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陈朝安去了上回冯天锡招待他的那间花船“春风一度”。
芙若瞧见他过来,心中一喜,忙轻快的跑上过去,行了一礼。
“给陈大人请安。”芙若看着陈朝安,眼波盈盈道。
陈朝安笑了笑,带着芙若上了二楼雅间,等小丫头端来茶水,他扔了一块银子过去,“赏你的,去把你们妈妈请过来。”
小丫头接了银子,欢天喜地的跑下去请妈妈。
“春风一度“的老鸨姓侯,人称侯妈妈。侯妈妈不到四十,生得高挑身材,风韵犹存,看得出当年也是个美人。
“陈大人,您来了,可有什么吩咐?”侯妈妈满脸堆笑上来,给陈朝安行了一礼。
陈朝安看了芙若一眼,“芙若姑娘,你且去外头玩会,我跟妈妈说会话。”
芙若恭顺的点头应是,起身站到了房门外的走廊,伸手把门带上了。
“侯妈妈,你们这里应该有那种药吧,就是女子吃了后,就会情不自禁……”陈朝安小声问道。
侯妈妈有些吃惊,这位陈大人,据说是锦衣卫新来的镇抚使,年纪轻轻,一表人才,身材英武,又是高官,他看上的女人还需要用这种东西?
陈朝安皱了皱眉,“是审讯要用的。”
侯妈妈恍然大悟,笑道:“我就说嘛,以大人的人品哪个女子见了不心生喜欢,怎么需要用到这种东西。”
不多时,侯妈妈让人送来了三个小瓷瓶,一一介绍了用法用量,陈朝安问道:“哪种对身体的损伤最小?”
侯妈妈腹诽一句,这锦衣卫大人心还挺好的哩,给犯人吃药还要挑损伤小的。
“这种吧,名儿叫‘颤声娇’,任你是多坚贞的烈女,只要吃下肚,那身子都得热起来,不灭火是不成的。这药对身体没甚大坏处,只是也不能吃太多了。”侯妈妈拿起一个粉色的小瓷瓶说道。
陈朝安接在手里,谢了侯妈妈一回,扔下几两银子就要走。
待出了门,芙若看到陈朝安往楼下去,忙跟了上去,嘴里说着:“大人要走了吗?芙若让人去拿琴了,大人听一曲再走啊……”
陈朝安头也没回,摆摆手,“下回吧。”
芙若站在楼梯上,心头有些失落。
晚间,陈朝安进了“顾月苑”,柳春珺已经躺下了。陈朝安让小丫头泡了一壶花茶,捏了一颗药丸放了进去。
“起来,喝点茶润润嗓子。”
陈朝安拍了拍柳春珺的肩膀。
柳春珺背对着他不动,冷冷说了声:“我不渴,不喝。”
陈朝安把茶碗放在桌上,一把把柳春珺抱起来,裹挟在怀中,一只手捏着她的下巴,一只手端起茶碗,递到柳春珺唇边。
“喝了,你若不喝,我不介意亲口喂你。”
陈朝安半眯着眼,盯着柳春珺潋滟红唇,舔了一下自己的嘴唇。
柳春珺瞪了他一眼,知道自己若是不喝,他真的会一口一口哺给自己喝。她轻启朱唇,喝了几口。
陈朝安满意的笑了笑,把她放在床上,“等着我。”
他去了净房洗漱,柳春珺看着他的背影消失在门帘后头,悄悄啐了一口。
没多久,柳春珺便觉得自己浑身有些不对劲,像是发热了,周身热腾腾的,心也跳得飞快,烦躁的厉害。
陈朝安洗漱完,披了一件外袍进来,半敞的衣衫露出他的胸膛,他比从前瘦了一些,正月和二月那阵子莫名的病痛让他身体消瘦了许多。
撩开纱帐,帐外挂着的银铃发出一阵声响,柳春珺侧躺在床上,热得脱去了睡袍,露出里面水红色的主腰,衬得肌肤越发白皙。
陈朝安咽了一口口水,把柳春珺翻过来,颊飞桃花,眼神迷离,口中呢喃着:“好热……好热……”
陈朝安知道她已经被药迷失了心绪,覆了上去。
床帐子上的银铃随着晃动发出叮铃铃的响声,门外两个小丫头羞红了脸。
第二日一早,陈朝安醒来时,正对上柳春珺愤怒的眼神,他唇角带笑,带着一股子慵懒的惬意,一只手撑着腮,一只手摸了一把柳春珺的脸蛋,“气什么气,你昨晚不是挺热情的吗?”
柳春珺眼睛恨不得喷出火来,骂了一句:“无耻!”
她自然猜出来陈朝安喂她喝下的那杯花茶肯定是有问题的,他竟然如此不要脸,把那种药拿来给她吃。
陈朝安不以为意,“那是药,你有病了,自然得吃药。这不就药到病除了吗?”
陈朝安说完,起身下床,伸了个懒腰,神清气爽的去了净房。
柳春珺坐在床上,又气又痛,可惜什么也做不得,不由暗自垂泪。
陈朝安从净房出来,听到柳春珺寒声道:“从前那个茶楼的登徒子不过拉了我一下胳膊,你就擦了又擦,又让我沐浴更衣。你又怎知我在外四个多月没和人睡过?这会你倒不嫌了?实话告诉你吧,我在外早就不知被多少人睡过了……”
陈朝安原本心情很好,听到柳春珺这话,上前一把抓起她,卡着她的脖子,柳春珺再也说不出一个字来。
陈朝安一字一句说道:“我没看到,便是没有!你再胡说八道,小心我拿你弟弟出气!”说罢,他松开手,一把把柳春珺推倒在地上。
柳春珺瞪大眼睛,不可置信的看着陈朝安,顾不得脖子上的疼痛,扑过来抱着陈朝安的小腿,沙哑着声音问道:“二爷……二爷……你知道我弟弟在哪里?你告诉我……求求你了,二爷……”
柳春珺边说边哭,眼泪很快打湿了胸前的衣襟,一双眸子直直的盯着陈朝安的嘴唇,盼着他开口说出弟弟的下落。
陈朝安伸手扶起来柳春珺,把她抱在怀里摩挲着,声音温柔:“你乖乖的听话,二爷自然会告诉你。”
柳春珺哽咽着,“好,珺珺乖乖听话,求二爷告诉我弟弟的下落。”
一颗豆大的泪滴滚落,顺着脸颊停在柳春珺的唇瓣上。
陈朝安在她唇上点了一下,把那滴泪吸到嘴里,声音带了几分暗哑:“乖,二爷看你表现好,才能告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