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启禀十三爷,四爷偶然风寒,太医吩咐要隔断静养,实在不方便见您,您还请先回吧。”小连子恭恭敬敬地跟十三爷道。
十三爷闻言就不由蹙眉:“四哥连我也不肯见吗?”
什么偶染风寒,谁不知道四哥是昨儿晚上跪伤了腿,除了在乾清宫给十四求情,后来又不知在永和宫跪了多久,十三担心得很。
小连子还是摇摇头:“十三爷还是等四爷痊愈之后再来吧。”
小连子话说的再委婉态度也是十分坚决的,十三心里就有数了,这是四哥的意思,四哥连他都不肯见,所以……
四哥膝盖伤得特别厉害怕他瞧了堵心,还是昨晚在永和宫发生了更加让四哥难堪的事儿,以至于四哥心灰意冷谁都不想见?
十三又不放心地朝里面张望了几眼,然后从太监手里接过一个小瓷瓶递给小连子:“这是秘制的跌打丸,活血散瘀是最好的,你给四哥送过去。”
“是,奴才遵命!”小连子接过,躬身道。
十三没再说什么,又朝门里看了一眼,然后才闷闷走开。
都怪这个老十四!
一想到十四酒后说的那起子混账话,十三就忍不住满腔怒火,正好经过十四的门前,十三顿住脚,冷冷地盯着紧闭的大门,要不是十四如今被禁足,十三真能气得冲进去,暴打十四一顿!
“吆!这是十三嘛!”
蓦地,前头传来一声熟悉的声音,十三转头看去,就瞧着老九老十正朝这边走来,十三忙不迭朝两人躬身行礼:“见过九哥十哥!”
“去瞧四哥了?”老九挑着眉毛看着十三,语气颇为玩味儿,“四哥的膝盖肿的厉害吧?药膏够不够使的?要是不够的话,我那儿还有不少呢,管够四哥使的!”
自从在上书房被四爷当众下了面子之后,九爷心里就记着仇呢,只是四爷既是兄长,如今又是贝勒,九爷自然不能也不敢对四爷如何,也就只能这个时候逞些口舌之快了。
十三听这口气,就忍不住上火,只是到底还得忍着,当下跟九爷道:“回九哥的话,四哥着了风寒,太医叮嘱四哥要隔断静养,所以弟弟未能见到四哥。”
“啧!”九爷当下就是一声咋舌,然后冲着十爷挤眉弄眼,“原来是咱们记错了,四哥人家明明是着了风寒,咱们还以为四哥是伤了膝盖呢!”
十爷摆摆手:“别!是你记错了,四哥跟八哥可都是着了风寒,关膝盖什么什么事儿?你那药膏还是留给十四使吧,正好他现在也用得上。”
到这会儿,十三本来是想走的,可是听到十爷提起十四,就站着没动。
昨天十四是喝醉了之后才胡言乱语惹出这么大祸的,而跟十四一起喝酒的就是八爷、九爷、十爷,当时酒桌上到底发生了什么,十四怎么突然就骂起了四爷,而这话怎么就传到了外头。
十三的目光在九爷跟十爷脸上逡巡着,瞧着两人要走,十三叫住了:“九哥、十哥请留步,弟弟有一事不明,还请二位哥哥赐教。”
九爷上下打量着十三,越发不耐烦,十爷也蹙了蹙眉。
九爷的额娘是如今最得圣宠的宜妃,至于十爷那就更不得了了,人家的生母钮祜禄氏是温僖贵妃,万岁爷第二任皇后孝昭皇后的亲妹妹,一等功遏必隆的亲闺女。
虽然遏必隆跟孝昭皇后以及温僖贵妃都已经去世,但是钮祜禄家族的势力却举足轻重。
十爷的尊贵可想而知,不管是大爷还是太子一向对十爷都是客客气气,十爷也一向眼高于顶,像十三这个宫女所生的皇子,十爷是瞧不上的,一向也懒得搭理十三,这时候就相当不耐烦。
“还有什么事儿?”九爷有些不耐烦地道,“麻利着点儿,还赶着去瞧八哥呢。”
九爷跟十爷相约去探望八爷。
“弟弟听闻十四弟是酒后失言才惹得万岁爷雷霆大怒,下令责罚,十四弟有错当罚这没什么好说的,只是弟弟不懂,十四弟的酒后失言怎么就传了出去?”十三一脸疑惑,盯着两人,稍稍顿了顿,然后又疑惑询问,“难不成是十四弟跑出去一通乱嚷被人听了去?”
像八爷在家里宴请兄弟,肯定都是兄弟几个在前院喝酒,跟着伺候的也都是自己的心腹,席间自然少不了八爷府上的奴才伺候,但是能在前院伺候的奴才,哪个又不是嘴严的?十四爷在席间的醉话,谁敢传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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