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牧阳没敢提自己一进屋就趴在床上睡着的事,只是故作淡定的点点头,开始按照零壹教授的方法运功。
零壹盘腿坐在云朵形状的沙发上,扯过一只哆啦a梦的公仔抱在怀里,认真的盯着不远处的胡牧阳。
片刻之后,零壹皱眉开口,打断了已经开始流汗的胡牧阳:“唔,牧阳哥哥,你这样运行功法是不对的。之前我不是说过了么,要想顺利施展‘辨气’之术,首先要运行‘参融契’,再将体内已经转换了属性的灵力引导至双眼。可我现在怎么感觉不到你体内有灵气转换的痕迹呢?”
当然看不出,这根本就是他第一次修炼,能将面馆内的功法记清大半已经属实不易了。
憋了半天的胡牧阳正好顺着零壹的话说道:“嗯嗯,你说的对,我也感觉到了,问题应该是出在‘参融契’上面。我练了好久,总是不得要领。这样吧,零壹你再说一遍,我对之前掌握的知识点做个验证。”
零壹都不用琢磨就想明白了事情的关键,于是笑着说:“我看你这状态,是不是回来之后就一直睡觉来着,功法什么的都被你抛到脑后了吧,还找借口说什么验证。”
被拆穿的胡牧阳倒也不恼,只是嘿嘿笑道:“之前我独自修炼‘无名火’都是在每晚子时开始,所以嘛……哈哈”
感觉胡牧阳对此不甚重视,零壹抓起哆啦a梦就扔了过来。幸好没附加灵力,否则胡牧阳还真未必能像现在这样单手接下。
只听零壹略带气恼的声音传来:“你不要以为这‘参融契’是一部只有五层高度的普通功法,单凭它能够将自身灵力属性转换这一项,就足矣傲视天下了。爸爸也曾说过,如果那时族内未生变故的话,他们五兄弟极有可能将此功法再创新高,甚至将其完善至十层大圆满境界也不是没有可能的。届时‘参融契’大成,那几乎是可以匹配完整功法的存在呢!”
见零壹生气,胡牧阳有些愧疚。人家小姑娘耗时耗力将秘法传给自己,可自己却持应付态度,实在说不过去。所以立即保证,要痛改之前的做法,勉力修行,于是零壹这才重展笑颜。
此
后的两个小时,二人一问一答,一指点一思考,一不吝教导,一潜心修习。
终于,胡牧阳将体内原有的火属性灵力转化出一缕土属性灵力,并按照零壹的指导将其引至双眼中,再暗和“辩气”之术。一阵耀目的白光闪过,胡牧阳的视野里仿佛多了些东西。
倒不是胡牧阳发现了这房间有“鬼”,而是他察觉到,四周的墙壁,包括天花板和地面,隐约间好似密布着一道道淡蓝色的丝线纵横交错。
只有房门处,蓝色的丝线相较于周围要寡淡了许多。
零壹知道,胡牧阳已经成功施展出了“辨气”之术,便在此时在此时开口为其解释道:“牧阳哥哥,你已经看到那些交错密布的蓝色丝线了吧。那些就是灵力运转而产生的轨迹。你所看到的这些,是我们给房间布设的一个小型的防御阵法。而刚刚我以强力破门,所以此时那个位置的灵力稍弱。”
胡牧阳对此直感惊奇,目光始终在四周墙壁间转换,然后随口问道:“‘见鬼’呢?应该是什么样子的?也是这种一条条的蓝线么?”
零壹回答道:“跟观察阵法的灵力运转不太一样。鬼的灵力普遍很小,一般不会达到线状,都是一些蓝色的点。灵力越强的鬼,则灵力点的数量就越多越饱满。探查和辨别修者也是同理,通过对方是点还是线来区分灵力高低,再通过点或者线的运行轨迹,去辨别对方的功法和目的。这么说你可能有些迷茫。唔,这样吧,你现在用‘辨气’来看我,我将身上用于隐匿的法宝收起,让你多加练习。”
胡牧阳正准备依零壹的话,拿她本人做个试验。只不过在转头的瞬间,好像想到了什么,又忽然把头扭回去了。
零壹迷惑着问其原因,胡牧阳支吾着回答道:“这‘辨气’功法连墙壁中隐藏的灵力轨迹都看的出来,现在如果看你的话,会不会……会不会……”
零壹先是稍显纳闷,随后忽然想明白了,故而啼笑皆非的说道:“牧阳哥哥你想的太多了。这个功法,是为了追寻灵力运行轨迹而创出的,又不是透视眼,是看不到我衣服里面的!”
