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女还有各世家子弟纷纷见礼,李玉妍看都没看他们,直接朝姜舒绾走过来。
她腰间束着和衣服同色系腰带,上面缀满玉佩与宝石,随着她的步伐轻轻晃动,发出清脆悦耳的声响。
加上头上点翠镶红蓝双色宝石头面,各挑心、分心、掩鬓、顶簪等足足十九根钗子插在云鬓之间,她一出现,扑面而来就是一股势不可挡的贵气。
当真是皇家气度,华贵无双,贵不可言。
姜舒绾进宫两次,皇后、高贵妃见了不只一次,不过她们都是往素了打扮,连带着众位公主衣裳首饰都很低调。
像李玉妍这般高调的,整座皇城只有她一人。
甚至加上前一世,也属李玉妍最高调奢华。
“见过郡主。”
“给郡主请安。”
“郡主千岁千千岁。”
一见李玉妍所有人具都弯下腰,皇家不可一世的气派像无形的气一样压在人的胸口上,一时间连喘气都不敢大声。
也有几个出身八大世家的贵女,梗着脖子,对她有些不服气,李玉妍一双厉眼瞪过去。
这些贵女立刻被她眼中的狠厉吓了一跳。
李玉妍她们知道的,脾气暴躁,生气起来不管不顾拿起鞭子就抽,去年元宵节就有一个贵女惹怒了李玉妍。
李玉妍当场拿了鞭子抽在对方脸上,一张脸全毁了,后来告到陛下那里,李玉妍连道歉都没有,只送了几套首饰当赔礼。
她们是八世家的女儿,怎会缺首饰,真就是白白挨打,毁了一身。
今天既是来看侯府笑话的,倒也不必和李玉妍对上。
这么想着,这几个贵女都乖乖的行礼了。
李玉妍心中冷笑,不理她们,人群像摩西分海一样的分开,李玉妍径直走到姜舒绾面前。
“你就是姜舒绾?”
一听这话,姜舒绾旁边的姚锦书眉头就跳了一下。
按理姜舒绾已经成婚,郡主应该称她为某某夫人,或者不客气一点称呼姜氏也可以。
郡主却直呼其名,可见她对姜舒绾和裴宴之成婚这事有多生气,多不认可。
姜舒绾倒是觉得无所谓。
她并不觉得女子嫁人失去姓名,是多么值得歌颂的一件事,不过,李玉妍的怒气,她从语气里听出来了。
“姜舒绾见过郡主。”
所幸她也不自称臣妇了。
果然,她这么一说,李玉妍也察觉她不是一个软柿子,冷笑一声,“抬起头来。”
不顾一边急的额头冒汗的姚锦书,姜舒绾毫不客气的抬起头。
只看了她一眼,就叫李玉妍惊艳。
姜舒绾今天穿的是今年新做的衣裳,一袭白底绣缠枝玉兰花的蜀锦长裙。
蜀锦质地柔滑,触感细腻,洁白的底色宛如初雪,其上绣制的玉兰花栩栩如生,花瓣舒展。
虽只是寥寥几朵,却足见绣工之精湛。
头上是老太太送的海珠做的头面,海珠精贵,原就是宫里赏的,所以即便李玉妍一头十九根点翠镶宝石,亦压不到她。
只能说一个华贵奢侈,一个清雅淡然。
平分秋色,各有特色。
而且这海珠还是老太太的嫁妆,这其中代表着老太太对姜舒绾的认可,只叫李玉妍看的心中起火。
再看姜舒绾容貌,亦是生了一副顶级长相。
只见她脸庞清丽,眉眼弯弯如清月,巴掌大的小脸五官小巧精致,肌肤白皙如雪,如羊脂白玉般温润细腻,散发着淡淡的光泽。
她亭亭玉立的站在殿中,整个人像打了一层柔光一样,如梦似幻。
然而,生的这样美的人,还生了一双明亮的眸子,星辰一样璀璨生辉。
这样一双眼睛,便是再深的黑暗,也遮不住她的光芒。
“怪不得,怪不得她能嫁到侯府……”
放在身侧的双拳不由得握紧,李玉妍一时间心里说不出的五味杂陈,又酸又涩,相当难受。
这厢李玉妍打量着姜舒绾,姜舒绾也在打量李玉妍。
儿子像母,女儿像父。
或许是平南王长年带兵,李玉妍的长相也随了平南王,是那种在女子间很英气的五官,大气明艳,如她身上绣的金色牡丹。
加上她在额间点着一朵娇艳的花钿,朱唇轻抿,涂抹着鲜艳的口脂,更衬得她面容娇艳动人,国色天香。
被这么天香国色的明艳大美人倒追,裴宴之竟丝毫不动心。
有意思有意思……
“起吧。”
李玉妍并没有为难她,姜舒绾起身,李玉妍也走到主位上坐下,她扫了所有人一眼,淡淡的说,
“诸位不必拘束,我也是刚从南镜回来,好久没见各位想念的紧,正好这别苑梅花开的好,便邀大家来赏梅,坐吧。”
说着她轻轻一抬手,众人具都坐下。
随后美酒佳肴都送了上来,丝竹之声亦同时响起。
乐声悠扬婉转,歌姬们的歌声清脆悦耳,如黄鹂出谷,又似夜莺啼鸣。
上百舞姬们身着艳丽的舞衣,从侧殿走了出来,衣袂飘飘,舞步轻盈灵动,身姿婀娜多姿,如彩碟一般全场飞舞。
姜舒绾暗自咂舌,她并没有参加过皇宫里的大型宴会,不过看周围这一群贵女和世家子弟的脸色,可想皇宫饮宴估计也与眼前的差不多。
南安郡主果真非同寻常。
“这歌舞虽美,看多了,还是无趣。”
酒过三旬,李玉妍整个人便恹恹的,一副了无生趣的用手支着额头。
一群和李玉妍交好的贵女连忙站了起来。
“郡主无趣,臣女倒是有个点子,大约能找些乐子。”
“哦?”李玉妍一脸好奇。
“回郡主,在坐的皆是世家子弟,贵女们更是饱读诗书,个个风采出众,气质非凡,如此良辰美景,仅赏歌舞岂不辜负?不若我们作诗一首,以抒胸臆,岂不快哉!”
众人听闻,纷纷点头称是。
这些人有些只是单纯想找点乐子,有些则是早就知道有热闹可看,还有些恨不得火上浇油,都连忙点头。
听这个提议,李玉妍也一副有了精神的样子,她还解下腰下一块三色翡翠玉佩扔在桌上。
当做彩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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