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要做诗,自然要评个魁首,这玉佩是我十六生辰陛下赏的,是我心爱之物,此次诗会便拿它当作彩头,望诸位能一展才华,夺得此宝。”
李玉妍笑盈盈的说,她一笑,眉间的花钿就像红色的花一样盛开,莫名的有点渗人。
“多谢郡主,我等必倾力而为。”
众人立刻摩拳擦掌,陛下赏的东西谁不想要。
而且这场宴会聚集了上京城最有名的才子贵女,若是能在这场宴会上力压众人,自是扬名万里。
酒香也怕巷子深,无论男女,谁不想扬名啊!
更何况,有些人原就是等着看这场戏来的。
毕竟李玉妍心仪裴宴之的事谁人不知,李玉妍性格又暴躁,进殿后却隐忍不发。
原来是在这等着姜舒绾呢。
不怀好意的几道扫过姜舒绾,然后一个个又精神抖擞,绞尽脑汁的作起诗来。
然而李玉妍脸上都是一副无所谓的样子,目光只悄悄扫了扫姜瑶和柳云烟一眼。
根据姚志杰那里的消息,这两位都和姜舒绾不对付,且都有上京城第一才女的美名。
她台子都搭好了,也该她们上场了吧。
终于,轮到柳云烟做诗,看了眼旁边的姜瑶和姜舒绾,柳云烟站了起来。
“寒天瑞雪漫纷飞,恰似银花舞落晖。”
“轻覆山川添素韵,悄融春水润芳菲。”
“好!”
柳云烟刚说完,一个俊秀的世家子就站起来拍掌。
“柳姑娘这首咏雪,虽是在说天气寒冷,雪花纷纷扬扬漫天飞舞之态,但后一句,‘轻覆山川添素韵,悄融春水润芳菲’展现了白雪覆盖山川的素雅韵味,还有雪水融化滋养生命的循环。”
“如此意境,不愧是上京第一才女,绝好!实在绝好!”
那人慷慨激昂,显然对柳去烟很是推崇。
他宏大的声音在殿里回响,也惹得其他人纷纷叫好。
“不愧是柳姑娘。”
“好诗好诗。”
“我等自愧不如。”
众人纷纷拜服,显然都觉得目前就属柳云烟做的最好。
姜舒绾不太懂诗,不过基本的文学素养她还是有的。
毕竟小学的时候语文也能及格,再加上那世家子一番解释,她把柳云烟的四句诗在舌头上仔细琢磨一番,也觉得她写的好。
只是那慷慨激昂的世家子,怎么看都是柳云烟拒绝的相亲对象,光禄寺卿家的嫡子。
姜舒绾:“……”
这是真爱啊!
她感叹着,柳云烟也扫了那人一眼,然后立刻别开眼睛,那人眼中闪过受伤的情绪,不过又落落大方的坐了下来。
不以拒婚而恼羞成怒,不以对方冷淡而心灰意冷,倒是个好苗子。
姜舒绾暗暗记了下来,另一边,姜瑶也自信满满的站了起来。
一见姜瑶这姿态,柳云烟心中立刻警铃大作。
她查过姜瑶,知道姜瑶除了那首《春晓》,之后作的诗都平平无奇,偶有佳作,都无法与她相比。
这会子这么自信,难不成……
“墙角数枝梅,凌寒独自开。”
“遥知不是雪,为有暗香来。”
柳云烟的不安果然变成了噩梦,王安石此诗一出,满场皆是一静,接着又是嗡嗡嗡的讨论一声。
“凌寒独自开……”
“不是雪……”
“为有暗香来……”
最后所有的讨论都化成了对姜瑶的敬佩。
“不愧是小伯夫人。”
“是我们输了。”
不只贵女这边,对面天天钻研诗书的才子世家子,都拜服的朝姜瑶揖礼。
“小伯夫人真乃天才也。”
“我等自愧不如。”
“先有《春晓》再有《梅花》,小伯夫人真乃当今第一才女,不!大景第一才女!”
“对,小伯夫人就是大景第一才女!”
众人都敬服的看着姜瑶。
姜瑶来的时候,他们不是没笑话过她,毕竟裴泠玉狎妓的事,早已闹的全城皆知。
伯府如此的臭名远扬,姜瑶竟好意思出门?
现在看来,是他们肤浅了。
伯府是个烂的,先是出了一个出家当道士的老伯爷,又出了一个狎妓的小伯爷。
姜瑶和裴泠玉这婚事,也结的很不体面。
可以说整个伯府已经是上京城的笑话了,连带着姜瑶的名声也不好。
然而。
她诗好啊!
大景第一才女当之无愧。
甚至有些真心喜好诗书的男子,盯着姜瑶的目光都热切起来。
“能作出这等诗词的女子,岂是凡物。”
“依我看定是那裴泠玉使了下作手段,引诱姜二姑娘,不然她何至于眼瞎看上裴泠玉那等生性放荡,沉迷于酒色之徒。”
“正是正是,定是裴泠玉的错。”
“听说裴泠玉已经搬出了伯府,姜二姑娘也回了姜府,莫不是要和离?”
“好好好,明珠暗投,和离最好。”
几个男子说着,眼神都热切无比的看着姜瑶,显然对她的推崇已经到了极致。
有些甚至打算和离后就去求娶。
能得此才女,何尝不是光宗耀祖。
听这些言语,姜瑶眼中闪过一丝恼恨。
这些人怎么回事,怎么能批评她的玉郎呢。
玉郎都是被小桃红那个贱人蛊惑了。
全是小桃红的错,与玉郎无关。
还说她要和离。
开玩笑,玉郎秋试做的诗传出去后,好些人都说他是上京第一才子。
玉郎又聪慧无双,眼看马上二月就要考春闱,她疯了才会和离。
真是的,怎么可以这么编排她们呢。
看来她得和玉郎早日重归旧好才能平息谣言。
等宴会结束她就去找玉郎吧。
姜瑶这么打算着,脑海里又不禁想起那些才子、世家子对自己的赞美之词,心中不禁涌起一股自豪之情。
她微微仰起头,脸上露出自信而又骄傲的笑容,仿佛自己是个高高在上的女神,享受着众人的敬仰和崇拜。
她用眼角余光轻轻一扫全场,得意洋洋的扫了满场人一眼,其中重点看了姜舒绾和柳云烟。
柳云烟这个贱人,上一世自己败在她手上生不如死,现如今她是高高在上的小伯夫人,她却为了一个贱妾的位置拼搏。
两相境遇,是她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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