胡牧阳却不相
信零壹的话,就是不肯扭头看她。
二人言语交涉了一番,胡牧阳不为所动。最后,零壹抬手看看了表,然后说道:“好吧,现在子时已过,再继续修炼功法也不会有太大的进展了,休息一会吧。”
胡牧阳虽然进门后就睡了一觉,但此时频繁调动灵力,同样也有些累了。所以听从了零壹的建议,二人同时收功收法。
零壹站起身来,却没直接离开,而是咬着嘴唇,半低下头,像是对胡牧阳说,又像是自言自语:“你……想不想喝点酒,放松一下?”
喝酒?这大半夜的喝的哪门子酒啊?
本想开口拒绝,可看到零壹此时的状态,又想到她刚刚才帮自己巩固了两个小时的功法,这伤人的话却是如何都说不出口了。
胡牧阳挠头说道:“喝一点也不是不可以,只不过……哎……哎……你干嘛去?”
原本抿着嘴在原地扭搭的零壹,听到胡牧阳同意喝酒了,眼睛顿时弯成了月牙状。不等他说完话,就一阵风似的夺门而出。
胡牧阳伸着手愣在原地。
他在思考是不是自己岁数大了,所以总感觉跟不上零壹的跳跃性思维。
苦笑着摇摇头,走到房间角落的小型水吧。路飞、索隆和山治正在那里推杯换盏。胡牧阳坐在他们中间,从酒柜中抽出一瓶红酒,拿在手里细细端详。
这时,房间门再次“砰”的一声被撞开,只是较之上次要温柔很多了。
胡牧阳转头看去,正想对进门的零壹说,下次别再这么暴力。只是见到她手上分别拎着两坛子酒,想来刚刚定是用脚才能将门踢开,便因此作罢。
快步上前,想从零壹手中接过酒来,只是被她灵巧躲开。
见零壹将两坛子酒先后放在吧台上,又长舒了口气。胡牧阳走过去,坐在零壹对面,又拿起刚刚端详过的红酒,对其说道:“想喝酒的话,房间里有这么多,何必还要自己去拿?莫不是你们酒店摆放的这些,其实都是用水灌的,只为了好看?”
零壹翻了个白眼:“我们怎么会因为这种小事去得罪入住的修者?你手上拿的这瓶,虽然也算不得多好,但
放在市面上也得几万块钱左右。用水灌装?亏你想得出来。”
胡牧阳听到这瓶酒的价钱,连忙又把它插回原来的位置。心里默默庆幸,还好没打开,住店的钱还不知道怎么解决呢,要是再喝一瓶几万块的酒,那明天也别捉什么鬼了,就留在酒店打工还债得了。
见胡牧阳把酒放回原位,零壹点头笑道:“第一次跟我的牧阳哥哥喝酒,怎么能敷衍了事。今天咱俩喝这个!”
胡牧阳听得直咋舌,这几万块钱的红酒在零壹眼中竟然还算是“敷衍”,真是有钱人家的孩子。
提起零壹拎来的坛子酒,约么得有二、三斤重。周身没有任何标识,胡牧阳抬头望向零壹:“就你我二人,小酌几杯就行了呗,取来这么多干嘛?”
零壹也抱过来一坛,笑着回答:“这可是好酒哦,全天底下就只有你我才能喝到。而且就这么多,再想喝都没有了呢。”
胡牧阳故意撇撇嘴:“不就是散白么,在老家那边二十块钱能打一桶!”
零壹也不恼,仍旧笑嘻嘻的说:“散白就散白,你高兴怎么理解都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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