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凉曜的烧已经退了,行动基本无碍。
于是他们就起身离开了农舍。单雪行还要回去摄政王府,处理质子偷盗一事。
离开农舍的时候,柳儿站在门前,依依不舍地看着白凉曜的背影。
屋外草木枯黄,但是有两人迎着光走去,倒叫周围都有了色彩。
白凉曜此时正认真听单雪行说着话。
他个子很高,单雪行比较娇小,所以两人说话的时候,一个微微垂首,一个微微抬头,背影看起来很是般配。
柳儿哼声,有点酸溜溜道:“我就知道,明明就不是兄妹!”
哪家的兄妹这么亲近?!
待到分道扬镳的时候,白凉曜道:“独孤姑娘,我以后如何才能再见你?”
单雪行咧嘴一笑,“有缘自会相见!”
白凉曜久久看着她洋溢笑意的脸,然后点头。
然后,他看着单雪行的背影没入长街,手按着胸口,那里有一条青粲色的柔软发带。
单雪行爬墙回了王府。
说到这个,就不得不说单雪行之前有一回差点被一叶刀抓到。
于是在切换了单雪行的身份之后,她就对一叶刀语重心长道:“以后看到这个女子进出我房间就不要拦着。你就当没有看见,该干嘛干嘛去。”
一叶刀点头,他虽然后面陆陆续续听到了恩人的一些传言,但是当时眼里对单雪行的下限再次刷新。显然,他以为女身的独孤雪是单雪行的情人。
单雪行也没有解释,反正她的名声就这样。多加几条罪状,也没什么所谓的。不过说起来一叶刀好在性格粗糙,也不爱多管闲事。
待换了一身男装装束出来,单雪行就看见了门口等着的来喜。
来喜知道单雪行有时候会离开王府出去鬼混的喜习惯,于是也没有太惊讶。
而是说:“大人,今天挽玉来找过你!说是有事情要和你说。”
单雪行心道,挽玉能有什么事情,于是并不放在心上。
她吃了来喜端来的豆浆包子,才算是舒坦了。
此时挽玉竟然又找了过来。
“大人,我有很重要的事情告诉你!”挽玉也不等传报,就跑了进来。
单雪行倒是习以为常了,于是她懒洋洋问:“怎么了?”
她吃饱之后就有一点点倦意,加上昨天一夜未眠,现在整个人懒洋洋地。此时温和的阳光洒落下来,她斜靠着贵妃榻的样子,很像一只慵懒的猫咪。
但是挽玉看着这样子的单雪行,明显就误会了,他眼神复杂看了她一眼,然后酸溜溜说:“大人你宁愿便宜了别人,也不便宜我。”
单雪行脑子宕机了一下,然后看向挽玉。他啥意思?
挽玉连忙收起表情,贼兮兮道:“大人,我和你讲,质子是被冤枉的!”
单雪行闻言来了精神,她看着挽玉一脸的表达欲,道:“你也知道?”
“你也知道?!”挽玉有点意外,反问。
单雪行咧嘴笑,“你当我不知道吗?”
她还能不知道质子是什么样的人吗?
“不是,那既然大人知道,你为什么还要将质子关在柴房里?!”挽玉有点不懂,于是就问出来了。
“这自然我有考量。”单雪行神秘道,她总不能说,她做这个坏人她就有积分收入吧?
不过说起来,拓跋承烨也被关了一个晚上,也差不多是时候放出来了。
挽玉有点惊讶,这一刻单雪行在他眼里又厉害了一丢丢。
“好了,你还有什么和我说的吗?”单雪行隐约觉察挽玉似乎知道什么内情,于是她问道。
对于质子被诬陷的事情,她没有其他的思路,不如就听一听挽玉的吧。
挽玉这时候收拾好表情,然后对单雪行说:“我和你讲哦,是杜思诬陷质子。”
以前即便单雪行特许他可以自称我,但是挽玉是不敢用的,总觉得单大人喜怒无常。他担心自己的小命。但是近来,他觉得大人不一样了,虽然还是那个脸,那个表情。但是他就敢自己称呼我。而且,还想和大人亲近一点。
但是大人似乎已经不喜欢他了,他有点惆怅。
单雪行有点意外挽玉会这么说,然后她问:“你是听到了什么吗?”
若只是一面之词,倒是不怎么可以听信。
挽玉这时候道:“我了解杜思公子,或者说我了解王府里的所有公子的性子!”
挽玉之所以能在南风苑做到头牌的位子,到底是有点自己的本事的。别看他平日里有时候有点颠,但是其实他擅长看人心。要不然这么颠的人,草就坟头长草了。
“你继续说,不要说一半停一下的。”单雪行听得八卦起来,她简直好奇。所以到底是怎呢么一回事情?
挽玉看单雪行来了兴趣,才露出八颗牙齿说:“我怀疑杜思公子不知道为何,故意陷害质子。这猜测也是得到了他的一半印证。但是,我就想不明白杜思公子是为什么。”
挽玉想起那一天杜思的话,他回去想了一个晚上也没有想明白,于是他一大早就跑来单雪行。
单雪行认真听着,还得到了杜思的验证?这两人还说上话了?她那日见了,杜思不是很看不起挽玉吗?
“要说他是争宠,他之前又不答应我的要求。要说不是,你说他这么费尽周折干什么,还和我承认了?”挽玉道。
“你的什么要求?”单雪行很好奇。
“还不就是……”挽玉有点不好意思了,
然后硬着头皮说,“我看你对我没啥兴趣,就想着我不行,总不会王府里的公子都不行吧?于是前几日我去找了大人之前最喜欢的杜思公子,让他一起出力!他拒绝了,还把我破口大骂了一顿。”
说完他看着单雪行的脸色,担心她骂他。可是他也是绞尽脑汁想要服侍好摄政王。
“你这癫公,难怪要被骂!”单雪行完全可以想象当时的抓马场景。
这时候,来喜慌慌张张跑过来说:“大人不好了,质子好像要完蛋了!”
单雪行转头问道:“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