是在开解自己。
鹿子初心里叹气,不是没有,而是你不信罢了。
从这件事里也能反应出来他和江图南其实是两种人的,他还是有些理想主义了。
谈话说到这里也告了一个段落,鹿子初听到水开的声音,于是去下汤圆。
外间里传来电视里面的声响,是顾寒竹的声音,间或还有满足的笑声。
可是也不知道怎么回事,鹿子初听着这声音总像是隔着一层氤氲的水汽一样,那么不真实。
江图南坐在沙发上,愣愣看着电视上的顾寒竹,有一瞬间他觉得若是这场炒作是真的也挺好的,男方看起来非常不错,帅气逼人,少年感十足。两个人站在一起无比郎才女貌,这样的人配她也不显寒酸。
就是两个人对视的时候也有一种旖旎的感觉,萦绕在眼角眉梢。不知道是当真动了情,还是他们娱乐圈里的人都很擅长演戏,反正他这个局外人根本看不出来虚伪的情意。
很多时候他又在想两个人之间到底该怎么办?
不管他是否愿意承认,顾寒竹和自己身边的女人多少是不同的。
他对她,偶尔是有一些未来的期待的。
只是这种期待太过熹微,他明白两个人之间的云泥之差,很多时候都会用现实去说服自己。
换句话说,他根本没有入戏,因为明知是戏,只想当一个旁观者,而不是参与者,就是担心自己万一入戏太深,会反受其害。
对一个承受了世间太多恶意的人来说,最容易学会的就是一千零一种保护自己的方式。
鹿子初回到厨房,记挂着顾寒竹与白鹿一事,于是打开了视频网站,来到了直播区,调到了刚才未尽的娱乐节目。
鹿子初刚进去,就看到主持人看了看大屏幕,一副呆立当场的模样。
然后整个观众席也是抽气声和窃窃私语声。
顾寒竹和白鹿对视一眼,皆莫名其妙,于是不约而同回头看大屏幕。
竟然是白鹿和其他人的吻照,虽然是模糊的,可是至少也能看出来是一个男人的模样。
鹿子初心里咯噔一声,他知道这一张就是那张价值三千万的勒索照。
而这一出戏明显不在主持人的计划之内,否则他也不会是那样一个表情。再说这种娱乐节目也都是有剧本的,大致什么问题嘉宾都是心里有数的,若是白鹿知道被人这么阴了一手,肯定不会上这个节目。
所以肯定是节目组临时变卦,增加了这么一个环节,以此当做噱头来炒作一番,吸引流量。
白鹿一看到这张图片,整个人脸色都变了,浑身僵硬起来,眼中也有惊愕的。
偏偏这个时候,有机位来了一个脸部特写,于是任何人都看到了。
主持人也捏了一把汗,接下来的一切都乱了,他一个问题都想不起来,更不知道怎么来救场。
顾寒竹已经反应了过来,并且在三秒钟之内想出了对策,同时也调整好了脸部的表情。
她捂着脸笑起来,连连摆手,“哎,我的糗事,不提也罢——不提也罢。”
主持人看她这样说,终于意识到自己是在现场录制节目,只能顺着她的意思问,“看来是有情况——”
顾寒竹拢了拢头发,无比风情万种,同时像是为长篇大论在做准备,又像是故弄玄虚,在吊人胃口。
主持人换了一个姿势,“这张照片是真的吗?”
白鹿刚想说话,顾寒竹按住他的手,并且看了他一眼,示意他稍安勿躁,莫要轻举妄动,同时也将僵局往自己这边揽了过来,“就是十来天以前,那个时候刚过完年。有一个朋友聚会——”
“不是私人的吗?”
“这张照片只是拍了一半,其实另一边还有几个人。除了我之外,还有我们公司的两位老板。因为都是朋友嘛,就随意了些。我喝了几杯酒,在朋友的怂恿下准备向我们家鹿哥表白的,可是又有些……害羞,就找了一个很俗套的游戏做为道具。”
“什么?”
“真心话大冒险。”
主持人陪笑,“确实够俗的。”
顾寒竹又笑,“我本来以为鹿哥会选择真心话的,我就能顺势表白,结果他选择了大冒险。”
“大冒险是什么?”
“找一个人索吻。”
主持人问白鹿,“怎么不选我们顾小姐呢?”
白鹿敷衍一笑,“问她。”
“我还写了三个答案要鹿哥选择的。”
“写的都是自己吗?”
“那当然,肥水不流外人田啊。结果不知道被谁恶搞,竟然把我写的偷偷换掉,全部改成了当场三位男士的名字。所以——”
主持人哈哈大笑,“那白鹿老师可以耍赖啊。”
“其他人就等着看他笑话呢,哪里肯放过他。再说你也知道我们家鹿哥那么正派一个人,怎么会耍赖呢?”
“这倒是真的。”
顾寒竹,“有的时候他就是太正经了,连我的心思都捉摸不透。”
白鹿,“女人的心思你别猜。”
顾寒竹摇头,“你就是根木头。”
……
鹿子初看到这里都要给顾寒竹加十个鸡腿了。她的临场反应能力绝佳,判断局势的水平也不低。
这张照片就是一个雷,掩饰和否认都没有办法让人信服,它还是在那里,指不住什么时候还会再炸一次。
不如趁着这一次大方承认,并且找一个合理的说辞,让这件事情尘埃落定,没了再平地起波澜的可能。
鹿子初按掉手机,一边将汤圆出锅,一边让江图南去隔壁看看情况,到底费景文走了没。鉴于自己没有受伤,费明泽伤得不轻,他就没有勇气去直面费景文。
得知他走了,这里他才端了两碗去看费明泽。
他来到费明泽身边,将汤圆放在桌子上晾着,“你爸骂你了?”
“嗯。”
“要不,我去给他解释一下?”
“骂都骂了,再说这些有什么用?”
鹿子初有些自责,还没有找到话,就听到费明泽又说,“我爸生气也不是因为我和人打群架的事。你也许不知道,他年轻时候打群架的次数多的数都数不清。”
“那他为什么骂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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