泡沫萦趁此良机,从七娃手中夺走了紫色葫芦,并以纤细的手指扼住了七娃的喉咙。
七娃的神通全赖于那个葫芦,他没有大娃的巨力,没有二娃的机智与反应,更无五娃的金刚之躯,自身战力在葫芦兄弟中本就最低,故此瞬间便被泡沫萦轻易制住。
卓远铁青着脸看着泡沫萦,沉声质问:"你并非泡沫萦,你是心月秋。自踏入三层起,操纵这些傀儡的就是你。"
见到泡沫萦的突变,卓远脑海里瞬间闪过了一个猜测。
"我非泡沫萦,却又与她同体。"
泡沫萦的话语让卓远一头雾水。
"这个葫芦我很中意,告诉我解除咒语,我就放了你。"泡沫萦俯视着七娃低语。
七娃涨红着小脸,一言不发。
卓远皱紧眉头说:"告诉我,泡沫萦在何处,七娃听我指挥,他才会开口。"
对于七娃的安全,卓远并不担忧,只需关闭法器,七娃自会回归。
泡沫萦看着倔强的七娃,相信了卓远的话。
"我说过了,泡沫萦就在这里,我就是她。"
卓远沉声回应:"你是寄生于泡沫萦体内?只要你离开,我就告诉你控制葫芦的咒语。"
自始至终,卓远都在观察泡沫萦,他没发现眼前之人有任何被幽灵附身的迹象,所以一直认为她是冒牌货。
但对方此刻的言辞,让卓远对自己的判断产生了怀疑。
暗中聚集灵力,卓远随时准备将泡沫萦体内的邪灵逼出。
然而,下一刻,泡沫萦的话让卓远不得不收手。
"我和泡沫萦一同成长,一同生活,我带她来到此地,我们的命运早已相连。"泡沫萦的脸上绽放出诡异的笑容。
卓远面色凝重,问:"你到底想说什么?难道你一直藏在泡沫萦体内,跟我们一起到了赤岗村?"
卓远心中微微一震,如果她所言属实,那么一路以来,他竟毫无察觉......
此刻,白沫玲再度开口,声音如同幽谷回响:“我来自赤岗村的秘境,自你幼年时期,我就寄生于你的灵魂之中,数载共生,即使你未曾察觉我的存在,我们的命运早已交织如一。”
“赤岗村?你究竟是何方神圣?”卓远以威严的语气质问。
白沫玲冷然一笑,低语:“你是不会想知道我是谁的。葫芦秘符揭示,我能释放你们,并从你的体内解脱。”
卓远眼眸闪烁,当然不信她的言辞,他确信一旦对方掌握了葫芦的封印咒语,他会瞬间被吸入葫芦的深渊。
“好吧,我会让七娃告诉你控制葫芦的密语。”
卓远屈膝蹲下,假装与七娃交谈,实则在暗中操作神秘的法器手机。
瞥见白沫玲的视线落在七娃身上,卓远不失时机地关闭了“音乐葫芦”,乐声戛然而止,七娃的身影也随之消逝。
白沫玲抓着七娃的手骤然空落,七娃竟在她眼前凭空蒸发,这令她感到了活生生的困惑。
卓远立即抓住机会,一道凝固咒击中了白沫玲,使她动弹不得。但以防万一,他又迅速取出一根冥界缚魂索。
“拘禁幽灵,至上法旨!”
冥界缚魂索瞬间缠绕在白沫玲周身,牢固地束缚住了她的四肢。
“放开我!”
白沫玲瞬间挣脱了凝固咒的桎梏,却无法摆脱缚魂索的禁锢。
随后,卓远取出无心法师的圣血,期望借助其强大的辟邪之力,驱逐白沫玲体内的异灵。
感受到卓远手中圣血的强大力场,白沫玲猛然张嘴,一团漆黑的气息喷涌而出。
卓远面色微变,欲捕捉那团黑气,不料白沫玲身畔的长剑自行飞起,直刺卓远心口。
卓远只好暂且放下黑气,全力防御剑锋的突袭。
当他的双掌合十,夹住剑脊之后,再寻找那团黑气,却发现它已无影无踪。
“好……疼……好……疼……”
白沫玲神情迷茫,捂着脑袋站立,声音颤抖着。
“沫玲?”
