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晚歌见柔则气得脸色铁青,脸上顿时花容失色,对着柔则和年世兰行了一礼道:“福晋和年侧福晋都是名门贵女,妾身不过是一个小小的侍妾,不敢和福晋、年侧福晋相提并论。”
她们两个若是继续争论下去,这福晋若是出了什么事情,对她来说可是大为不妙。
她不能眼看着事态继续再发展下去,只能抬高二人,自贬身份。
听江晚歌这话,柔则的脸色缓了几分,瞪了一眼年世兰。
宜修对于江晚歌这一番提起了几分兴趣,明明面对着年世兰的为难,她却选择了避其锋芒,抬高二人的身位,由强调自己不过是一个小小的侍妾,以平息年世兰对她的敌意。
她只不过是一个小小的侍妾而已,若是年世兰紧揪着她不放,难免有失体面,倒是个聪明的人。
想起今儿个底下了得人来报,这江晚歌昨夜故意上报自己身子不适,看来也是心有成算。
故意忌惮着年世兰的吧!
宜修对于这个前世没有出现过的人,倍感新奇,同样她也知道这江晚歌能屈能伸,又有才智,她直觉这个江晚歌很是危险。
果然年世兰听着江晚歌的话后轻笑一声,看来这江氏也是个胆小的,根本成不了什么气候。
柔则被年世兰气了一遭,身子很是不适,淡淡的开口说道:“今日便到这吧,本福晋也乏了。”
说罢,由侍书扶着回了里屋。
众人对着柔则行了一礼道:“恭送福晋。”
待柔则的背影消失在屏风后边,众人也退出了韶华院。
李静言和曹琴默跟在宜修身旁,走在后边的江晚歌加快了步伐,赶了上来。
“给侧福晋请安,给李庶福晋、曹姐姐请安。”
三人转身见江晚歌嘴角噙着一抹淡笑,给她们行了一个屈膝礼。
宜修眼眸暗了暗,淡笑着道:“起来吧,妹妹可是有什么事情?”
江晚歌摇摇头,看着宜修的眼神一片清澈,笑着回道:“妹妹无事,听说姐姐住的s瑶华院跟妹妹住的春香院很近,便想着跟姐姐们一同会去。”
宜修心里觉得这江晚歌有一点不对劲,可是具体是什么又说不上来,只得点点头,说道:“可。”
江晚歌舞见宜修答应了她,脸上露出纯稚的笑容,眼眸中满是欣喜,笑着回道:“多谢侧福晋。”
宜修回以一笑,便没有再说话。
身后,年世兰望着她们四人的背影,嘴角勾起一抹轻蔑的笑意,不过是一群不得宠的人,抱团取暖罢了。
丽婉心里对这江晚歌更是唾弃,嫌弃的说道:“果然是小门小户出来的,就算是想要背靠大树,也选错了人。”
年世兰嘴角勾起一抹笑意,对于江晚歌的行为她也是能理解的,一个包衣奴才出身的身份,若是没有王爷的宠爱,空有一副美貌,便只能在这个后院里受尽折磨直到死去。
年世兰轻哼一声,扭着细腰便回了锦绣阁。
路途上,江晚歌跟着宜修一起走着,李静言对于这个向她们抛来橄榄枝的人,并不反感。
一路上你一言我一语的聊着,相处的还算是融洽。
到了瑶华院,宜修正要跟李静言和江晚歌分开了。
不料江晚歌却说道:“侧福晋的院子,妹妹还没有去看过,不知道今日是否有幸能够去侧福晋院里坐坐。”
宜修听着江晚歌的话,心里的那股怪异之感越来越强烈,正想要拒绝,李静言却接过了话茬。
“这有何不可,侧福晋最是平易近人,我也很久没有来瑶华院坐坐了,恰好今儿个出门将弘时哄睡着了,怕是还要会儿子功夫才醒,倒不如今日大家小叙一会儿。”
宜修拒绝的话,刚到嘴边又咽了下去。
罢了,且看看这江晚歌心里打的什么小九九。
“也好,便去我屋里坐坐吧,剪秋去备些茶水点心。”
剪秋对着宜修行了一礼道:“是。”
李静言、曹琴默和江晚歌一同进了瑶华院。
江晚歌跟在曹琴默的身后,进了院子以后便在四处打量,这院里有三座屋子,宜修身为侧福晋自然住的是主屋。
“曹姐姐,听说你也住在这瑶华院可是是住的东侧屋?”
曹琴默回道:“没有,我住在东侧屋。”
曹琴默见江晚歌的神色在这院子里四处扫荡,笑着道:“妹妹这么问,可是想要搬进这瑶华院里住?”
这瑶华院景质十分的好,院子也是十分的宽阔大气,里边奇山异石无数,更有宜修收购的名贵花草,在这整个王府之中算是数一数二的院子了。
曹琴默猜测这江晚歌定是嫌弃那春香院太过于小了,又年久失修,十分简陋,听说侧福晋院里只住了她一个,才将主意打到了瑶华院。
心里这么想着,曹琴默心里涌现出一股优越感,见江晚歌不答,更是默认了她刚刚的想法,笑着道:“不过妹妹,这瑶华院你恐怕是住不进来了,这东侧屋是弘晖住着,这瑶华院,可腾不出屋子给妹妹了。”
江晚歌没想到曹琴默竟然这么想,心里一喜,顺着她话接了下来:“如此看来,还是姐姐有福气,能住进这瑶华院里,跟侧福晋住在一起。”
曹琴默一副果然如此的模样,看着江晚歌眼底的艳羡之意,心里更加得意。
而走在前边的宜修和李静言,自是一字不漏的将两人的对话,听进了耳朵之中。
四人进了里屋,江晚歌见里屋云顶檀木做梁,水晶玉壁为灯,珍珠为帘幕,范金为柱础。六尺宽的沉香木阔床边悬着鲛绡宝罗帐,帐上遍绣洒珠银线海棠花,风起绡动,如坠云山幻海一般,整个屋内更是铺设着波斯进贡的羊毛地毯,踩在上边犹如云间。
屋内所用陈设无一不是万里挑一的精品,看着宜修背后的身影,神色变了几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