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一会儿,陆洐之都没出声。
安羽柒半个身子隐藏在阴影里,冷艳的脸上,情绪已经调整到最佳状态,她微微偏着头,视线落在他的脸上。
“很难回答吗?恐怕,连你自己都没有答案吧。”
月光如水,静静流淌在房里每一个角落。
陆洐之略微有些失神,他斜靠在沙发上,摸出一根烟,慢慢点燃,却一口也不吸,垂着眸子看着烟火在指间泯灭。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
他俩一个站,一个坐,谁也没有动过半分。
直到他手里的烟已燃尽,安羽柒嘴角勾起。
好,她已经知道答案。
他的沉默,这就够了。
就这时,安羽柒包里的手机震动起来,进来条短信息,她掏出略略看了眼,随后收起手机,向门口走去。
“去哪里?”
身后突然传来陆洐之低沉沙哑的声音,像是夜色中的一阵冷风。
安羽柒握住门把手,侧眼看着他,微笑着说道。
“加班!”
说完,那边又没了动静,安羽柒手紧了紧,拉开门准备离开。
下一秒……
门被大力关上,陆洐之高大的身躯站在她的面前,一言不发冷冷看着她,眸底的神色像是讥讽,又像是审视,更多的是看不懂的东西。
安羽柒心里擂着鼓,可气势不输他半分,小脑袋向上一昂。
怒目回瞪着他。
两人眼睛里都嗖嗖射出冷光,犹如武林高手内力对决,视线在空气中厮杀。
一秒。
两秒。
十多秒过去,男人冷冷嗤了声,冷冽的语气里含着一抹讥俏。
“安羽柒,你现在是谎话张嘴就来,脸都不红?”
两人站在月光照不到的门后,安羽柒抬头看他,突然靠近伸手理了理他的衣领,指尖划过去的时候,陆洐之忍不住喉头一动。
只可惜,她动作温柔,小嘴儿吐出的话却不那么好听。
“关、你、屁、事!”
一个勾搭撩人的动作,让男人浑身紧绷。
一句比朝天椒还呛人的话,气得男人脸上立马染了愠色,平日里的冷静荡然无存,粗嘎的声音里透着彻骨的寒气。
“我问你去哪?”
安羽柒略略看了他一眼便滑了开去,唇角弯了弯,像是在笑,可晶亮的眸子里分明又带了抹漠然。
“怎么,陆少要送我吗?”
危险地眯了下眼,陆洐之的神色愈加危险难测,以前觉得她冷静的模样很专业,可现在他恨极了她这副淡然处之的样子?
“我看你不是去加班,是去勾搭男人!安羽柒,你这么拼命,就不怕猝死?”
看来他今晚是彻底不打算收敛了,嘴毒到能把死人气得重新喘气儿。
其实安羽柒的性子很乐观开朗,一些小事儿也不会太放在心上,可这会儿,她牙齿磨得咯咯响,真后悔刚才没直接摔门走人。
在心里,用她能想到的所有恶毒语言,把陆家老祖宗挨个儿问候了一遍,这才慢悠悠换了张笑脸儿,拖着长声道。
“有病早点治,别乱咬人——”
还敢骂他?
气血上涌,陆洐之情绪显然也濒临到了爆发点,眸底的冰块融了结,结了融,浑身的温度比阎王殿还低。
“啪”的一声,他重重地按下开关,房间内的灯光瞬间亮起。
“别他妈考验我的耐心,说!”
眼前一切都不再朦胧,看着面前这个十恶不赦的大混蛋,怒到极点的安羽柒反倒冷静了下来,她索性一咬牙,呵呵冷笑着。
“你凭什么这么质问我?我是你的谁,是你养的狗吗,呼之即来挥之即去?不好意思,本小姐今晚佳人有约,没时间陪你发疯!”
此刻的她,本就精心打扮了一番。
哪怕生气还是那么好看,明眸皓齿,微微张开的粉唇如清泉流淌,一张一合间散发着淡淡的诱人气息。
闭了闭眼,陆洐之压抑着心底澎湃的心跳,
猛地拽住她的胳膊往沙发上一甩。
其实,说甩也不是甩,只是力气大点把她扔在了沙发上,声音更是强势得没有半点儿感情成份。
“我警告你安羽柒,别拿我对你的纵容当做你放肆的资本,我的耐心有限!”
啊!
安羽柒瞬间就跌倒在沙发上,她刚刚一直忍着气儿呢,现在这一摔算是彻彻底底把脾气摔了出来。
她猛地站起来,把包狠狠地往背后一甩,“嗷”的一嗓子,低着头恶狠狠地撞了上去。
“混蛋,姑奶奶和你拼了!”
愤怒让她面部接近扭曲。
没想到她会突然爆发,陆洐之让她撞得脚下一崴,两个人搂抱着“扑通”一声摔在地上,她的额头重重地撞上了他的嘴。
“嘶——”陆洐之倒抽一口冷气,唇上传来阵阵刺痛,血腥味在口腔里弥漫开来。
“咬死你,王八蛋我咬死你!”
散乱着头发,安羽柒红着眼在他身上乱掐乱咬。实话说,她现在的动作很不好看,像个发疯泼妇一样。
在她胡乱的啃咬中,两人身子越贴越近,不留半点儿缝隙。
“安安……唔……别咬……”
手底那软而细嫩的肌肤,让陆洐之血脉喷张乱了心神,一时间忘了推开她,双手慢慢从她脑袋往下,越搂越紧。
“别动,别乱动……”他的嗓子有些发紧。
安羽柒有些癫狂。
根本听不清他说什么,像是一种恨意的释放,红着眼儿尖细的牙齿咬到他的脖子。闷哼了声,陆洐之推了推她的脑袋,只是那喑哑的声音里,似乎带了丝莫名的喘。
“嘶……还咬,你是狗托生的么?”
安羽柒骑在他身上,丝毫没发现两人的姿势有多么暧昧,不骂也不吼,只是闷着头皮各种招交替进行着。
抓、掐、拧、咬……
两个同样骄傲的男女,在地板上演着一场贴身肉搏战。
只不过是一个真打,一个是防着她偷袭。
真打那个,各种招式用得是没一点心理负担,不要脸也不要命的打法,一时间占尽了上风,打得气喘吁吁也不停手。
防着那个是心思大乱,一方面要护着自己不被伤到,另一方面还得控制着自己别伤了她。
至于要脸,早不知道被他扔哪去了。
终于,在她恶狠狠地咬到他肩膀上,陆洐之才喘着粗气,用力钳住她两只手。
“你是不是要发疯。”
拽了几下没拽开,安羽柒在他身上挣扎起来,身下的男人呼吸越发急促,喉咙里也有一种奇怪的浑浊声,身下的某处在苏醒。
他是男人不是圣人。
好几年都没有近女色,平时里也是很少发泄,现在两人贴这么紧,紧到他有些把持不住。
喉结一阵滑动,他沙哑的声音,像是从胸腔里吼出来的,带着几分情欲的压抑。
“安羽柒,再不住手,信不信我现在就办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