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译年对上她刺眼的假笑,伸手捏住了她脸颊的软肉,轻嗤一声:
“谁教你怎么笑的。”
黎杳:“你不喜欢么?”
他挑眉,漫不经心地说道:“奶奶见了,估计会以为我背后拿着枪威胁你了。”
黎杳笑容瞬间合上:“……”
不喜欢拉倒,她正好省点力气,懒得搭理。
车厢内一路寂静无言。
半小时后,车子停在傅家老宅门口。
两人下车,刚进门,就对上傅老太太那张和蔼可亲的脸。
“杳杳,你可算来了哟。”
黎杳礼貌地跟老太太问好:“奶奶。”
话落,老太太直接忽略了身旁的傅译年,走到黎杳面前,伸手握住了她的手,一阵嘘寒问暖:
“一个多星期没见,好像又瘦了啊?一看就没有好好吃饭。”
说完,老太太又撅着嘴巴不高兴地,剜了一眼傅译年:
“你这臭小子,我把人交给你,你就这么照顾我乖孙媳的?”
傅译年掀起眼皮看老太太,语调极淡:“奶奶难道没看出来,你乖孙儿也瘦了?”
他最近忙着项目的事情,三餐不定,睡眠也不大好,整个人确实看起来清瘦了一大圈。
老太太视线在他身上滚一圈,徐徐道:
“瘦了就瘦了,你一个奔三的大男人,连自己都照顾不好,怪不得怠慢了杳杳。”
站在旁边傅太太也不帮傅译年说话:
“杳杳,要是译年欺负你了,就跟我们说哈,别惯着他。”
本来想要安慰的傅译年:“???”
娶媳妇之前,全家地位最低,娶了媳妇后,仍旧是垫底。
黎杳挑了挑眉。
傅老太太跟傅夫人对自己如此关怀,
看来是对傅译年在外面的行为并不知情。
所以一切纯粹是傅译年自己打的算盘???
她想到这里,看傅译年的眼神就更幽深了。
老太太努努嘴,一脸关怀备至的表情看黎杳:
“我让李叔做了你爱吃的排骨,还有你爷爷在北极钓回来的海鱼,待会多吃几碗,好好补回来。”
说完,直接拉着黎杳就往餐厅走去。
老太太坐在主位上,黎杳被攥着手,只能坐在了老太太的左手边。
无人问津的傅译年在客厅黯然神伤几秒后,才抬脚跟上去,拉开黎杳身旁的椅子坐下。
他掀起眼皮睨了眼,两人难分难舍握得紧紧的手, 淡淡看向傅太太,语调揶揄:
“妈,等下你就负责喂奶奶,我负责喂我老婆。”
此话一出,
坐在餐桌前的人目光都落在他的身上。
傅太太不明所以,满脸写着问号。
傅译年:“她俩的手估计被胶水黏在一起了,一时半会分不开。”
“……”
吃完饭后,在客厅待了一会,都没等到傅译年主动谈起外面那朵野花的事情。
估计是觉得形势不太妙,所以才选择暂时闭口不提吧。
黎杳从包包里拿出几个盒子,视线看向老太太跟傅夫人:
“奶奶,妈,我昨天去庙里祈福,顺便给你们也带了些东西。”
老太太闻言,接过盒子打开,里面是小香炉和配套的檀香,顿时眼眸一亮:
“你这丫头,有心了,我真的越来越稀罕你了。”
傅太太收到的是一串保平安的佛珠,就连还在北极潇洒的那两父子也准备了。
虽然不值钱,但是礼物算是送到长辈们的心坎里了。
“夫人这包包还挺能装?”傅译年挑眉看了眼黎杳的托特包,嗓音缓缓道:“我的呢?”
黎杳抬眸看他,皱眉没有作答。
下一秒,男人语调扬了扬:“没带过来?”
黎杳听着他的话,连余光都不曾给他一个,低低道 :
“经费有限,所以没给你买。”
说的当然是假话,不过那东西现在已经安详地躺在垃圾桶里了。
再次被世界抛弃的傅译年:“……”
经费有限?
就他给她的那张黑卡,要是用来买那些玩意儿估计都能绕着地球几百圈了。
不是没买,是没心。
他舔了舔嘴唇,明知故问:“夫人,什么东西那么贵,我给你的卡也不够?”
黎杳轻易化解:“庙里刷不了卡。”
“……”
好好好,这下自取其辱的傅译年这下被伤得更彻底!
爹妈不管,媳妇也不疼。
黎杳也不管傅译年表情如何,拿起托特包,对着老太太道:
“奶奶,那我们先回去了。”
老太太点点头,她转头看了一眼傅译年,语调淡淡:“走吧。”
傅译年意味不明地嗯了一声。
忽然,老太太皱眉,看向傅译年:“译年,你等下,我让老李装点海鱼回去。杳杳,你先到车上等吧。”
黎杳不疑有他,点点头。
等黎杳抬脚往门外走,傅老太太一把拉住她好大孙的手臂,眼神犀利地觑了他一眼:
“你真欺负杳杳了?”
其实在他们一进门,她就察觉两人之间的氛围不太对劲,这会儿终于将疑问问出口。
傅译年看着消失在玄关的黎杳,眉梢皱了皱:
“前阵子工作太忙,没时间陪她,小孩子受冷落,所以闹脾气了。”
“你这榆木脑袋,是工作重要还是老婆重要?换我也得生气。”老太太恨铁不成钢:“你爷爷去北极耍还知道给我捎鱼呢,你就知道埋头工作,等下老婆丢了,你赚那么多钱用来擦眼泪吗?”
傅译年认错态度良好:“……奶奶,我保证今晚,把你的孙媳妇哄回来。”
“算你小子识相。”老太太紧皱的眉头这才松开几分,吩咐李叔把那一袋子海鱼递到傅译年的手中:“好了,回去吧,别让杳杳等太久。”
听完老太太的嘱咐,傅译年接过东西,这才阔步离开。
上车时,黎杳正闭着眼,神情放松地靠在后座的椅背上。
傅译年侧目,视线看了眼身旁的女人,也不戳穿她的小心思,只对着前座的徐阳吩咐道:“回去吧。”
徐阳应了声好之后,启动车子朝着观山悦的方向疾驰而去。
傅译年掏出平板,处理着公司事务,忽然车子路过减速带,黎杳的脑袋不受控地要往车门那边磕去,
傅译年眼疾手快,直接将他的手枕在她的脑袋上。
他低头睨了眼身旁女人,嘴角不自觉地勾起一抹弧度,动作轻柔地捏了捏她的鼻尖。
闭目小憩的女人感觉到突如其来的触碰,眉头不满地蹙起。
傅译年看着黎杳卷翘的眼睫毛,嘴角的笑意更甚。
还真把自己给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