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我阿父如今在何处?”程少商站出来打断了两人的争吵。
“你想知晓?”楼犇转过身对程少商说,“我们单独一叙,如何?”
上官澄坐在轮椅上想要起身,袁慎及时按住了她并安抚道:“昭昭,你受着伤呢!依我看,有凌不疑在,程少商一定不会有事的...你且放心吧,这件事该由她自己解决...”
“嗯!”上官澄攥紧的手松开,袁慎顺势握上了上官澄的手。凌不疑将两人的小动作全都看在眼里,转头紧紧盯着程少商,袁慎在凌不疑的授意下先送上官澄回府...
程少商依据楼犇给出的线索和凌不疑成功找到了被囚禁的程始,上官澄和袁慎也回到了棠梨小筑...
——几日后 棠梨小筑——
“什么?!善见,你说...楼犇自尽了?这...”上官澄皱起眉头。
“是!楼犇本挟持程少商想要威胁凌不疑,后来走投无路,为了不牵连家人便自尽了...听说楼犇的夫人王氏已经有了几个月的身孕...唉——”袁慎叹了口气,抓紧了上官澄的手。
“果真?那王延姬阿姊现在在何处?她人可还好?”上官澄另一只手握上袁慎的手焦急地问道。
“你为何如此担心她?”袁慎有些不解。
“从前楼犇游历之时曾到访过我伯父家中,当时我年岁尚幼,延姬阿姊与他新婚燕尔,她曾带着我玩耍,自是有一点情分,这也是我得知是楼犇做出此事时十分生气的原因...”上官澄将几人的故事娓娓道来,“当时我伯父还有意将楼犇留下教导我大兄...嗯...也就是我上官氏的大兄。”
“原是这样,我听凌不疑说今日楼太傅就要带着全家辞官回老家了,这会应当...哎哎!昭昭,你干什么!慢着点!”袁慎见上官澄一把扯下面上的白纱,站起身急忙拉住,“医士说了你的眼睛虽然好了却还是见不得强光,还有你的腿...”
“延姬阿姊此次一去,此生我们都可能难以相见了,曾经她教导照顾过我,而今我也该懂得知恩图报,我想我该去送送她,我害怕她想不开...”上官澄拍拍袁慎的手,“再说了我已经好了,你看我现在还活蹦乱跳呢!你就带我去吧,去嘛去嘛~”上官澄见袁慎偏过头急忙撒娇,袁慎在上官澄不知道的角落嘴角挂着灿烂的笑意。
“咳咳!好!就这一次啊!”袁慎转过头假咳缓解尴尬,忍着笑意道。
“那快些快些!”上官澄拉着袁慎就要往外走,“等等!”上官澄停住脚步转过身问袁慎,“楼犇的玉佩是不是还在廷尉府?”
“是啊?怎么了?”袁慎有些摸不着头脑,上官澄转头拉着袁慎就走向马厩,“我们先去廷尉府将楼犇的遗物带给延姬阿姊...”
......
“吁——”袁慎拉住马在城门口停下,正好楼家的马车还没走,“来!昭昭!”袁慎举起手将上官澄从马上抱下来,上官澄一下马就跑向王延姬的马车...
“延姬阿姊!”上官澄在王延姬马车旁停下,“是我,纯熙。”
王延姬坐在马车里没有动静,上官澄看着紧闭的车窗,低下头:“延姬阿姊,我没想到事情会发展成这样,我本想那日将楼家大兄带去廷尉府后向圣上求得恩典,本来圣上已经允诺过我将楼家大兄流放至西北,没想到我不在之时竟然发生这样的事...延姬阿姊实在对不住,我真的对不住你...”
“我知道现在说什么都是徒劳了,再多的言语也不可能让楼家大兄回来,所以我和善见去廷尉府取来了楼家大兄的遗物...”上官澄眼神紧紧盯着紧闭的车窗,终于车窗打开,王延姬面色苍白地看着上官澄和她身后的袁慎没有开口,只是将手伸出窗外,上官澄见状连忙将包袱递到王延姬手上,凑近马车小声道:“阿姊,这里面还有医士配的保胎药,你们此次回去一路舟车劳顿,这药我害怕楼太傅克扣你的,而二夫人经历痛楚,本就不是个争强的人只怕会更容易受大房欺负,昭君阿妹未经历过生养之事,有些时候也无法照料...对了,这是我的令牌,一路上若是遇见孙家的济世堂可以找他们,会有医士帮你的!”上官澄说着将腰间的一枚木制令牌扯下递给王延姬,王延姬犹豫了一下,低头抚上自己的小腹还是接了过来。
“延姬阿姊,一路保重!若是你哪天想明白了可以去江南看看,我定当叫大父摆宴招待你与孩儿。”上官澄退到袁慎身侧。
“纯熙...谢谢你!也谢谢你,袁善见...好好待纯熙。”王延姬的声音干涩,上官澄眸中含泪,袁慎点点头。
马车渐渐往远处驶去,上官澄朝王延姬挥手告别,袁慎也背手看着马车渐渐驶远...
“昭昭,咱们也走吧!”袁慎侧头看向上官澄,上官澄愣在原地看着远处,袁慎顺着她的目光看去却什么也没看见,“昭昭,你在看什么?”
“啊?”上官澄从自己的思绪中回过神来,对袁慎摇摇头道:“没什么,只是在想延姬阿姊和楼犇的事,其实只要楼太傅不打压楼犇,根本不会有此等事情发生,还有太子...他...算了!如今,延姬阿姊一个孕妇失去了夫君,二房里除了昭君都是些软弱之人,也不知道能不能过得安稳...”
“昭昭,这都是他们自己该去考虑的事,倘若楼家二房没有人能站出来顶事,就是再有千个万个楼犇也还会这样,他们得自己救自己,在家事上没有人比他们更适合破局。昭昭,别想了,咱们先回去吧,这儿凉!”袁慎揽着上官澄摸上上官澄的手,随后将自己的披风解下给上官澄披上带着上官澄走向疾风...
上官澄坐在马上看着袁慎的侧脸,心中不免想起刚刚的事,她现在有些不知道自己到底该不该为了袁慎留下来了,倘若自己按照原来的计划,那自己的计划结束后袁慎是不是也会像王延姬一样因为毫不知情而备受打击,如若自己将事情告诉袁慎,是不是他在自己离开后心里会好受些...
上官澄垂下长睫,朝背后袁慎的怀里缩了缩,袁慎低头看着上官澄的动作笑了,继续快马回府...
——马厩——
“吁——”袁慎将马停下,抱着上官澄下了马。
上官澄刚准备下来,袁慎紧紧箍住上官澄,“善见,你这是做什么?”
“刚刚昭昭在马上不是冷了吗?我抱着你回房能帮你挡挡风。”袁慎抬步走向房间,上官澄抬头看向袁慎心中酸涩,指尖捏皱了袁慎的衣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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