卓远试着轻唤一声。
“卓……远?”白沫玲勉强睁开眼,望向卓远。
卓远疾步上前,检查白沫玲的状态,发现她只是精神极度疲惫,其余并无大碍。
喂下一瓶回复灵力的魔法药水,白沫玲逐渐清醒过来。
“沫玲,你也是赤岗村的居民?”卓远小心翼翼地问道。
泡沫萦轻轻眨动着晶莹的眸子,抚了抚鬓角,她神色困扰地低语:“记忆已模糊,只记得幼时被如今的养父母从魔法孤儿院领养长大。至于更早的记忆,如同被迷雾遮蔽,无法触及。”
“但是,那个附在我身上的幽灵离去之后,似乎有一些片段在我的脑海中浮现。我隐约记得,小时候曾在一座名叫赤岗的小村庄与朋友嬉戏。”
卓远微微皱眉,随即宽慰道:“别急,或许之前那个幽灵在你体内,悄悄篡改了你的记忆。现在它离开了,你的记忆会逐渐清晰。”
泡沫萦点头,神色稍缓。
“但我确定,那个藏在我体内的并不是辛子秋,而是一个女幽灵。她的容貌,与我在图书室墙壁画像中看见的,立于辛子秋身旁的那个女性,毫无二致。”
卓远面色凝重,思考片刻后提议:“走,我们再到一楼的图书室去看看那些画。”
“嗯!”泡沫萦应声,她也急于揭开那个女幽灵的身份以及自己的身世之谜。
然而,卓远还没迈出步子,房间的景象骤然消逝,又缓缓重现。
他们所处的三楼瞬间变成了图书室的一楼,一切都与他离开二楼时保持一致,散落一地的画卷也如旧。
“还是幻境吗?”泡沫萦喃喃自语。
卓远环顾四周,确认这里的确是一楼图书室,物品依然保持着他在上二楼之前的模样,画作依然摊在地上。
“从一开始就置身于幻境之中,换句话说,二楼和三楼都是幻觉的产物。这幢屋子,根本没有第二层和第三层。”
卓远边说边走近画卷,随手拾起一幅被撕裂的画,画中的女子美丽娴静,头上装饰简朴,宛如乡村少女。
泡沫萦握剑走近,从卓远手中接过画。
但当她的手指触碰画布的一刹那,房间的景象再度变幻。
以泡沫萦为中心,一圈圈波动荡漾开来,席卷整个空间。
眨眼间,房间转眼变为了一个看似平常的农舍。
“山哥!宝儿,开饭啦!”门口传来一个女人的呼唤,紧接着,一个肤色黝黑,衣着朴素的农家妇人端着饭菜走进来。
妇人从卓远和泡沫萦身旁经过,仿佛完全看不见他们二人。
泡沫萦看着妇人,心中有种莫名的亲切感,下意识地伸手去牵她的手,却发现手直接穿过了妇人的手臂。
卓远对泡沫萦解释:“这是幻术阵法被触发,产生的幻境。这些,都是虚假的。”
话音未落,门口一个身穿短袖的男子拉着一个两三岁的小女孩走了进来...
当白沫玲的目光落在那位神秘小女孩身上,她的表情凝固如冰,卓远的眼瞳亦瞬间瞪圆,惊奇地在女孩与白沫玲之间切换视线。
那小女孩虽小,但那眉眼、那轮廓,与白沫玲的相似度竟如镜中倒影般惊人。若非卓远对白沫玲的熟悉,定会误以为她是白沫玲的亲生骨肉。
三人围桌共享温馨晚餐的画卷继续展开,幸福的笑声在空气中回荡。然而,美好总是短暂的,门口忽然闯入一位陌生人。
此人身材颀长,俊逸非凡,身着儒雅长袍,宛如从古籍中走出的学者。“辛子秋?”卓远一眼认出了这位不速之客。辛子秋的出现,立刻吸引了家庭的目光。男主人认得他,连忙起身,热络地邀请:“辛公子,何故光临?正好用膳,一同吧!”
辛子秋沉默不语,目光如冷风掠过三人的面庞,嘴角勾起一丝阴森的笑意。瞬间,一把闪烁寒光的魔法匕首出现在他手中,毫不犹豫地刺向男主人的咽喉。
“呃……唔……”男主人难以置信地捂住喉咙倒下。
辛子秋并未停手,步步逼近,匕首精准而无情地刺入男主人的脸庞和胸膛。与此同时,他抬起眼,用那份诡异的笑容盯着妇人与她怀中的小女孩。
“啊!”妇人目睹丈夫的惨状,恐惧的尖叫响起。
辛子秋在男主人身上连续捅了十几刀,缓缓起身,走向惊骇失措的妇人。妇人直到感受到女儿的体温,才如梦初醒,颤抖着抱起女儿试图逃跑。
可惜,辛子秋的速度与力量超乎常人,轻而易举地抓住了母女俩。他将小女孩粗暴地摔在地上,左手压制住妇人的头颅。
“宝儿!快跑,快逃命!”妇人对着小女孩嘶吼。然而话音未落,辛子秋的匕首已刺入她的口腔,从后脑贯穿而出。
“呃呃……”妇人眼中布满血丝,鲜血如泉涌般喷涌。
辛子秋拔出匕首,如同对待妇人的丈夫一样,再度残忍地刺入她的身体。
“不!妈妈!不要!”此刻,一直怔愣旁观的白沫玲突然爆发出愤怒的咆哮,面目狰狞地扑向疯狂杀戮的辛子秋。
“沫玲!”卓远察觉到白沫玲的异常,急忙拉住她。
“我要杀了他,我要为爸妈报仇,杀了他!”白沫玲满脸凶悍,杀意弥漫,不顾一切挣脱卓远的束缚。
“杀!杀!”
泡沫萦绕着精灵之刃,魔法之力源源不断地涌出,瞬息间,整个幻境空间都被剑气弥漫。
然而这景象皆为虚妄,白沫玲的愤怒再激烈,也无法穿透梦境触及辛子秋,辛子秋仍无情地对那位女子施以折磨。
看着失控的白沫玲,卓远无奈,只得启动魔力护盾守护自身。
“封魂急令,定!”卓远甩出数张定魂符咒。
灵符触碰白沫玲,却如碎屑般在她周身流转的魔法力量中消散。
“幽冥束灵索!”
卓远掷出束缚之绳,向白沫玲疾飞,然而绳索靠近之际,却被白沫玲的剑气击偏,几回合后便被斩断成缕。
“任由白沫玲这样疯狂,只怕最后她会耗尽灵力,力竭而亡。”
卓远掏出法器,正欲采取强制措施使白沫玲昏迷,却发现白沫玲手中挥舞的长剑在光影中似乎闪过一丝鬼魅的轮廓。
“难道……”
卓远心中有了猜测,果断从法器库中取出灵符之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