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打开骰盅!”
“让白七打开骰盅,看看到底怎么回事?”
“赶紧吧,是非对错,一验便知!”
赌徒们三言两语,呼喊声响彻云霄。
好奇心是人最原始的本能。
尤其是在赌徒的心中。
他们本就是为了追寻大脑皮层的刺激来到赌场。
再加上出千是难得一遇的稀罕事。
自然引起了十二万分浓厚的兴趣。
黄宗折铁青着脸,一言不发。
在全场赌徒的呼喊下。
哪怕是场子老板,有时候也不能一意孤行。
“叔。。。黄老板,现在怎么办?”
黄小二面露忧愁询问道。
黄宗折蹙眉开口,“你觉得应该怎么办?”
“啊?我。。。我不知道啊!”
黄小二空有一身武力。
脑子却七窍通了六窍,一窍不通。
我眯起眼睛,嘴角泛起一丝不可捉摸的笑意。
其实事情到了这里。
黄宗折已经输了。
他应该在第一时间夺过骰盅。
而不是犹豫不决。
我敏锐的察觉到女荷官神色慌张。
这进一步的证明了我的判断没有问题。
看到她贴着墙壁正在逐渐向大门的方向靠近。
我快速给徐开聘使了一个颜色。
“啊?”
徐开聘愣了一下,不知所以。
我恨铁不成钢的叹了口气,努嘴示意,“拦住她!”
“哦。。。好!”
徐开聘反应过来以后挡在了女荷官的面前。
能明显的看到,女荷官慌了。
她身体产生了轻微的颤抖。
表情像是欲哭无泪。
我见状不再迟疑。
“啪!”
反手拍碎了骰盅。
不得不说的是。
我手上的力道拿捏的恰到好处。
既没有使骰子四处飞溅。
也巧妙的避免了被骰盅的碎片划伤。
三颗骰子静静的躺在赌桌上。
它们尽管没有说话。
但我却觉得。
仿佛在我耳边低语。
“哼!这叫什么意思?白七,我问你,你他妈从哪看出来我们出千了?”
黄小二扯着嗓子叫嚣。
我斜了他一眼。
果然是个四肢发达,头脑简单的棒槌。
我轻轻的掂量了一下骰子。
心中一目了然。
不管是重量还是体积。
这都符合我的判断。
骰子的确有问题。
而且问题还不小。
我观察着黄宗折的面部五官变化。
让我感到意外的是。
他仍然摆出一副云淡风轻的姿态。
“难道他没出千?怎么可能?这三颗骰子分明。。。”
我想到这里。
心里产生了狐疑。
如果在明知骰子有问题的情况下。
黄宗折不应该是如此的表现?
出千的道具就被我抓在手里。
他还能这么淡定?
这得是什么样的心理承压能力?
“叮!”
我的脑海中忽然闪过一个想法。
可能。。。
黄宗折压根就不知道骰子有问题。
也就是说。
连他这个场子老板也对出千这件事根本不知情。
我再次扫视着赌场所有的工作人员。
他们的表情无有变化,几乎如出一辙。
那么。
换言之。
除了那名女荷官。
其他人都没有哪怕一丝丝的担心和害怕。
“呵呵!”
我终于明白过来。
巧合。
真的是一场巧合。
“白七,你妈的笑什么笑?现在桌子上就三颗骰子,骰盅已经被你拍碎了,你该不是要说骰子有问题吧?”
黄宗折皱起眉头,出言质问。
我耸了耸肩,“那不然呢?”
“我看你小子是吃饱了撑的,骰子要是有问题,我们能这么淡定?赶紧他妈的把手伸出来,老子先帮你把废掉的右手砍了。”
黄小二耀武扬威。
他直到现在还没意识到角色已然互换。
我也不急着拆穿。
反而轻蔑一笑,“你们两位姓黄的老板,好歹也算的上湖城江湖大佬,水平和本事我暂且不说,单讲一个眼光,你们就不行。”
“白七,你这话什么意思?”
黄宗折和黄小二对视一眼。
我从他们的眼神中看出了些许的茫然。
听不明白我这番话。
我也能够理解。
毕竟。
这两个棒槌直到现在还没蒙在鼓里。
我大手一挥,“徐经理,把人给我带上来。”
“好的,白七。”
徐开聘一把抓着女荷官的头发猛力甩在了地上。
最让人吃惊的倒不是女荷官本人的举动。
黄小二就像疯了一样冲了过去。
他一把扶起女荷官,嘴里还不停念叨着,“丽丽,你怎么样?受伤了没有?”
“小二哥,我没。。。没受伤。”
女荷官丽丽花容失色。
我看到她的胳膊上被蹭掉一块皮。
淡淡的血渍可把黄小二心疼坏了。
黄小二凶狠的看向了徐开聘,“你找死是吧?那我成全你。”
说时迟那时快。
砍刀如影随形向徐开聘劈了过去。
好在这位娱乐城的徐经理还不是一个彻头彻尾的绣花枕头。
灵巧的躲过攻击后。
十分聪明的往赌徒的人群中钻了进去。
“草!有种别跑!”
黄小二左砍右劈。
很快。
第一个被误伤的赌徒出现了。
中年人捂着手臂倒在了地上。
更严重的是在他一旁的大肚子老头。
直接被划破了胸膛。
伤口深可见骨,鲜血淋漓。
“噗通!”
跌倒在血泊中,再也没能站起来。
正所谓躺着也中枪。
吃瓜也有风险。
这两人就是标标准准的无辜受害者。
“够了!小二,快给我停手。”
黄宗折厉声大喝。
再让黄小二这样胡闹下去。
弄不好又要搞出几条人命。
到时候不要我出手抓千。
场子就被他搅合的天翻地覆,人心惶惶了。
黄小二对他这个叔叔的话还是很信服。
无可奈何的扫了一眼躲在人群后面的徐开聘,他恨恨的甩了甩滴血的刀尖,“算你走运,别让老子逮到你。”
血腥味扑面而来。
地上的血迹在快速蔓延。
有人掏出手机想要报警。
却被黄宗折一个凶狠的眼神吓住。
我冷笑道,“演戏演完了吗?够了没有?”
“呵呵,白七,到底是谁在演戏?你搞这么三颗骰子放在桌子上就说我出千?你倒是跟我讲讲,这是哪门子道理?”
黄宗折点起香烟抽了一口。
我看他的样子就知道。
什么叫做死到临头尚且不知。
说的就是他现在的状态。
我嗤笑之余。
瞥了一眼刚才大发神威的黄小二。
这个棒槌抱着女荷官丽丽神色紧张,担忧至极。
一只大手还揽住了她的腰肢。
事情到了这里。
我心中有了计较。
看来,是这一对狗男女挖了个大坑。
可怜的黄宗折跳在了坑里还不自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